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婚假一過完,陸風瀾便開始忙碌起來。
首先,她提出來的人員各有分工與統一度量用具的事情落實下來,也已經行文下發到全國各地,再有她曾提出過要與軍營中的軍醫商討些事,此時也要去進行,一下子竟忙得無法再與任芳菲親親我我了。
任芳菲倒也知道她的難處,幸好,之前與姬無雙已經談妥合作的事,每日裡前去與姬無雙敘談倒也不寂寞,只是看到陸風瀾每天回到家裡累得倒頭便睡有些心疼,卻也是無法,誰讓瀾兒如今已經投入到改革醫療措施與方法上去了呢?
提純高度酒用來做醫用酒精,又讓她不得不去走訪酒坊,與酒坊多方實驗,終於提出了近似於酒精的高度純酒,只是釀酒要耗費糧食。在這個時代只有在保證了全國糧食有了充足儲備之後,纔會允許把糧食挪作他用,如果沒有允許的情況下私自耗費糧食釀酒,是要坐牢的。
陸風瀾也不去跟下面人去費話,直接找到了女皇,把因由說了一番,女皇聽後,立即下旨,專設了一個司釀坊,專門生產醫用酒精。
女皇笑呵呵地問:“藍兒既然想出了這個主意,這司釀坊由何人出任主管便由藍兒來挑人選吧!”
此話一出,幾位大臣都看向了陸風瀾。
陸風瀾不明所以,道:“皇上,臣對釀造並不在行,還是由皇上找一個專業人士來管吧!”
女皇樂了,對衆臣笑道:“看來藍兒不明白啊。”
幾位大臣也會意地笑了,陸風瀾摸不着頭腦,問:“皇上,什麼事臣不明白?”
兵部尚書李琴笑道:“皇上,既然此事是由金參事提出來的便由兵部來承辦吧!”
戶部尚書笑道:“皇上,這司釀坊既是與糧食有關還是交與戶部承辦纔是。”
安適之笑着偷偷對安靖王道:“殿下,郡主可是把好大一塊肥肉給推掉了,呵呵呵!”
安靖王但笑不語。
女皇笑道:“好了,別爭了,就由兵部來承辦,至於人選嘛,你們幾位再商量吧。”
安適之道:“皇上,依臣看,這釀造的糧食大可由其他兩國收購,雖然我朝這幾年連年豐收,卻也要防着萬一,再說其他兩國也同樣是豐收之年,都屯積了大量的餘糧,所以這兩年糧價偏低,如果前去收購,還可以穩定糧價。”
女皇點頭道:“安相說的是,只是要防着引起兩國的警覺纔是。”
左相趙佩蓮道:“皇上說的是,我們可以委人暗中分散收購,這樣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女皇點點頭,道:“你們回去擬個詳細的章程呈上來,待朕審閱。”
離開御書房,李琴對着安靖王笑道:“殿下,郡主真乃我們兵部的一員福將啊,呵呵呵!”
安靖王笑道:“小女初入仕,什麼都不懂,還要李大人多多提點纔是。”
“哎,殿下說錯了,”李琴笑道:“就是這樣的初生之犢纔不怕虎,有幹勁,有衝勁,以後怕是我等還是要由郡主來提點纔是!”
安靖王搖頭,道:“大人對她太過寬了,須知玉不琢不成器,嚴師才能出高足,李大人一定要對小女嚴加督導纔是。”
戶部尚書酸溜溜地道:“李大人可是好了,如此越界的事,只怕還是建朝以來的首次,李大人可喜可賀啊!”
李琴笑道:“好了,胡大人,誰不知道你們戶部肥得流油,我們兵部可是清水衙門,這個差事,對你們來說只不過是錦上添花,對我們可就是雪中送炭了,再說,這可是與我們兵部有着直接干係的差事喲!”
安適之對安靖王笑道:“殿下如今可是放寬心了。”
趙佩蓮笑着對安適之道:“殿下如今就差抱孫女這一樁心事嘍!”
衆人哈哈大笑,陸風瀾被笑得滿臉通紅,沒想到她們說着說着竟突轉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幾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身,李琴笑問:“金參事,可有了好消息?”
陸風瀾大汗,赫然道:“大人取笑了,哪有那麼快。”
衆人見她臉紅,都會心地笑了起來。
回府後,安靖王在書房對女兒的表現很滿意,笑道:“藍兒不把任人之事攬上身做的很對,母親很是欣慰。”
陸風瀾有些汗顏,開始她只是就事論事,並未想到其她,但看到兩位尚書如此相爭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節,因此最後乾脆一言不發,如今安靖王這樣一說,她便笑了,說:“母親,並不是女兒想到了其他,只是當時沒想那麼多,所以才推了。”
安靖王更是點頭,道:“正是女兒這樣纔是真正做事之人,不過,女兒以後有些事還是要注意,應該先跟上司溝通後再上達皇上,否則被人認爲越界便很難與同僚們相處了。”
陸風瀾點頭笑道:“是,藍兒記下了,女兒是聽了酒坊裡的人說得厲害,不免想到了直接上奏,省了好多手續,也容易了許多,下次決不會再這樣魯莽。”
安靖王“呵呵”笑道:“藍兒這可是利用了身份的便利,如果是其他人,只怕不是如此簡單。”
陸風瀾也笑道:“該用時便要盡情利用,反正又不是爲了自己謀利,皇上也是會通融的。”
安靖王愛憐地看着她,一臉寵溺的笑容。
陸風瀾想起要與姬無雙合夥開店之事,便把事情說與了安靖王聽。
安靖王聽說是與姬家合作,便有些不悅,陸風瀾不明所以,問:“母親不同意?”
安靖王沉聲問:“藍兒難道不知姬家與錦王的關係?”
陸風瀾點頭,說:“知道一些。”
安靖王喝道:“既然知道,爲何還要與她們來往?”
陸風瀾嚇了一跳,安靖王可是第一次對她疾言厲色,一時間竟有些傻眼。
安靖王一想起殺女之恨便激動得渾身發抖,她指着女兒道:“你的兩個親姐姐便是死在錦王等人的手中,你卻還竟與她們來往,你,你,你氣死母親了。”
陸風瀾忙上前扶住她,連聲道:“母親不要生氣,聽女兒一言可好?”
安靖王氣哼哼地看着她,陸風瀾便把自己的初衷與打算有所保留地告訴了她,這才使她稍稍消氣,卻道:“藍兒不是爲了姬公子才這麼做的?”
陸風瀾哭笑不得,看來金夙藍好色的名聲真是太深入人心了,只得信誓旦旦地道:“母親,女兒已經有了心愛之人,怎麼還會再去招惹他人?再說姬公子也不是輕佻之人,那是個精明果斷的一奇男子,女兒可是配不上人家,也不敢去招惹他。”
安靖王這才放下心來,語重心長道:“姬家與錦王的關係,不僅是母親心中的刺,即使是皇上也一直耿耿於懷,只不過如今姬家也是後繼無人才放任她苟延殘喘,女兒萬不可爲了一己之私而與她家多有牽連。”
陸風瀾不住地點頭,說:“母親只管放心,女兒與他只有生意來往,斷無其他瓜葛。”
回到自己房裡,陸風瀾不由深思起來,看來這女皇對姬家並不是心慈手軟,倒象是因爲她已經病入膏肓纔不願去動她。隱隱覺得事情好象並非是眼看的這種表象,卻又看不出有什麼不妥,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便不再去想,這才驚覺任芳菲竟然還沒回來。
問了秋霜才知道是被王夫喚了去,便起身向王夫的住處尋去。
到了王夫處,春喜見了她笑着問好,說:“郡主回來了!”
陸風瀾笑笑,說:“父親在做什麼?”
春喜笑道:“主子正在與夫人說話呢。”
正說着,便聽王夫問:“可是藍兒來了?”
春喜笑着回道:“正是呢!”
陸風瀾進了屋去,見只有父親與任芳菲,便笑道:“你們在聊什麼體己話呢?”
王夫看到女兒,心裡高興,笑道:“我們男人家的話,你一個女人家問什麼?”
陸風瀾看了任芳菲一眼,見他臉帶羞色,便不再追問,笑道:“父親可有什麼吃的,女兒有些餓了。”
王夫忙喚春喜把一些點心果子端給她,說:“先吃點墊墊,等會兒回屋吃去。”
陸風瀾有些奇怪,平日裡自己只要說想吃東西,王夫立馬便叫人傳飯的,今天是怎麼了,非要讓自己回去吃?看了看任芳菲,任芳菲只低着頭,並不看她,便笑道:“既然如此,女兒便回去吃過飯再來給父親請安。”
王夫笑道:“不用了,父親身子有些乏了,想要早點休息,你們不用過來了。”
懷着滿腹的疑問,陸風瀾跟任芳菲回到自己房裡,便問:“今天父親跟你說些什麼?怎麼奇奇怪怪地?”
任芳菲紅着臉沒說話,陸風瀾更奇怪了,湊到他面前問:“怎麼了,臉這麼紅?”
任芳菲難爲情地看着她,低聲問:“瀾兒可覺得身上不適?”
陸風瀾道:“很好啊,沒什麼問題,就是有點累。”
任芳菲摟住她,把她放倒在榻上,柔聲道:“那瀾兒躺下來,我給你捶捶。”
陸風瀾笑道:“好啊,有帥哥來爲我服務,真的好爽啊!”
任芳菲但笑不語,陸風瀾趴在榻上,任芳菲輕柔地給她按摩。
陸風瀾闔着眼享受着這種超級服務,笑道:“啊,真的好舒服。”
享受了一會,問:“父親喊你究竟是何事啊,神神秘秘的?”
任芳菲頓了一下,才輕聲道:“父親想知道瀾兒有沒有懷上身孕。”
“啊!”陸風瀾一愕,怎麼今天都這麼問她,翻身坐起來,看着任芳菲問:“我們成親才一個月,不會那麼快吧!”
任芳菲垂着眼簾道:“父親要我今天再喝送子湯呢。”
陸風瀾失笑:“父親也太心急了吧,如果再有兩個月確定沒懷上再喝也不遲啊,爲什麼要隔得這麼近?”
任芳菲一直垂着頭,陸風瀾捧起他的臉來,看他有些黯然,便問:“你不是爲了我沒懷上就這樣難過吧?”
任芳菲低聲道:“瀾兒沒能懷上,是我的不是,父親着急也是應該的。”
陸風瀾真是無語了,摟着他柔聲安慰道:“懷孕是兩個人的事,怎麼能怪你呢?沒懷上,也不一定是你的原因啊,或許是因爲我身子還沒做好懷孕的準備,或許是時機不對,你沒必要那麼緊張。我們還年輕,有的是大把的時間,不着急的。”
任芳菲把頭埋在她的懷裡,聽着她柔聲細語地安慰着自己,既感動又慚愧,可他還是不願違逆岳父的囑託,輕聲道:“瀾兒今天讓我再喝一次可好?”
陸風瀾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也知道懷孕是可遇不可求的,再說自己這段時間有些勞累,並不是懷孕的好時機,如果今天讓任芳菲喝送子湯,再懷不上,只怕他的壓力會更大,搞不好還要讓他人以爲是任芳菲不育,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她說:“這樣吧,反正我這個月的月事快到了,等過罷月事再喝那樣不就保險一些?”
任芳菲想了想,點點頭,道:“瀾兒說的是,明日我便回稟父親。”
陸風瀾一窘,不是吧,這事也要回稟一聲?
任芳菲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禁紅了臉,低聲道:“父親問了,我不能不回答。”
陸風瀾暗歎,這就是封建大家長啊,看她可憐的芳菲都成了什麼樣子了,哪裡還有與她江湖逍遙時的灑脫勁與令她心折的敢作敢當的風姿?看來,回鳳都真是一大失策,竟把一個優秀的男人磨成了這個樣子,這纔多久啊,長此以往,她的芳菲不會也成了衆多閨中怨男之一吧?
一想到任芳菲有一天也會跟她哭天抹淚的做小男人狀,她竟不寒而慄。看來,洗腦工程還是先從身邊的人做起,儘早不能晚,說做就做。
坐起身來正要開始她的洗腦大計,便看到秋霜進來請她與任芳菲前去用飯,只得先解決民生大計,洗腦嘛,只有在牀上慢慢教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