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個錦囊,安歌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房間裡中四散着淡淡的龍涎香的香氣,斐彥倚着窗子站在那裡,銀髮在清風的吹拂下上下晃動着。斐彥右手拿着的凌風扇在左手手掌上一敲一敲,他的目光望着窗外,又慢慢地偏回屋內。他上下打量着趴着桌子上打呵欠的安,幽深如深潭般的眼中看不到半分情緒。
安揉了揉眼睛,有些崩潰的耷拉着腦袋望向斐彥,一張臉變成了苦瓜,“都說了沒什麼了……就一小會兒時間能說些什麼?”
“若是沒什麼,方纔我過去時,你們兩個的表情爲什麼都那麼奇怪。”
“奇怪?哪裡奇怪了?我看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斐彥沒有再說話,他繼續將頭轉向窗外去,目光卻落在手中的凌風扇上,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錦囊,那個錦囊……
他確實曾經見過那個錦囊,它一直被母親一直小心的看護着,小心地佩戴在身上,像寶貝一樣的愛護着。那時他覺得母親對這錦囊的愛護似乎過了頭,他看到過母親對着那個錦囊小聲唸叨着什麼,對着它笑,對着它輕聲的流淚。彷彿那不是一件錦囊,而是比它更要珍貴的東西。
“安,你是不是認識水麒麟流光?”
“見過,在你父親離開的那段時候……他一直陪在你的母親身邊。。”
“他對母親很重要?”
“當然,在縈塵孤獨的時候、無助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最被別人誤解的時候,都是他在陪着她,安慰她。澤然是縈塵的太陽,流光便是黑暗中照耀你母親的唯一一縷微光。”
“他在那錦囊裡不知道對母親說了什麼,要是能找到那個錦囊便好了。”
安聽罷斐彥的話眼睛一亮,她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眼中閃爍着跳躍的光。
“斐彥,我們可以回無妄山,你們一家在那裡生活了那麼久,一定會留下些線索。說不定,我們能找打它,還能發現什麼。”
“那還等什麼,走。”
“現在?”
“當然,難道要等到過年?”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斐彥蹙了蹙眉,一把將安抱住,捏了個咒訣便駕雲飛上了天空。風吹在臉上,傳來冰涼刺骨的感覺。安趴在他的肩膀上,望着距離他們越來越遠的塵月谷,心裡有些擔憂。
“我們就這樣走了,安歌……”
“你捨不得他?”
安偏頭看着他蹙起的眉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這傢伙的語氣怎麼怪怪的?
“斐彥你今天有些奇怪。”
“……”
“你……你是不是……”安想問問斐彥是不是看到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但話到了口邊還是嚥了回去。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在擔心什麼,又在顧慮些什麼。明明這是一件好事,對斐彥說了也沒什麼熬不了。
“你想說什麼?”
“沒……沒有……”
斐彥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聲音迴響在安的耳邊,“你喜歡安歌,能和安歌單獨在一起是好事。”
“我……”
安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斐彥冰冷的聲音打斷,“這樣我就不用到哪都帶着你這個麻煩了。”
“……”
安偏過頭去,看着身邊急速略過的雲彩,輕輕彎了彎嘴角,周身光芒涌現,一下子便掙脫了斐彥的懷抱。
“安……你這是……”
“我認得路,我這個‘麻煩’,不需要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