“啪!”
姜絃歌一頭栽進了淤泥裡,頓覺自己的臉被一灘黏呼呼的東西給糊滿,淤泥鑽進了她的鼻孔裡,還鑽進了她張開的嘴裡,一股土腥味加難以言喻的臭味充斥她的口腔!
這土裡……是不是有馬糞啊?!
“嘔!”
姜絃歌乾嘔一聲,從淤泥裡擡起了頭。
被淤泥糊住一半的視線隱隱見到剛纔差點撞到她的馬車迅速遠離,一個毫無歉意的少年聲音從遠處飄來——
“哎呀,真是對不起了,下次你走路小心看着點啊!”
“啊!”
姜絃歌聞言氣炸,尖叫着從地上跳了起來,“給我把他抓,呃——嘔!”
然而,因爲說話的動作太激烈,一些惡臭的淤泥被她嚥了下去,姜絃歌立刻張嘴狂嘔,還拿手指去扣喉嚨,想要把那些似乎摻雜了馬糞的淤泥吐出來!
嘔!太噁心了!
旁邊的侍衛看到剛纔還貌美如花,現在卻被污濁泥巴糊了滿臉,醜的不堪入目,還在那裡嘔吐的小姐,胃裡忍不住跟着翻騰了起來!
站在一旁,夜初鳶看着這一系列戲劇化的發展,有些呆滯的微微張嘴,看了看滿臉淤泥看不清模樣的姜絃歌,又看了看已經將馬車駛遠的楚流楓。
這真是……
“哈……”
夜初鳶再也繃不住了,大笑出聲:“哈哈哈……”
這可真是笑死她了!
什麼跟什麼啊?
楚流楓那個死孩子真是……
幹得漂亮!
沒想到那個彆扭的死孩子還有這麼腹黑的一面啊!
哈哈哈……
聽到夜初鳶肆無忌憚的大笑聲,姜絃歌感覺自己又丟人又惱怒,她忍不住擡頭吼道:“夜初鳶!你……呃!嘔……”
然而,歷史重演——她又把剛吐出來的淤泥,吞下去了不少,不得不低頭繼續嘔吐!
見此,夜初鳶笑得更厲害了。
肆意張狂,毫不掩飾,她大笑着,揮袖轉身,紅袍宛若烈焰一般在半空蕩開燃燒跳動着!
她悠悠走上臺階,亮出請帖,進了碧月山莊,從頭到尾都沒有理姜絃歌那個跳樑小醜!
姜絃歌滿眼怨毒的看着夜初鳶走遠,在看到夜初鳶拿出請帖的時候,她瞪大眼珠——
“怎、怎麼可能?!夜家不是失勢了嗎?爲什麼那個賤人還能拿到百花宴的請帖?”
姜絃歌萬分震驚,“難道……這就是她讓我暫時不?手,等她回來親自解決那賤人的原因?”
姜絃歌臉上帶着驚疑不定。
心懷鬼胎的姜絃歌沒有發現,在竹林深處,一雙幽深的墨瞳將她所做的事盡收眼底,在她明明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喃喃時,那雙墨瞳驟然冷了!
隱有暴風雪呼嘯,寒徹入骨!
……
另一邊,夜初鳶進入碧月山莊內,立刻就有一名侍者領着她穿過迴廊,繞過亭臺水榭,來到了一個臨湖的花園邊,那裡百花齊放,煞是好看,空氣中浮動暗香,沁人心脾。
看到這繁花錦簇的園子,饒是平時對花無感的夜初鳶,在此刻也不由得被這風景迷了眼。
花園的空地裡擺了桌椅,一羣鶯鶯燕燕正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笑嘻嘻的聊天。
可就在夜初鳶進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停止了談話,朝她看來。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夜初鳶也不由得被這詭異的場景嚇了一跳,朝後退了一步。
“砰。”
可就是這一退步,她感覺自己好像撞到了……
一堵牆?!
等一下,這牆怎麼還軟軟的?
夜初鳶下意識反手去摸那堵“牆”。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女人看夜初鳶的眼神都變得不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