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地,這兩字看似簡單。
但對她來說卻有着不同的深意。
在那座無人島上,猛獸有猛獸的領地、各種動物也都有自己的家,而他們殘存的人,想要活着就必須有自己的領地,又或者自己被其他領地的代表接受。
不然,擅闖他們領地是要付出代價的。
今天,這個別墅南宮奶奶已經送了她,那就是她的領地。
在她的地盤,敢這麼囂張的人,早被打死了。
颯爽起身,安逸朝南宮玉笑的一優雅:“你……”
嘭!
只聽安逸的話音還未落,旁邊銀色面具就一閃,下一秒,薄南傾就與南宮玉拳頭對拳頭了。
男人出手,自然不同於女人。
可又有誰能是薄南傾的對上。
兩招,只是輕鬆的兩下,一個拳頭、一個踢腿,南宮玉就被剋制了。
就是這樣的輕鬆,這樣的迅速。
“在我的地方,你敢讓你的人對我出手!”
儘管,南宮玉的手臂被翻折着,但絲毫不妨礙他對安逸咬牙。
怎麼能不咬牙,他是南宮家的少爺,日後的掌權人。
現在卻被一個聽從女人話的僕人給打了,這種事傳出去,他南宮少爺的臉往哪放。
“武則天,這裡是南宮家!你搞清楚!”
“這裡是南宮家嗎?我還真是不清楚。”
對上南宮玉的咬牙切齒,安逸說着朝薄南傾示意把人放開。
薄南傾的身份太大,她可不能隨便用。
再說了,萬一傷着,她也不好跟古一交代。
薄南傾應聲剛一放手,南宮玉就立即朝門外的中年人一叱吒:“管家給我進來,把他們給我轟出去!”
轟走不懂事的客人、趕走不請自來的入侵者。
這是每個主人的權利。
眼看着南宮玉的氣勢洶洶,安逸乾脆拉着薄南傾淡然坐下。
她這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瞬間點燃了南宮玉要爆炸的火線。
他是南宮少爺,人人恭維、敬佩的南宮少爺。
從來沒人敢跟他這麼對着幹,從來沒有。
而現在,這個女人卻膽大包天,敢這麼羞辱他。
“趕走!現在立刻、否則你連你也跟着一起滾。”
南宮玉對着管家的叫囂,就像個即將爆炸的核彈。
想要他滅火,只有安逸離開。
“小少爺,您有其他吩咐嗎?”管家應聲急急出現,只是對驅趕安逸的事無動於衷。
南宮玉臉色一黑:“聾了嗎!我說轟走她們!”
“少爺,這裡已經是武小姐的了,她是主人。”
那言下之意就是,誰也不能趕走武則天了。
管家這話,讓南宮玉立即太陽穴一股:“是奶奶的決定!”
“是的,老夫人說這院子丟了不如給小姐。”
“很好!”壓着心裡的惱火,南宮玉朝對面滿臉愜意的安逸一咬牙 :“我從不屑和詭計多端的女人在一起。”
“哦,那你快走吧。”
安逸終於有了反應。
開玩笑,討厭的人要走呢,她送都來不及。
眼看着,南宮玉冷哼起身朝門外重重離開, 安逸彎起嘴角一放鬆,老夫人是聰明,但她也不笨不是……
“少爺,老夫人說如果你還承認自己是南宮家人就要住在這裡,她已經爲您向小姐討要了一間房,如果你就這麼離開了,那她以後就絕不見你。 ”
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悲催的嗎!
管家這話一出,悲催不再是安逸一個人。
南宮玉那原本都起鼓的太陽穴,立即變成氣球。
怎麼能不生氣,南宮老夫人這一句以後不見他,無疑是在告訴他,如果他不聽話,那就不再是南宮家的人。
南宮家有家規,凡是犯了大錯影響到南宮家聲譽的人都會被除名。
而現在,他什麼都沒做就要被除名了。
就因爲一個詭計多端、別有用心的女人。
“我要是你,現在就走!有什麼好猶豫的,不當南宮家人就不當了。”清爽的風涼話傳來,安逸接過薄南傾遞來的葡萄吃了一顆。
“我要是你,也走!”薄南傾點頭認真贊同。
兩人這一唱一和,直接將南宮玉的威嚴踩地。
南宮玉握拳看着兩人的得意,心裡的怒火徒然一鬆:“破壞我的訂婚、故意讓我丟下安寧跟你走、討好我的奶奶、伺機進了我的家門、現在又變向讓我跟你共處一室,女人,你的心思還真是明顯的不能在明顯!說!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呃……就這麼跳戲嗎?
這南宮玉是什麼腦回路?
安逸瞬間一懵逼,朝薄南傾對視一眼,希望能從他那得到答案,結果迴應她的只有薄南傾泛出怒氣的目光。
好吧,這事她必須得說清楚。
“怎麼,被我揭穿就說不出話了!”南宮玉恢復了往日的成熟穩重:“直接告訴你吧,我的女人只能是安寧。”
“我對你的毫無興趣,留你,是老夫人所託。”
安逸安逸實事求是,南宮玉真不是她的才,從小就不是。
只是聽着她的這句闡述,南宮玉猛然一笑:“狡猾的女人!你敢說不知道奶奶用意?一邊設計讓奶奶撮合,一邊說對我沒興趣!你這樣的女人,還真是讓我噁心。”
噁心嗎?
安逸神色一冷,心口盤旋的那股怒火一飛衝出。
跟她同樣發怒的,還有薄南傾。
兩人齊齊出手,不約同而朝南宮玉下顎攻擊。
嘭!
又是一次重擊,南宮玉瞬間倒地,再不復剛纔的穩重。
“管家!給我抓起來!”
“少爺,老夫人說在這裡武小姐可以隨意管教您。”
“混賬,那個男人給我抓了!”南宮玉咬牙怒不可歇。
“少爺,他是小姐的人。”
管家再一次的恭維,讓南宮玉險些咬斷了壓根。
什麼叫沒對比就沒傷害,這就是!
小姐的人,小姐的人,所以他南宮玉在她面前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安逸心口集結的怒氣瞬間散開,不得不說,老夫人給她的這個優待,很不錯。
還記得,她追着南宮玉第一次叫玉小胖的那年。
她五歲,他六歲。
因爲南宮家和安家的合作,她和父親被邀請到南宮家做客,那是她第一次見南宮玉。
那時候的南宮玉胖胖的、圓圓的、手短較短、整個就是瑜伽球。
但她喜歡胖子,因爲胖子讓人很有親切感。
所以,那天她給南宮玉起了外號:玉小胖。
第二次她再去南宮家就是跟安橋康、安寧一起了,她一知道玉小胖生病,整顆小心臟都緊了起了,爲此她還親手端去了母親時常爲她退燒的花茶。
果然,玉小胖病很快就好了。
只是,好了以後的玉小胖卻成了安寧的好朋友。
而現在,他又成爲了安寧的真愛未婚夫,還真是扯淡的人生。
當初那被花茶,就當是餵了狗吧!
起身朝樓上走去,安逸對薄南傾招招手:“走了,打的手疼,該休息了。”
小姐姐怕他手疼呢。
面具下,薄南傾嘴角一揚即刻跟上。
只是,他毫不猶豫的腳步卻在南宮玉面前微微一頓,剎那間,無邊的氣壓將屋內所有溫度抽乾。
“你!不準喜歡她!”
堅定、霸道的命令砸下,面具下的眼睛都是冷意。
南宮玉看着眼前的面具,接受着這抹刺骨的寒意,渾身一顫。
爲什麼,爲什麼這個下人給他的感覺這麼……這麼的惟我獨尊。
一個下人!誰給他的自信,敢如此自大。
他唐唐南宮少爺,需要聽一個下人的話嗎!
南宮玉臉色已然黑不見底了。
樓梯上,安逸聽着薄南傾的話,啞然失笑招手讓他跟上。
真是孩子氣!
沒辦法,誰讓現在的他就是個孩子呢。
……
夜幕裡,一道鋼琴曲直衝而下,音符中跳躍的招搖似乎嘲笑這整個世界。
聽着這首音樂,安逸看下鋼琴前的薄南傾目瞪口呆。
薄南傾說要給她彈琴的時候,她還以爲只是尋常的曲子。
現在……就是這尋常的曲子居然與衆不同。
雄渾!
音符裡有一種深入骨血的一種傲然。
這樣的氣勢,也就只有薄南傾才彈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