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戴軒宇沒命的跑出了地鐵,剛剛站臺上看到的畫面至今還讓他後怕。鮮血灑滿的地面到處都是屍體,而這一切的元兇是一隻有着人型的蜥蜴造成的。戴軒宇很清楚如果再不離開地鐵那麼看到的畫面便會成爲現實:至少...只有我一個,想到這戴軒宇更加賣力的逃出來地鐵,出了地鐵直接往西跑不遠處便是一片公園,雖然原本只是一片綠地,但是搭上奧運的光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不錯的公園。雖然是週五工作日但是在公園內散步的人也不在少數,好在冬日的植物都掉光了葉子,追擊的對方沒有了什麼可以躲藏地方。

正路過湖邊時右眼又一次給了反應,這次的畫面變成了自己在通過白石橋到對岸時,人頭落地隨後眼球被人取走的畫面。戴軒宇來不及多想直接翻過欄杆跳下冰湖,早上的太陽剛剛升起,冰面還沒有開始融化,但就算這樣戴軒宇跳下去時冰面依然發出了咔嚓的聲音。戴軒宇也管不了那麼多,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向了湖中心的涼亭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氣喘吁吁的戴軒宇回頭望去才第一次見到那個追殺者,對方就像一個巨大的變色龍站立起來,穩穩站在了剛剛的白石橋欄杆上,無死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涼亭上的戴軒宇,而剛剛跑過的冰面也裂開了,想要原路返回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突然那隻巨大的變色龍消失不見了,不安的情緒再次爬上心頭,但這次至少自己有距離上的優勢,新一輪的追逐戰開始了。

還好這裡是一片公園,道路基本都是一通道底的,這對戴軒宇來說是一個優勢。不過下一步該怎麼跑?如果繼續在公園的話就變成了單純的躲貓貓,雖然這裡夠大但是終究會體力不支,到時候自己就沒了。但是如果出了公園又會怎樣呢?眼睛並沒有疼痛的感覺只能靠自己了,戴軒宇拿出了破舊手機開始查地圖,快速的瀏覽着公園周圍的建築...

“有了,大約1公里左右有個派出所!”有了目標後戴軒宇又一次加速跑了起來,但就在這時身後出現了奇怪的聲音,尋聲望去雖不見蜥蜴但是卻可以看到沒有樹葉的樹幹在劇烈的顫抖:不好!它是通過樹移動的!戴軒宇跑出了公園,越過了門前的大馬路。這裡的樹都是橫着種的大白楊,就算對方是通過樹移動也沒有下一個落腳點了。戴軒宇趁此機會飛快的打開了一輛路邊的共享單車,騎車離去。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騎行後彷彿脫離了危險,畢竟現在是在大馬路上,之前幾次遇險也是混入人羣之後對方便消失不見了。戴軒宇有些放鬆他看了眼時間,如果現在加速騎車去學校的話還有機會趕上早自習...砰!一聲巨響戴軒宇被從自行車上撞了下了,從地上爬起來一看,那蜥蜴竟然趴在了車頂上,用舌頭換車追擊,並在不遠處的公交車上將戴軒宇擊倒在地,估計之前在公園這蜥蜴也是這麼移動的。戴軒宇忍着劇痛想扶車離去,蜥蜴見狀又是一次使用了舌擊,戴軒宇雖然躲過了但是自行車就沒那麼好運,後輪被舌頭擊打變形估計以後只能按表走了。

戴軒宇拋下了自行車往一旁的小區樓跑去,驚慌失措的他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亂撞。小區裡面交錯複雜,在陌生的環境戴軒宇更加不安,更何況慢一步自己便會被殺。但是這種焦急並不能拯救他反而是讓自己跑到了死衚衕,戴軒宇剛想回頭便發現大蜥蜴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戴軒宇慢慢的後退到牆邊,雖然很害怕但是疲憊的他已經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能看着對方一步步接近自己,慌忙中他拿起一個廢棄的空酒瓶,可還沒等他拿穩蜥蜴的舌頭便迎面襲來纏住了他的脖子。戴軒宇頓時無法呼吸,而蜥蜴則是拿舌頭舉起了他讓他更加痛苦,戴軒宇蹬着空氣痛苦的掙扎而蜥蜴則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這個男孩反抗,甚至有一些喜悅。

戴軒宇慢慢失去了知覺,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手裡的空瓶也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在空擋的衚衕裡發出巨響:不管誰也好...救救我啊...戴軒宇用最後的聲音說出了救命二字,但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見,正在視線一點點變黑...

北京城,這個古老的城市。一直藏着些許見不得人的秘密,也許都市的燈光驅散了一些些陰影

咚!隨着重物落地的聲音,勒在戴軒宇脖子上的舌頭鬆開了,戴軒宇大口的呼吸着空氣看向剛纔的蜥蜴人。只見那蜥蜴人倒在了地上,頭上插着一把唐刀把它釘死在了石磚製成的地面...

但陰影依舊存在,它們不會消失 ,它們只是躲了起來

而唐刀的主人正是之前在地鐵上的大衣男子,對方看着戴軒宇似笑非笑的說道:

“下次喊救命要大點聲啊,少年...”

但總有人會提着燈,照亮無盡的黑暗。

(與此同時,另一邊)

陸暑一開車門便衝下了車廂,速度之快甚至帶起了風,在出口的閘機也沒有減速,而是直接將公交卡扔向刷卡機的感應點,隨着嘀的一聲閘機打開了門,而陸暑一把抓住了彈起來的卡衝了過去,一旁的地鐵廣告也發出了“球進了!”的廣告詞。跑出地鐵後陸暑,就又一次通關長釘和銀線盪到了附近的樓頂,開始用手機搜索妖氣。

“丫的這是上車了?怎麼這麼快!”說着陸暑便將長釘扔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座樓,用銀線蕩了起來就像四百大媽一樣。隨着信號的追蹤陸暑來到了一個小區的樓頂上,但是自從進了小區後信號便一直顯示最強了。

“不行,看來這個玩意得需要更精細的識別等級。”說着陸暑收起了手機開始在樓與樓直接來回巡查,在巡查了一圈後還是沒有找到目標和妖怪,而身上的長釘已經不多了。陸暑見狀便從樓頂落下,將剩下的長釘插在地面上,並將耳朵貼近長釘上連接的線屏息凝神開始傾聽,陸暑的四周開始變得安靜,小區內走路的聲音與汽車行駛的聲音也變得一清二楚,而陸暑則是尋找着不同尋常的聲音。在那?在那?一點點的排除後一聲玻璃炸裂的聲音傳了過來。就是這裡!

陸暑立刻拔起地上的釘子,向聲音的方向甩了過去釘在了哪邊的樓牆上,又一次蕩了起來,而這次他終於發現了目標,對方彷彿是個變色龍修煉的妖甚至擁有了人型,而那位叫戴軒宇的少年被他用舌頭吊起來已經奄奄一息,陸暑說時遲那時快在空中拔出藏在防地鐵監測大衣內的唐刀對,着對方的腦袋便丟了出去,蜥蜴彷彿還沉浸在虐殺的喜悅中沒有注意到危險的到來,而等它注意到已經爲時已晚,唐刀直接刺穿了他的大腦,巨大的衝擊力將頭連這刀一起插入了地上。陸暑拽着唐刀上的銀線飛躍過來,確認了一下蜥蜴妖已經死透了後看向癱坐在地上的戴軒宇,小夥子長得還算清秀一看就不怎麼鍛鍊,穿着普通的運動校服帶着個,黑色眼鏡虛弱的坐在地上喘着大氣,陸暑頓時有了極大的興趣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說道:

“下次喊救命要大點聲啊,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