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尖厲的風聲從耳旁掠過,刺得耳根和麪部生疼,感到了下落,急速地轟然而下,張了張嘴,風抵得嘴完全張不開,媽呀,這情景,比第一次從小偏屋墜下更急,更快,而且更黑。
完全感覺不到耿子還有成光的存在,包括道長,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急落不止,雙腿感到了一種刺骨的寒冷,就像是急墜入一個冰窟一般,整個人,就剩了胸口的一口熱氣在遊動,怕是全身都凍成了一根冰棍了。
啪啪啪!
三聲輕響,硬硬而僵直的身子戳在地上,陡地疼痛感傳遍全身,不自覺地呀地一聲叫。而旁邊,也是接連傳來了呀呀呀的三聲叫,顧不得疼,慌着尋聲看去。
三團黑影,模糊的亮光,這裡是哪裡。
慢慢眼睛適應,天,是成光,耿子,竟還有道長。
看來,我們是一起詭異地落下,媽地,那團亂聲中,怎地小偏屋又是一下塌了,草,這是落哪裡了。
仔細聽,剛纔那陣萬千的軍隊聲似不見了,哈哈尖叫的女聲的笑聲此時也是完全消失,一處小山林,對,就如在我們房東的那片小山林一樣,只是除了能模糊地辯出是處山林外,全然黑成一片。
“難道是又掉到了荒城客棧?”心裡浮起第一個想法。
媽地,先前,小偏屋轟地一塌,老子莫明其妙地進了荒城客棧,一直懷疑,那小偏屋裡的那口棺材,怕不就是進入荒城客棧的通道,而且,到這客棧後,最後一次莫明其妙地被那怪異的女城主逼得從五樓摔下時,就聽到說什麼後花園的事,整個城東工業園,聽那女的話的意思,都是這荒城客棧的後花園,草,這下壞了,這個地方,老子還真他媽地玩不轉呀。
不對,不像呀!
擡眼看着模糊一片的樹林,沒有看到簇簇的燈火,也沒有看到那詭異地疊加起來的如火柴盒一樣的客房,草,不象是到了荒城客棧的門前呀。
“耿子,成光,道長!”我輕聲地呼叫着。
一旁傳來索索的聲音,三個模糊的團動了起來,呀地一聲又叫出了聲。
“老大,在呢,媽地,摔死老子了。”是成光的聲音,跟着耿子也叫了起來。
“都在就好。”是見虛道長的聲音。
心下稍安,陡起的變故,還好,四個人還全是活的,沒被摔死。
四個人爬着聚到一起,冷,確切地說,是凍!成光朝着手上呵着氣,耿子一下掏出了打火機,啪地打燃。
呼地一下,道長一口氣吹滅了,“你還嫌不夠亂呀,搞不清情況,別人發現了咋辦?”
媽地,哪來的別人呀!四下裡死一般地安寂,除了模糊的重重樹林,可能喘氣的,就我們四個活物,但道長也有理,不明情況,還真的不能亂來。
“你不是本事最大嗎,怎地也一樣和我們逼成了狗?這是哪?你知道嗎?”成光對着道長說。
“我在你們那本事最大,但到了這裡,還真的不好說,我猜測這裡是荒城客棧的別的一個什麼地方,可能離那不遠,但具體也說不清。”見虛道長喘着氣,兩眼在暗處閃着光。媽地,以爲本事最大,卻原來,也就比那些遊走在鄉間專騙人酒錢的遊方道士厲害些罷了,這可咋辦呀。
“你先前不是也說直麼舊賬翻起來了,還有什麼了跟着說的那三代人,三千人啥的,到底是幾個意思?”我問。
道長說:“有些事,到了你們知道的時侯我會說,現在還真不是說的時侯,當初我師傅交待了,這可是迷咒,說者必死的。”
“都這會了,還裝逼。”我忍不住爆了粗口,心裡急呀。
“不是我裝,是真的如此,我先前說的天機不可泄漏,還真的是那麼回事,到時侯你們就知道我所說不假了。”見虛道長急着辯解。
這也好,媽地,至少我們可以明白,這看關法力高強的道長,現在,算是打回原形,和我們三個窮屌一樣困在這了,也不清楚這裡的什麼情況。
探探身下的土,鬆軟一片,帶着溼氣,還好,不是如前一樣的溼泥潭呀,媽地,這次還算走運,沒掉到那泥潭裡。
突地,前方不遠處,似有一閃亮光咻地一下游過去,一瞬即逝。
莫非那裡有什麼人?
四個人站了起來,見虛道長執棍在前探了探,輕輕地說:“還好,正常,不會塌。”
媽地,也是被陡然地塌下搞怕了,心裡突地覺得有着一點滑稽,三個屌絲,一個道長,都相互指望着對方能救得自己,現在,卻是捆在了一起,完全是心裡的恐懼超過了一切。看來,每個人在一種巨大的不知名的恐怖面前,都是一樣呀。
輕輕地摸到着上前,見虛道長自告奮勇走到了前面,說是畢竟他見得多些,有什麼事能先擋一番。這下,心裡還有着一絲莫明的溫暖浮起,困難面前,大家的齊心,看來很有必要。
成光在後面直說冷。我說:“媽地,這地方,不冷,你是找死呀。”
耿子接着說:“冷,證明這裡還正常,有氣息,有能讓人活着的氣息,不冷不熱不動,媽地,那是真空,你早死了。”
成光住嘴不說了。一個死字陡然冒出,讓我們都是心裡一震。先前到過一次荒城客棧,我刻骨鉻心,因爲在那裡,不止一次,就站在死神的面前,我從沒有這麼近距離地感知過,死,其實就在一瞬間,就在一念間。羅衫女,就是在我們三個的面前,被那些房客,活活地給撕成了肉片,那團血肉模糊的場景,讓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也是爲什麼我在城東工業園我們住地聽到似羅衫女的笑聲而感到詭異的原因,媽地,不是撕碎了嗎,怎地突地又出來了。但現在,顯然不是探究這個原因的時侯,腳下絆成一片,高低不平。
樹林越來越密,不似我們房東的樹林,那裡成片的枝條都砍了,所以,沒有這般的細密。細密生萬象,看着什麼都似黑糊糊的一般,心裡直打鼓。說實在的,盼着有人,有人的話,畢竟還能知道這是個什麼所在,媽地,又怕看到人,這地方,如果有人,還是不是真的人呀?
突地又是亮光一閃,剛纔忽地飄過去的那簇亮光,又是抖抖地在我們前方跳動不止。
“有陰煞之氣,注意了。”見虛道長在前小聲說。
說實在的,陰煞之氣也好,陽煞之氣也好,媽地,能有個亮照着,看看這是個什麼地方,管他什麼火呢。
近了。亮光還是抖個不停,此時卻是沒有再飄走,定在一個地方抖着。
走近前,終於看清了,媽地,那亮光,如我們先前在荒城客棧見面的一樣,也是浮着,此時,就如浮在山林中一樣,抖抖地燃着,倒是能把近處照亮。
媽呀,亮光底下一看,倒抽一口涼氣,全是骷髏,一大堆的骷髏,而那亮光,就燃地這堆骷髏之上,只是從一個骷髏洞裡跳進另一個骷髏洞裡,遠遠看去,就似在抖個不停一般。老道長說的陰煞之氣看來是對的,這麼多骷髏,哪能不是陰氣所聚。
沒有人,也沒有響動,擡眼看了看四周,除了這一星跳動的亮,再無別的亮光。
見虛道長伸出長棍,輕輕地拔動了一下那堆骷髏。長棍入骷髏,似突地一凝,因爲見虛道長似輕輕地咦了一起,跟着一個大力的攪動。
嘩嘩譁!
突地一陣響聲傳來,骷髏頭竟是一下滾動不止,跟着那簇亮光也是跳動不止,而怪異的是,那骷髏頭不管怎樣地滾動,卻是隻在本來的位置滾動,並不滾散,整個看上去,就是一堆骷髏頭在原地打着轉,似有什麼東西將其連在一起一般,而那星亮,也是隨着滾動,明明暗暗。
呼呼呼!
突地,隨着滾動,那堆骷髏頭上,竟是突地躥起一柱火苗,駭得我們一下倒退。陡然的大亮,一下子照亮了這裡的四周。
此時看清了,媽地,這裡確實是一片山林子,四圍望去,還是黑壓壓的,搞不清楚,而被這一柱火苗照亮了的地方,在骷髏頭堆的後面,也就是在我們的正前方,竟然是一個隆起的大包。
墳冢?
我們一驚,圓形的穹窿,一個大堆,像極了一個墳墓,只是比之我們在鄉下山上見面的,要大兩倍,不能說是小山包,因爲這不象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刻意堆成的,圓而高大。
轟隆隆!
突地隨着火光透亮,竟是一下傳來了巨響聲,在我們眼前,在隆起的這個墳冢前,竟是突地,似有什麼東西打開的聲音。
天!亮光之下,墳冢的一面,竟是慢慢地隨着轟聲,開了一條縫,縫越來越大,媽呀,這是個圓形的門呀,正隨着那弧線,朝着兩邊退去,而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洞口,亮光照不進去,裡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有什麼。
陡然地冷,全身一顫。
是一股陰風,呼地迎面吹來,而這股風,卻是明顯地帶着腥味,準確地說,不是那種憋久了的腐臭味,而是明明白白的腥臭味,胸口一涌,幾乎要吐了出來,拼命地壓下,本能地後退了幾步。
轟聲停止,陰風突住。
梆梆梆!
硬物敲擊的聲音。
老子真他媽地覺得是不是穿越了一樣,這像極了電視劇裡打更的聲音。
但這聲音,在這沒有任何聲響的樹林裡,卻是震得人全身發顫。
聲音越來越明晰,越來越真切,越來越近。
對了,就是朝洞口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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