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號施令。
這四個字是任何有權的人,都喜歡都是。
也是價值的最直接體現。
衆人齊齊一愣後,相互對視一眼:“沒有,武代表是爲南宮家發聲的。只是我們這邊也有代表。”
衆人這麼客氣一出聲,就朝安橋康目光凌凌。
是的,安橋康就是代表。
像這種會議,無論如何決策是什麼,都是需要兩家代表共同決定的。
衆人的意思的安逸當然懂,垂目朝一直未發聲的安橋康看去,她等着他開口。
下一秒,衆望所歸的安橋康輕咳一聲:“武代表的提議,大家都可以考慮下,畢竟在坐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股東。”
倒地是安橋康,一句話,就將股東和安逸身份擺的清清楚楚。
代表的身份,哪裡有股東氣派。
傾刻間,屋裡衆人再看向安逸也沒有了剛纔的壓力。
就這壓力鬆懈間,安逸對上安橋康淡然一笑:“既然這樣,那就聽聽安秘書長的想法吧。”
秘書長?聞聲,衆人再次一吸氣。
對一個被罷職的人叫秘書長,這不是諷刺是什麼。
這明顯是武代表對他們剛纔的作爲不高興了。
雖說,武代表不是公爵府,但對他們來說,南宮家也不怎麼好對付。
衆人眼觀鼻、鼻觀口,緩緩沉默了。
就在這沉默中,遲來的南宮玉進門朝衆人滿是風度一笑:“你們繼續。”
“南宮少爺好。”安橋康的問候聲,大而又尊敬。
這與安逸剛纔進門時,一言不發的他有了鮮明的對比。
而這對比下,衆人齊齊朝南宮玉總看去,無人在掃主臺上的安逸一眼。
是的,南宮家的代表不是南宮家人。
但他們和南宮少爺走近,融資就絕對沒問題。
衆人這一熱情,連看向南宮玉的眼神都是亮光了。
在這亮光下,南宮玉拉開椅子剛要坐下,一道利刃辦的目光直接射來。
“出去!”
啥!
這個武代表,竟然敢轟南宮少爺。
衆人齊齊一愣,朝安逸看去的目光一狐疑。
在坐的人,誰不知道昨天南宮老夫人的決定,可就算是這樣,武則天倒地都是外人。
識時務只爲俊傑, 如果今天換成在座的任何人,他們都不會用這種方式對待南宮家的本家人。
畢竟,代表只是一時,要想有長久的庇佑就只有好好跟南宮家人相處。
“你……”南宮玉眼神危險眯起,臉上是顏面掃地的怒氣。
安逸視若無睹:“出去!別讓我說第三次。”
“武則天!”南宮玉聲色一陰,只是當他目光觸及到牆上的鐘表時,神情一滯。
他遲到了五分鐘。
一項守時的他,居然遲到了五分鐘。
南宮家的家規,時間是原則性的問題,是絕對不允許遲到的。
剛剛,他只是安慰了一下難過的小寧。
算了,現在他有跟多的時間去安慰了小寧了。
心裡這麼想着,南宮玉在衆人的目視下緩緩起身離開。
就這麼走了!
衆人南對宮玉的言聽計從很吃驚。
“我們繼續。”
安逸這一出聲,牛南拿着資料進門開始人手一份。
這些資料都是牛南連夜準備好的,裡面的內容是他調查的結果。
比如安氏集團的資金流向、比如這些資金從安氏出來後的流向。
一項項、一條條都被羅列的清清楚楚。
衆人看着手裡的資料,無一不大失所望。
怎麼能不失望,因爲這些被羅列的資金流向,最後都進了同一個賬戶。
整整三頁的資金流向,從安氏到合作商、從合作商到分包商,最後都進了一個賬戶。
套錢!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明顯的嗎!
衆人盯着這個賬戶,齊齊朝安逸看去,他們想知道這個賬戶是誰的。
迎着衆人的目光,安逸一掃安橋康:“安秘書長有什麼要說的嗎?”
在場的人不是都在以他爲主嗎?
在場的人不是在看他臉色嗎?
很好,那就讓大家好好看看安橋康的臉吧。
安逸的話音一落,會議室裡瞬間靜的能掉一根針。
可越是這樣的靜,就越是讓相信、維護安橋康的大家擔心。
“安總。”
“安總。”
有人的小聲呼喊傳來,似是想讓安橋康回神,實則是催促。
怎麼能不着急,那麼一大筆錢就這麼沒了。
不管如果,這件事都必須是要嚴查的。
在安氏集團,所有人的依仗就是安橋康,這個前任秘書長。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表態誰敢說話。
衆人這麼看着安橋康,安橋康神色淡然的將手裡資料一摔:“我們安氏從不過問合作伙伴的資金流向,這是人家的自由。”
啪啪!
聞聲,安逸立即鼓掌叫好:“不錯,你說的對!可我還有另外一份資料。”
語音落下,牛南再次拿出一疊資料發放了下來。
這次的內容就更簡單直接了。
進售價。
就是安氏和合作商買賣物品的價格,雖然不全,但凡是牽扯到那個賬戶的交易都有。
說的在白一點,就是合作商買賣給安氏集團的物品和服務都高出市場價格的三倍不止。
而這高出的部分,正好就是安氏集團三年的利潤。
三年啊,這三年加起來又何止千萬。
面對這樣的單子,如果之前大家還能淡定,可現在已經沒人能沉住氣了。
“安總,這怎麼回事。”
“對啊,怎麼能高出三倍呢!”
“三年的利潤啊!”
衆人的驚歎接連想起,在坐的都是公司的股東,或大或小。
如果這利潤分配到衆人手裡,那也是不小的金額,可現在就這麼白白沒了。
誰能容忍。
“慌什麼!我一定會想辦法追回這些錢。”安橋康聲色一沉朝安逸看去:“武代表,真是感謝您了。”
“沒什麼,既然代表了南宮家來融資,我就不能把錢扔到坑裡,既然安秘書長有辦法追回,那我們就等等再談。”
說着,安逸朝安橋康似笑非笑。
屆時,在場人齊齊臉色一白,等等……他們安氏不能再等了。
如果資金不盡快到位,很可能連一週都支持不了了。
“武代表,我們可以先談其他的。”
“對對,武代表,咱們可以再談談。”
“你們談?”安逸冷色挑眉:“有資格嗎?就算是求也輪不到你們,再說了你們的代表呢?”
她的意圖還不夠明顯嗎?
現在!立刻,她就要看到安橋康向他低頭。
就跟十年前的她一樣,狠狠的低頭。
還記得十年前,安橋康接手安氏集團的某天,他說要賣了安氏換成錢再另立門戶。
當她聽見這句話,整個天都黑了。
如果說,父母的離世帶走了她的陽光,那安橋康這話就是要把她心裡的月光給挖走。
她怎麼能允許安橋康賣了父親的心血。
所以,她出聲阻止了。
可他說‘你有資格命令我?求也輪不到你。’
是的,她沒資格命令,所以只能求。
還記得,那天的天氣很陰很沉,可這陰沉卻比不上安橋康的臉。
就這樣,她求他,求他不要買了父親的心血。
最終,安氏集團保住了,在她那句如果賣了安氏會被天下人恥笑的話後,安橋康冷怒一聲走了。
這些賬,一筆筆、一道道,她還記得。
今天,就是他安橋康還賬的時候。
安逸越發冷凝中,她越是安靜衆人就越是慌張。
怎麼能不慌張,剛纔的一切已經足以讓他們瞭解這個代表的個性。
那可是絕對的說一不二。
眼看不能勸安逸,大家就只能找安橋康。
只要安橋康肯低頭求武代表,那安氏就有救,那天他們就不會失去安氏。
“安總,你快勸勸武代表。”
“安總,咱們安氏可等不起啊。”
“就是,就是,安氏是我們一輩子的心血不能這麼沒了。”
“安總,您就當是爲了前安總求求她吧!”
衆人中這一聲的前安總傳來,霎時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繼續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