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可兒比陳珍洛早死,所以她真的沒有料到,陳珍洛竟然下來陪她了。
"爲什麼?爲什麼?"章可兒對着趴在周蕭清背上的陳珍洛怒吼着。可是,陳珍洛並沒有打算從周蕭清的背上下來,一些規則生效了,就永遠生效了,陰間也有陰間的規則。
"因爲我喜歡你!周蕭清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他只是在利用你,你幹嘛非要喜歡他,爲什麼不可以跟我在一起?"陳珍洛擡起頭,披着散發,但看章可人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愛意。
“你是我的姐妹啊,我們都是女的,怎麼可能....”章可兒欲哭無淚,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姐妹陳珍洛是同性戀,而且還喜歡自己。
真是孽緣啊。
“對不起,我不想見你被周蕭清玩,他在玩你啊,所以我想...殺了他!”陳珍洛說道。
這些話秦淑和和周蕭清聽不到,但是楊羽給做了些翻譯。
雖然秦淑和,周蕭清仍然無法接受鬼魂的事,他們認爲楊羽瘋了,十足的一個神經病!!但楊羽是不是神經病,這重要嗎?
“誰也不可以拆散我們,不可以佔有你,你是我的!”陳珍洛說着怒瞪着雙眼,那眼珠充滿了血絲,楊羽不敢去看,那個樣子可怕極了,陳珍洛的佔有慾太強了,她不允許任何人佔有周蕭清,何況這個周蕭清還是玩她的。
心裡畸形的陳珍洛準備讓周蕭清死。
那一次他們三人來到這裡游泳,當時是最熱的夏季,這裡人還很多, 陳珍洛在手機裡聽可兒說要來這裡玩,於是偷偷跟來了,在周蕭清的礦泉水裡下了藥,等他喝了,游泳時毒藥發作,正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可是,出了意外,章可兒游泳時渴了,讓周蕭清去拿水喝,結果,周蕭清拿了自己的水。這是陳珍洛沒有料到的,等她發現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當楊羽說出了這個真相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章可兒赫然是被誤殺了,這該多冤啊?而且是死在自己最親的姐妹的手上,而且是替周蕭清這個賤男人做了替死鬼。
這都是命。
誤殺了章可兒後,陳珍洛也就徹底一蹶不振,再也振作不起來了,自責,內疚,復仇,怨恨,這些負面的情緒一直困擾着她,最終走向了歪路,走向了自我滅亡的路,只是臨時前,她打死也要帶上週蕭清,並且最鬼也不會放過他。
自殺時,她選了一個陰氣最重,最不吉利的日子,把周蕭清勾引到了自己出租房,給他吃下了安眠藥,穿成了紅色,燒炭,臨死前趴在周蕭清的背上,這樣子,哪怕是做鬼也要纏着他。
可是,命運再一次眷戀了周蕭清,他的命真是大,再一次逃過了一劫,竟然沒死成,被搶救回來了。    
一切謎都解開了。
“對不起,對不起...”趴在周蕭清身上的陳珍洛一直哭着,眼淚嘩啦啦的流。
對於已經死去章可兒而言,已經都不重要了,她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怎麼死的,已經都不屬於人間,又何必去在意人世間的東西呢?章可兒是看開了,她笑了,走到了陳珍洛的面前,伸手親撫她的臉頰。
“謝謝你喜歡我...”章可兒說着,轉過頭,看着楊羽,看着秦淑和,看着周蕭清,說道:“幫我向他們帶句話。”
“你說吧。”楊羽回道。
“對秦淑和說,謝謝有她這位好朋友,對周蕭清說,我和珍洛在下面等着他。”章可兒說道,然後又補充道:“最後一句話是送給你的:人世間的繁華雲煙,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說完,章可兒就化了,消失了。
而陳珍洛繼續趴在周蕭清的背上,說道:“幫我對周蕭清說,我說過我做鬼也會纏着他的,纏他到死。”說完,陳珍洛也消失了。
楊羽深深的嚥了口氣,他把話轉達給了秦淑和,和周蕭清。
周蕭清聽完,臉色更加難看了,瞪着雙眼,憤怒道:“她現在還在我的背上?叫她滾,滾啊。”
“我不知道。”楊羽說了實話,他確實不知道,陳珍洛有沒有從他的背上離開,雖然她消失了。
楊羽突然覺得,上天本來就沒有在眷戀周蕭清,而是故意在折磨他。
他這一輩子,真的一直揹着一個女鬼,活着嗎?
活着!!
周蕭清徹底的瘋了,臉色抽搐,猙獰,狂叫着,狂奔着,奔向了馬路!他真的直接瘋了。
涼風襲來,地上的冥紙燒成了灰,灰在空着飄揚着。
"今晚去我那邊睡嗎?"秦淑和也算是如釋重負,章可兒的死也是她心中的一個結,這個結,在章可兒的忌日這天終於解開了。
"不了,我縣裡有睡的地方。"楊羽說道。
秦淑和自然也不會挽留,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呢?”
"我想再呆會。"楊羽望着河流,河流流淌着。
秦淑和也不勉強,走了幾步後,又轉過頭來,問道:“你真的有陰陽眼?”
楊羽沒有回答,只是一直吹着風,看着河。
一直靜了半個小時。
楊羽纔開車回縣裡,路上很乾淨,沒有遇到任何在路邊遊蕩或是招手的白衣女子,楊羽能感覺的出來,自己的陰陽眼消失了,再也不會莫名其妙看見鬼了,這對楊羽來說,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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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一縷陽光照耀進來,楊羽看了看睡在旁邊的韓靜,這女人很渴。
"你晚上來嗎?"韓靜還睡懶覺,見男朋友已經準備要走,都沒跟他親熱過,很是不捨。
"嗯。"楊羽嗯了一聲。
自從昨晚自己的陰陽眼又消失後,楊羽是鬆了口氣,雖然,有時候,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一些陰森和毛骨悚然,但好歹什麼也沒有看見。章可兒的事算結束了,她也再也不會出現。
楊羽暗自苦笑,這諾貝爾獎自己是拿不到了,論文也寫不出來,這些靈異的事,自己是沒法解釋清楚了,也解釋不出來。
開着那輛奧迪,去了市公安局。
楊羽去那做啥,當然是等一個人:法醫。當初鑑定市委書記的死原因的人。
楊羽在車庫裡把他給攔下了,市公安局沒幾名法醫,資深的就一人,像這麼大的領導自殺,那肯定是最資深的法醫來鑑定的,所以,楊羽覺得自己不會找錯人。
"你好,陳醫生!"楊羽見陳法醫下車,急忙就迎了過去,嚇了那老人家一跳。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陳法醫打量了下楊羽,見這個年輕人他沒見過,也不認識。
楊羽不可能問陳法醫說市委書記到底是怎麼死的,只能靠試探性的去猜測,所以他直接問猜測:“選舉一結束,市委書記就自殺了,這太巧了,陳醫生確認他是自殺?”
如此突然的一個問題,嚇了陳法醫一跳,竟然還有人跳出來諮詢市委書記的事,讓他潑爲吃驚。
"你是誰,憑什麼告訴你。"說完,陳法醫就不顧一切的走。
楊羽自然是跟了上去,一直在他的身邊嚷嚷着:“是謀殺對嗎?你是法醫,做假證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夠了!我警告你,不要查這事,你會後悔的!"陳法醫說道。
楊羽看着陳法醫離開的背影,但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這句話,陳法醫已經暗示他了。
如果能找出謀殺市委書記的兇手來,尤其是幕後兇手來,也許能扳回點籌碼,楊羽感覺自己有點天不怕地不怕了。
找完法醫,楊羽又開着車,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火葬場!
火葬場,又是一個生死一間之隔的地方,除了太平間,火葬場,恐怕是第二個最恐怖的地方了,這種地方,楊羽真不敢來,幸好,陰陽眼沒了,不然的話,估計也會嚇得屁股尿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