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心情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眼睛還長在楊羽的頭上,但向楊羽預定了另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楊羽目前沒法給,但楊羽希望給的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因爲那將是他的死期。
“神婆的話你信嗎?”李若蘭對這個神婆的話還是信的,所以她是憂心忡忡,如果神婆的話是真的話,那楊羽可是九死一生了。
“我當然不信。我越信它,就會越害怕它,80%的癌症患者都是活活嚇死的。等蠱咒激活了再說吧。”楊羽笑着說着,但誰都看得出來,笑得很勉強,很僵硬。
迷信這東西是非常詭異的,至少它會影響人的心裡。比如國人都很忌諱4這個數字,有一天,真的遇災了,你心裡就會想,是不是因爲我的門牌號,手機號,車牌號裡面有個不吉利的4字?
其實呢,風馬牛不相及。
“蠱咒一旦激活,就只有七天的時間解咒,恐怕到時就來不及了。”李若蘭擔心着,因爲她親身體驗過那種恐怖和絕望。
“嗯,我知道,如果是真的,我也納悶,誰跟我有這麼大的仇,給我下這種毒的蠱咒。”楊羽思索着,來村子才兩個月的時間,不可能得罪了人啊。而且平時自己爲人處事也還算好的,也一直在幫助別人,幫助學生,到底跟誰結了仇呢?
楊羽想不通,什麼時候下的蠱?又是誰因爲什麼仇下的?激活源是什麼?又如何解咒?一堆的疑問充斥着楊羽的大腦。這村子也真詭異,楊羽這兩個月是夠倒黴的,掌心的圖案一堆疑問,小星溺死也沒解開,變態殺人狂魔也沒抓住,現在好了,還莫名其妙給人下了蠱咒。   
老天爺,你這是在玩我吧?
貓科動物就是喜歡玩自己捕抓到了的獵物,玩累了,玩膩了,吃掉。
人,是不是也是上帝手上的玩具?沒事給你整個車禍,給你整個病,整個蠱咒?享受着人類的掙扎?
可是,人。
人何嘗又不是同樣在玩着別的生物?
楊羽親眼看着那隻跟了他們家十幾年的老牛被宰了,老牛幫你犁了一輩子的地,等它老了,不中用了,趁活着,宰了賣個好價錢。
楊羽這輩子都忘不了尖刀捅入老黃牛脖頸時,老黃牛眼睛一直盯着楊羽,眼睛止不住的流下來。
人,是多麼的殘忍。
楊羽嘴上說得輕描淡寫,但臉色卻是蒼白,嘴脣乾裂,連走起路來都不自然,李若蘭一眼就看出楊羽心中的恐懼,楊羽只是假裝鎮定罷了。
回到家,正好趕上晚餐,可楊羽卻絲毫沒有胃口。
“楊羽,你怎麼了?”芸熙對錶哥很敏感,也最關注,馬上就覺察到了表哥的變化。
“是啊,小羽,你平時都吃好幾碗的,今天怎麼半碗飯都沒吃。”小姨也是擔心。
媛熙瞄了眼楊羽,吃着飯,嘴上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是異常擔心。
“你們先吃吧,我沒什麼胃口,先回房了。”楊羽發現自己拿筷子的手都有點抖,極力想說服自己別把神婆的話放在心上,但是蠱術乃是極其惡毒的巫術,這種巫術也是千真萬確存在的,而自己的精神也確實出了點問題,越想越覺得真實。
激活源到底是什麼?就怕是些生活中常見的東西,到時喝個三鹿奶粉都被激活,豈不是糟糕?處處小心,卻又無法小心,完全靠運氣?真他媽的坑爹。
這種未知的,防不勝防的恐懼纔是真的恐怖。
就像癌症病人等待化驗結果時,結果出來前的那段時光纔是最痛苦的,要麼你就告訴我判我死刑,要麼就沒事。
楊羽現在就處在等待的時光中,而且身邊未知的危機和陷阱時刻都在等待着他。看來必須找出下蠱之人了,也許能提前預防,楊羽心裡想着。
表姐媛熙進了閣樓,最近楊羽和表姐的關係有些疏遠,因爲楊羽跟李若水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假戲已經真做,心裡頗爲難受,但是打心裡她關心,喜歡這個表弟。
閣樓沒有開燈,唯有月光。
“你沒事吧?”媛熙過來坐到了牀邊。
楊羽啥也沒說,一把靠了過去,將整個頭壓到了表姐的胸口,胸口很軟很有彈性,楊羽真的很累很累。
媛熙摸摸樣羽的頭,摟在懷裡,輕聲說道:“爲什麼你什麼事都放心裡扛着?爲什麼不告訴姐?你有沒有把我當成姐?”
“呵呵,這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嗎?”楊羽靠在表姐的懷裡,很溫暖,尤其是那胸,靠着真舒服:“以前都是表姐寵着我,現在輪到我寵表姐了呀。”
“你有寵表姐嗎?你都去寵若水了吧。”媛熙裝着生氣的樣子,這分明是吃醋啊。
楊羽擡起了頭,離開了媛熙的胸口,看着李媛熙,雖然光線暗,但表姐那雙清澈的眼睛還是清晰可見,鮮明可人,楊羽就這麼看着表姐的眼睛,溫柔的說道:“怎麼會?我會寵你一輩子的。”
說着,楊羽伸手撫摸着媛熙的臉,媛熙的皮膚是那麼的光滑,潔白。
“你啊,就知道甜言蜜語,我纔不上當呢。”女人的心就是軟,楊羽稍微哄了兩句,媛熙也就開心了起來。
“你不信嗎?那表弟以身相許好了,哈哈。”楊羽跟媛熙一起,也會有莫名的安心,蠱咒的事,也就忘了,倒是有心情開玩笑起來。
“許你個頭啊,你都許給你若水了。”媛熙還是不忘若水。
“哪有,你家表弟還是處_男好不好?”楊羽真是說話不要臉。
“那母豬都要上樹了呢。”媛熙都笑了。
兩人說說笑笑,其實是打情罵俏,心情也就恢復了很多。
只是這一夜睡的還是不安穩,楊羽又做了個噩夢,夢見了一種蠱蟲,很小很醜,順着指甲縫隙鑽入血管,吸乾還不管,還寄生在血液裡,最終內臟被穿得千瘡百孔而死。
楊羽又是半夜被驚醒,嚇得一身的冷汗。
而公雞也開始鳴叫了,外面矇矇亮,楊羽也就睡不着了,準備起牀晨跑去。
這一圈跑下來,渴了,便隨便找了家村民的後院水缸裡打水喝。
“哎呦,這不是楊老師嗎?又出來晨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