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始巫咒

1

森林十字軍巴西第一次會議於六月六日下午一點鐘結束。

在伯羅部長髮表團會宣言的同時,艾來莉昏倒了。

人們將艾米莉送上事先準備好的救護車。

天星清八、關根十靜、十村吾一三個人也隨車將艾米莉送進國立聖保羅大學附屬醫院。

艾米莉的血壓異常地下降。她的臉色蒼白,呼吸也很微弱。

天星清八守着艾米莉。艾米莉曾在國立聖保羅大學附屬醫院住了十八天,爲她治療的是醫學系教授洛塞埃博士。

洛塞埃是外科部教授。泌尿科、內科、神經科等其他各部的教授也來爲艾米莉作了診斷。艾米莉在綠色地獄度過了悲慘的六十天,所以有必要作全面詳細的檢查。

診斷結果,除了毒蛇留下的傷痕外一切正常,沒有性病也沒有懷孕。雖說精神上、上都很疲勞,但在住院期間都得到了恢復,恢復之後,她纔來參加的記者招待會。

天星清八不明白,她今天怎麼會昏倒在會場。

逃出綠色地獄之後,艾米莉就住進了特別病房。爲了避免遭CIA的毒手,天星清八和她住在一起。

CIA在馬瑙斯的賓館放毒蛇失敗了,然後他們又用小型熱線跟蹤導彈,也失敗了。

仙石文藏和他的同伴保護着艾米莉。

艾米莉順利地住進了國立聖保羅大學附屬醫院,但並不是說遠離了魔掌。在聖保羅這樣的大城市,本來就危險,各種諜報機關都很活躍,所以,天星清八住進了艾米莉的房間。所有的東西,包括食物,天星清八都不放過檢查。

從醫院出來,艾米莉就直接去了國際會議廳,當然也是和天星清八一起來的。在記者招待會上喝的水都是天星清八親自送到艾米莉手上的,並叮嚀她不要把任何東西放到嘴裡。

CIA非常害怕艾米莉。天星清八向CIA保證過不讓艾米莉講出CIA研究改造人的事以及綠色人的事。但CIA不相信他的保證。

他們害怕說不定什麼時候艾米莉就要揭露出來。說不定什麼時候,艾米莉就會將被淪爲用奴隸的事、CEDRO和DEAGRA相互爭鬥的事以及其他的事都揭露出來。

一旦被揭露,CIA簡直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那些參與改造人實驗的科學家的前途也斷送了。

無論如何,都必須殺死艾米莉。

對KGB來說,也存在同樣的問題。如果KGB爲了綠色人和CIA在亞馬遜內地相互鬥來殺去的事被揭露出來,就會招致巴西政府的介入、干涉。

僅一點,就必須高度警惕。

從醫院出來以後,艾米莉按天星清八告誡她的,除了飲料,什麼都沒粘。

也不是記者招待會耗盡了精力。艾米莉的情況在記者招待會進行到一半時突然變了。天星清八沒弄清是怎麼一回事。艾米莉自己也不知道。好在天星清八他們早就在會場外面準備好了救護車。

醫生們馬上將戈米莉送進了ICU室。

艾米莉的瞳孔已經擴散,呼吸也很困難。脈博異常般弱,血壓也異常地低,並且還在發高燒。

ICU室裡面集中了所有搶救生命的先進醫療設備。艾米莉立即就被包圍在這些先進的設備中。

醫生們手裡拿着氧氣袋、心臟起博器、心電圖顯示出的電波很細。

天星清八、關根十郎、十樹吾一都在ICU室外面等着。

病情發作得很突然,而且原因不明。

他們等了一個多小時。

“也許CIA發明了什麼特殊殺人武器。”十樹吾一說。

“從醫院出來到進入國際會議廳,都沒有事。開始出異常症狀是在記者招待會開始兩個小時以後。而進入會議廳以後,老頭子和我們四個人都坐在旁邊,不可能有什麼殺人武器能夠逃過我們四個人的眼睛而殺了艾米莉。”

天星清八否定了十樹吾一的說法。

“我也這樣認爲。”關根十郎說。

“他們不過是些只能使用毒蛇、導彈之類的幼稚的傢伙。但是,即便如此,事情也太突然了。”十樹吾一的臉色很憂鬱。

“只有等着。”天星清八無可奈何地說。

一個醫生出來了,是內科部長索瓦勒斯。

“奇怪,她的症狀非常奇怪。”索瓦孰斯對三個人說。

“病人說覺得頭象被砍了似的,全身燒得厲害。但,雖說她在發高燒,也只有三十九度七,不可能頭痛得這樣厲害,這我是知道的。”

病人所說的症狀,醫生們一個也搞不懂。

艾米莉在上次住院時接受過全面檢查,也作了腦斷層攝影檢查,沒有腦腫瘤或其他什麼腦部病症,但艾米莉所說的頭痛很象象腦腫瘤破裂的前兆,這簡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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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肺、胃以及其他各部分臟器也沒有異常症狀。當然,也不是瘧疾。

現在,他們給她注射了鎮靜劑。

艾米莉進入了昏迷狀態,但還是在不斷地**,說胡話。雖然醫生們盡了全力,但還是很危險。心臟在繼續衰弱下去,但醫生沒有辦法盤出她有任何臟器受到傷害。醫生們只有給她輸氧,否則病人馬上就會死去。

艾米莉的呼吸非常微弱。

“找不到一點原因嗎?”天星清八問。

“是的。”索瓦勒斯醫生點了點頭。沒有發現什麼臟器異常,沒有中毒反應,也沒有受到放射線輻射的反應。但儘管如此,她仍然面臨死亡。我們對這奇怪的病症感到很頭痛,可能她遭受的是一種我們難以想象的傷害。”

“很危險嗎?”十樹吾一問。

“她的心跳現在靠ICU維持着。但是,腦電波越來越微弱,如果就這樣……”索瓦勒斯說到後面,變得含糊起來。

“還有多少時間?”關根十郎問。

“可能,ICU也維持不了腦電波了。”

“那麼……”

“還有幾個小時,或者……”

“幾個小時?”天星清八跳了起來。

“這狠難說,真是怪病中的怪病。病人很想死,我們醫生也沒有辦法,情況就是這樣。”索瓦勒斯的聲音很低沉。

仙石文藏,在總統官邸內。

在國際會議廳,他應伯羅部長之邀來到這裡。

電視里正在搖放國際會議廳裡舉行的記者招待會。哈伊穆特·紐通·烏遜安總統正在觀看電視節目。

聽到艾米莉說公元2200年亞馬遜流域95%都要變成沙漠,總統感到極不愉快。現在,巴西每年通貨膨脹持續不下,照此下去,國家經濟就會崩潰。

開發亞馬遜,是從上屆總統開始就有的可悲的願望。

給沒有土地的人以沒有人的土地。

這是他們的口號。

必須開發無盡的地下資源。

總統哭喪着臉聽完了艾米莉、聯合國環境規劃事務局局長穆斯塔法·託魯巴的發言。他知道,到本世紀末,保護熱帶雨林的呼聲很高,但這只是發達國家的信口開河。

破壞森林的正是發達國家。

到現在,所有發達國家都起鬨,阻止開發亞馬遜河流域,這也太隨便了。

總統一邊想,一邊看着電視畫面。

漸漸地,總統被電視畫面吸引住了。

死亡之風——

艾米莉·塔溫聖特吹起了死亡之風。

死亡之風襲擊了蘇聯土庫曼共和國之後,那裡所有的生物都死了。

在紐芬蘭島勒斯海角,發現極地阿基薩西鳥窒息死亡的屍體。

在日本海面斑鶇大量窒息死亡。

地球上分佈着含氧量極低的死亡之風。

攝影記者證實了艾米莉的話。

總統看到了幻燈機放出來的慘狀。

總統感到一陣寒顫。

巴西是森林之國。對森林,巴西人好象並不關心。好象只有綠色地獄的說法。森林只能妨礙巴西的經濟開發。

環境規劃事務局局長說過,一棵高二十五米的布那樹每天每個小時從大氣中吸收二千四百克二氧化碳,並釋放出光合作用中合成的一千七百克新鮮氧氣。另外,布那樹每天蒸發出二百升到四百升的水分,防止大氣乾燥。一顆布那樹每天可吸收大約八百戶人家的生活空間內的二氧化碳,並提供新鮮的氧氣。

總統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演說。

巴西是綠色地獄。

巴西氧氣過多。

巴西需要的是開發地下資源。

看過阿沙村的幻燈片後,這些想法都凍結起來了。

在阿沙村的慘狀的背景下,艾米莉所描述的公元2200年地球的末日的景象浮現在他的眼前。以赤道爲中心,南北迴歸線之間的國家都要消失,巴西國土的95%都要變成沙漠。

總統命令隨從招來了全體內閣成員。

要承認伯羅部長所提倡的綠色十字軍巴西第一次會議,總統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擁有全世界三分之一森林的巴西必須向全世界呼籲。

讓伯羅部長帶仙石文藏等一起來總統官邸也是這個原因。

特警部隊的羅博什向總統報告了關於綠色人的事,也報告了CIA和KGB爲綠色人而展開的惡戰。

這是艾米莉·塔溫聖特被CEDRO監禁,關根十郞去救艾米莉時才知道的。在此之前,總統以及其他任何他都不知道自己國家內有綠色人存在。

更不知道KGB和CIA的改造人計劃。

只是察覺到CIA和KGB分別以DEAGRA和CEDRO爲掩護在進行研究。但是,巴西政府沒有對此寄予注意,DEAGRA、CEDRO都光明正大地佔有着土地。巴西政府只關心亞馬遜河流域的開發。

要斷了開發的念頭——總統這樣想。但巴西的發展是個嚴重問題。

總統清楚地看到了人類面臨的危機。

“總之,我們要讓CIA和KGB停止競爭。”總統對仙石文藏說。

聽說,仙石文藏和一個白癡亞馬遜人面對面坐着就回到了四百三十七年前的過去,這真難以想像。伯羅部長、費恩斯特授救都不相信仙石文藏看到的景象,總統也不相信。現在,就布魯崩家族的問題他們正和法國的索魯崩奴大學進行聯繫。同時,命令熱帶叢林戰訓練部隊隊長卡巴魯康奇大佐調查帕塞族人的村子。

即使所謂仙石文藏看見的情景是捏造的,總統從羅博什等的報告中也知道了仙石文藏和他的同伴的能力。

“請相信我們四個人。”

仙石文藏看了看臉色暗紅的總統,回答。

“可以嗎?”

在內閣會議之前,總統和仙石文藏、伯羅部長、羅博什隊長長三人開了個秘密會議。他們認爲,如果巴西軍隊出面干涉,事情就會更麻煩,這和以前的默認相矛盾。但在外交上,必須向美、蘇兩國提出抗議。

其真正的目的,是要將CIA、KCB從亞馬遜州攆走。然後,要撤回DEACRA的開發遷入。

要和綠色人接觸,並保護他們。

綠色人是擁有全球三分之一的熱帶南林和三分之二淡水的亞馬遜河生養的。

沒有綠色人就不能向全世界標榜森林十字軍第一次巴西會議。

據說,綠色人的叢林裡,布拉博人進不去,西庫斯也進去,更不用說CIA、KGB。

羅博什報告,只有仙石文藏和他的同伴能進去。

總統注視着身材短小的仙石老頭兒。

這時,總統專用電話響了。

拿着聽筒的總統,突然臉色大變。

2

西扎·帕克賓館。

坐落在阿馬氧斯塔大街一五0八號的聖保羅最高級的的賓館,一座十八層的建築。

樓頂上有游泳池。

6月6日,下午——1點40分。

西扎·帕克賓館發生了突變。

在賓館的客人中,有一對姓索特的夫婦,他們是沙特王室的直系親屬,夫婦二人觀光來到了巴西。

當這對夫婦正在樓頂游泳池游泳時,四個巴西警察、便衣護衛官來到樓頂。四個人都看見了索特妻子那的身體。在國內的時候,全身象被一個布袋裝起來似的,只留下兩隻眼睛在外面的女人,到了國外也能坦然地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人們眼前。

那個女人的身體很勻稱。

她的丈夫是擁有王位繼承權的人之一。

池子裡有二十多個男人在游泳。

也有的在進行日光浴,有男有女。

游泳池里人中有兩個大漢,想是兩兄弟。看起來陰森森的兩個大漢。

這是兩個美國人,因爲他們正在講英語。他們游泳的動作很輕快,不象是兩個大漢在游泳。

兩個護衛官一起站在游泳池的一側,對面站着另外兩個護衛官。

兩個大漢分別從兩側上了游泳池。

“巴西真棒。”兩個大漢分別和兩側的護衛官搭話。

護衛官還沒來得及答話,他們的頭就被兩兩撞在一起。

兩個大漢輕鬆地奪下了他們的手槍。而四個護衛官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手槍打響了。

男男女女都驚叫起來。身着比基尼泳裝的女人們簡直知道該往哪裡逃了。

索特夫婦也正要逃,一個大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一手抓住丈夫,一手抓住妻子。

樓頂上只剩下兩個大漢和索特夫婦二人。

賓館的人還沒有趕來,倒又來了兩個大漢。

六個大漢全都赤身。

這時,兩個警察和賓館的人趕來了。

只見夫婦二人被脫得精光,背後用手槍頂着。

“我是科恩那特·埃賓魯特。”一個大漢怒吼道,象打雷一樣。

“看看這個。”

大漢一把扭彎了堅在旁邊的夜間照明用的鐵電杆,鐵電杆一到大漢手裡就變成了一塊軟糖似的。

“把這四個死了的護衛官擡走,把這對夫婦一個一個地綁在兩邊的門上,然後在門上安好炸藥。這樣一來,門一開兩個人就要粉身碎骨。到時候,你們就要負責任,這我知道。”

“你要幹什麼?”一個警官戰戰驚驚地問大漢。

“在兩個小時內,讓仙石文藏、天星清八、關根十郎、十樹吾一四個人到這裡來。”

“他們是些什麼人?”

“日本人。”

“叫他們要幹什麼?”

“和他們決鬥,殺死他們。我叫科恩那特,休巴特、沃利、拉爾斯、格林、傑魯是我的五個弟弟。讓他們四個乘飛機來,跳到游泳池裡,四個人都要**。如果身上有任何東西,我們就殺死人質,明白嗎?——明白了就滾!趕快把人質綁起來,安上炸藥,一開門,他們可就要變成一堆粉末。”

兩個警官沒有辦法,因爲索特夫婦赤身的,背上又頂着手槍。

他們只有擡起被殺死的四個護衛官退了下去。

六個大漢將夫婦二人分別綁在兩邊的門上。門是從裡往外開的。他們在門上安好了炸藥,只要門一開炸藥就要爆炸。

到頂樓來的門只有這兩道。

“在那些傢伙來之前,我們先玩玩這女子如何。多不錯的女人。”傑魯看着一絲不掛地綁在門上的女人。

“算了,傑魯。”科恩那特制止住他。“我們不是來搞女人的。”

六個人走進了游泳池旁邊的餐廳,他們肆意地呷着生啤酒,抓起客人才吃了一點的食物就往嘴裡送。他們的手膀子象一棵大樹的樹幹那麼粗。

“那些日本狐狸來了嗎?”老二休巴特問。

“不來的話,就該那兩個傢伙死。叫架直升飛機帶上夫婦二人飛到叢林裡去,在那裡,殺死他們然後離開這個國家。到時候,也可以輪流玩玩這個女人直到她死的時候爲止,傑魯兄弟。”科恩那特發出一陣淫笑。

“多麼驚天動地的壯舉!”沃利說。

“所以說巴西是個好地方。”科恩那特注視着街道兩旁的建築。聳立如林的高層建築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是發着白光。餐廳四周沒有牆壁,只有天花板遮擋着太陽。微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

此時,仙石文藏正往國立聖保羅大學附屬醫院趕。

火星清八給總統官邸打電話說艾米莉快要死了。

在此之前十秒鐘,六個大漢佔領了西扎·帕克賓館的消息也報告到了總統那裡。

六個大漢提出要求,要仙石文藏和他的同伴去決鬥。當得知索特夫婦被抓去作了人質時,總統的臉色就變了。報告中還沒提夫婦二人被赤身地綁在樓頂的門上。

國辱——這個詞馬上出現在總統腦海裡。

正當總統要告訴仙石文藏這件事時,報告艾米莉病危的電話打來了。

羅博什隊長和仙石文藏分別趕往西扎·帕克賓館和聖保羅大學附屬醫院。

仙石文藏對賓館的事不感興趣。

因爲艾米莉受到不明原因的死亡的魔手的襲擊。在ICU室裡,醫生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腦電波還是在不斷地減弱。

一到醫院,仙石文藏馬上就進了ICU室。

皮膚已變成草葉色的艾米莉躺在病牀上,周圍圍了了一圈醫生,她身上接滿了各種儀器設備。她的身體在**,一眼就知道病情相當嚴重。

“已經沒有意識了。”索瓦勒斯教授低聲告訴他。

仙石文藏看了看索瓦勒斯,然後,他的視線又移回艾米莉身上。

仙石文藏閉上了雙眼,身體一絲不動。

他將意念注入到了艾米莉的腦波中。十幾分鍾,他從艾米莉越來越微弱的腦波中感受到了更微弱的、混雜在其中的死的咒文。

“請繼續用最好的辦法進行搶救。”仙石文藏將視線轉回索瓦勒斯教授身上。

“我會在兩小時內排除障礙。”

“排除障礙?”

“是的。”仙石從藏一邊回答,一邊往外走。他給特警部隊打了個電話,要他們馬上派一輛巡邏車。

“你,知道什麼了?”天星清八問。

仙石文藏的臉色已經變了。

“情況緊急。”他對三個人說,“是德茲·格依滋,對手不好對付啊!”

“德茲·格依滋?”天星清八緊走兩步,重複了一遍。

“有人正盯着艾米莉,盯到了艾米莉的大腦中,所以艾米莉纔要死。”

“是誰?”十樹吾一憤然地問仙石文藏。

“不知道。”

“靠意念不能抓到他嗎?”關根十郞問。

“這不是一般的意念,相當微弱但又輻射出能量。如果不能消滅他,艾米莉的命連兩個小時也保不住了。”

巡邏車已開到了醫院的大門口。

仙石文藏一行上了巡邏車。

“繞醫院跑一圈,快點!”仙石文藏命令開車的警官。

警官開車出來時,羅博什曾命令他要全力協助仙石他們。巡邏車鳴着喇叭向前飛奔而去。

仙石文藏坐上警車之後馬上閉上了雙眼。

“往東北,醫院東北四十五度的方向。”

巡邏車在一個急剎車之後又飛奔起來。

“司機!反了!請往西南開,醫院西南15度的方向。”

仙石文藏突然小聲地叫喊起來,

巡邏車又往回開。

“哎呀!不對!”開了十幾分鍾後,仙石文藏重重地嘆口氣。

“老頭子,怎麼回事?”

“別說話!”仙石文藏緊閉雙眼,聚精會神地盯着空中的一點。

“原來的方向,駕駛員。東北方向15度。亂了亂了!危險啊,他擺出了陣。他要,要把我搞昏……”仙石文藏的語氣中透出一分畏懼。

天星、關根和十樹三人第一次看到仙石苦悶時的樣子。

羅博什把直升飛機開到了西扎·帕克賓館的樓頂上。

“我是軍警隊長弗朗西斯科·羅博什,有話要跟你們說,我從軟梯下來,沒有武器,只是有話要講,你們不準動人質。”

羅博什先通過話筒告訴他們,然後就順着軟梯下到賓館樓頂上。

六個赤身的大漢從餐廳裡走出來,手裡都拿着手槍。

“羅博什隊長?我叫科恩那特·埃賓魯特。這幾個是我的弟弟,最好你先看一看。”

科恩那特拿起一個客人丟下的打火機扔到空中,然後一槍把打火機打得粉碎。

“不準在飛機上的人打我們,否則我一槍就引爆和人質拴在一起的炸藥。我的兄弟的槍法和我一樣,抓住的獵物決能讓他跑掉。扔麻醉彈也一樣。只要有一點不對勁兒,那個可憐的傢伙可就沒命了。”

“明白了。”羅博什仰起頭看着大漢,“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殺日本人仙石文藏和他的同夥。我們兄弟是世界上最強的兄弟,無論和什麼樣的對手交手,我們都沒有打敗過。所以要殺日本混蛋,不準日本人橫行霸道,不允許世界上有比我們兄弟更強的人。就這麼回事。”

“是受了誰的指使吧。”

“你這傢伙怎麼不明白,我們不允許世界上有比我們更強的人,不是說了嗎?”

“所以才選擇這個不驚擾衆人的地方吧。仙石文藏不是到別人挑戰就逃跑的人,我給他作中間人。”

“我們從達科塔州來,巴西很舒服,聖保羅也很不錯。我們曾決定要進行一場精彩的格鬥,於是就選中了這個地方,趕快把日本人叫來。現在是兩點,還有一小時四十分鐘。如果到時還不來,那兩個可憐蟲可就沒命了。”

一個鬍子扎茬的大漢獰笑起來。

“殺了人質又怎麼逃走呢,你們?”

“這些事,不着你費心。”科恩那特喝了一大口啤酒。

“你們要日本人赤身地下來,但你們自己卻都拿着手槍。這不是不公平嗎?”

“隊長先生喲!”科恩那特用拇指和食指卡住大啤酒杯的杯口,一下將杯子捏得粉碎。

“我們鄉下人,討厭撒謊,討厭不公平。我們不用手槍殺日本混蛋,我們要親手打死他們,所以我們才赤身。決不用手搶那類玩藝,我們要日本混蛋都赤身地下來,因爲日本人很不講信用。”

“你們沒有放了人質然後回家的意思嗎?”

“有啊,隊長先生。我們兄弟幾個從達科塔州大老遠地趕來就是要一展身手。”

“可以換一換人質嗎?讓我來當人質。”

“這可不行,隊長先生,兄弟們還想在殺死他們之前玩一玩那個女的呢。”

“是嗎……”羅博什點一點頭,然後走回了軟梯回了飛機。

羅博什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收拾,兩個人質被綁在門上。

一開門,炸藥就要爆炸。

想從兩道門進去是不行的。

他也想過讓空軍出動,用機槍掃射。但是,樓頂上有十幾個地方部可以躲過空中的掃射,六兄弟裡只要有一個沒有被打死,都會用手槍引爆和人質拴在一起的炸藥。

艾米莉雖被送進ICU室全力搶救,但還是瀕於死亡,而且找不到發病的原因。

恰好在這個時候,六個大漢抓去人質,要仙石文藏和的同伴去。

這好象是CIA的陰謀詭計。

姓埃賓魯特的大漢可能是羅魯威家族的,可能是巴依金克的子孫。羅魯威的耕地面積只有國土面積的20%,不可能給次子、三子等土地,而且據說當時美國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土地一英畝只要一·二五美元。於是,人們開始往密西西比河流域大量移民。從1820年開始,移民一直持續到1920年,經歷了一百年。

其中,因爲受到宗教迫害而移民的也很多。

六兄弟人高馬大,很象是巴依金克的子孫。

3

弗朗西斯科·羅博什回到了直升飛機上,他從直升飛機上給總統官邸打了個電話。

“總統閣下,請您指示吧!”說完情況以後,羅博什這樣說到。

羅博什沒有辦法。巴西是軍政府執政。羅博什率領的警察屬特警部隊。要對付號稱世界第一的犯罪量,特警部隊是不可少的。

特警部隊裝備了重機關槍、輕機關槍、手榴彈、輸送機、直升飛機等武器、設備,其主要任務是對付兇殺犯罪組織及游擊隊,游擊隊等等。隊員都是千里挑一的精兵。

羅博什率領特警部隊已取得累累戰果。

這次,特警部隊卻拿科恩那特·埃賓魯特兄弟有辦法。

最大的難關是人質。如果是一般的人質,羅博什早從空中襲擊他們了。但是,人質夫婦是沙特王室的人,稍有不慎,巴西的臉就會丟盡。

直升飛機在西扎·帕克賓館上空盤旋,赤身地被綁在門上的女人那雪白的軀體刺痛了羅博什的眼睛。科恩那特笑着說要在她死之前糟蹋她。他們會這樣的。如果沙特王室知道他們的人被六個大漢凌辱之後又被殺死,是決不會罷休的。

“羅博什,”總統焦急地問,“你說不能怎樣呢?”

“具體情況就是我剛纔所報告的。我們如果襲擊他們,人質就會粉身碎骨。”

“不能這樣作。那麼就按他們的要求,讓仙石文藏他們去吧。”

“對方都肯手槍,卻要仙石文藏他們赤身地下去。明知是死卻還要讓別人去,這怎麼向仙石文藏他們提出來呢?”

“操縱這幾個大漢的是誰?”

“我想可能早C1A。”

“明白了,羅博什,現在我馬上和美國政府交涉。你呢,最好趕快和仙石文藏取得聯繫。”

“明白了。總統閣下。”

雖說是這樣回答了,但羅博什並不覺得事態能有什麼好轉。他不能肯定六兄弟是受CIA指使的,美國一貫偏袒作爲中東政策的核心的沙特王室。CIA上層不可能採取將沙特王室成員扣爲人質的辦法,使用沒有頭腦的科恩那特的99%是CEDR0的人。

羅博什通過本部和仙石文藏車很快就取得了聯繫。

“你那裡情況怎麼樣?”

不是艾米莉的情況,但羅博什還是這樣問了。仙石文藏打電話給他要巡邏車。仙石文藏本來是到醫院去看艾米莉的,卻找他要巡邏車。幹什麼呢?羅博什當時沒來得及多想。現在問他情況怎麼樣,也是因爲突然想起他爲什麼要巡邏車這個問題。

“是德茲。格依滋,羅博什。”仙石文藏焦躁地告訴羅博什。

“德茲·格依滋從好幾個地方射向艾米莉,他們用了陣。抓不住他們,不知道損害艾米莉大腦的德茲·格依滋是從哪裡發出的。”

“德茲·格依滋?”

“是的,羅博什。”

“馬魯·沃略(魔性的凝視)。

“那是馬魯·沃略?”

“在這個國家,自古就有兇惡的眼睛、兇惡的凝視等說法。據說最早是起源於嫉忌的目光。一個人被不認識的人盯着的時候,就罵一句:‘德烏斯·俄·本扎’,罵的時侯邊往地上吐一口唾沫,讓那人不得好死。這是黑人的一種詛咒。”

“不會是那種東西吧,羅博什。”

“請繼續聽我說,仙石文藏!”羅博什也叫了起來。

“是康東布勒,黑人的詛咒。在不同的地區分別被稱爲馬庫恩巴、夏恩戈、特勒依洛、巴克、馬力巴、帕那等等,是非洲黑人奴隸傳來的黑詛咒術。”

“馬庫恩巴?”

“是的。”

直升飛機在賓館上空盤旋。

“這米謀於咒物崇拜。他們相信用巫術可以咒死人,治好病。警察也取締,他們就東躲西藏地搞他們的黑彌撒,不斷地挪地方。咒物崇拜的本體是一個叫做俄利富的奇怪的東西,黑彌撒的主要人物是一個稱爲帕依·德·桑託的男人和一個叫馬恩艾·德·桑託的女人。他們先砍下動物的頭獻給俄利富,有時也砍人頭,然後在俄利富的祭壇前一邊敲一種叫阿果果的金屬鼓一邊狂舞亂跳。過了一會兒,馬恩艾就昏死過去了,說是神靈附體了。據說,當要念的咒很重要時,還要砍嬰兒的頭獻給阿利富。”

“那個馬庫恩巴,有沒有力量從很遠的地方咒殺艾米莉?”

“我們都不相信那些,不過……”

“不過什麼?”

“只是一個謠傳。聽說真的有人能夠咒死別人。那個男人咒殺別人時,先要砍嬰兒的頭獻給俄利富,然後,那個男人就扮成帕依·德·桑託,他和惡神附體以後的馬恩艾·德·桑託就在信徒圍成的圈子中開始。當馬思艾達到時,幽靈就出現在馬恩艾的眼中。——聽說是這樣的,但這只是一個謠傳。”

“羅博什!”仙石文藏又叫了起來。

“艾米莉的生命只有一個小時了,這是他們逼的。那個詛咒者在哪裡?就不能找到嗎?”

“下來,羅博什,趕快下來!”

“不行。一大國辱正擺在我們巴西面前,只剩一小時三十分鐘了,在此之前如果不採取行動的話……”

“先被艾米莉,你對他們說仙石文藏一定按他們的要求辦。”

“明白了。”羅博什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來了兩架空軍的作戰用直升飛機,也在賓館上空盤旋。

“科恩那特·埃賓魯特聽着,我是軍警隊長羅博什。我已經和仙石文藏聯繫過,他們四個人保證要來,只是不能按時趕到。他們先有行動出去了。現在是兩點二十分,可能還要三兩個小時才能來。如果你們敢碰一碰那女人,這兩架監視你們的直升飛機就會用機關搶進行掃射。別忘了,這也是沙特王室所希望的。”

說完這番話,羅博什命令飛機飛回本部。

巡邏車開出了聖保羅市。

德茲·格依滋從四面八方將微弱的能量輻射到國家聖保羅大學附屬醫院,仙石文藏完全被搞昏了。如果能量稍微再強一點,他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出那個地方。

這是個仙石文藏用意念也捉不到的對手。

仙石文藏曾經凝視着一個亞馬遜人就回到了四百三十年前,但他卻勝不了眼前的對手。可怕的對手,只能這樣說。

那個詛咒者德茲·格依滋從很遠的地方盯着艾米莉,損害着艾米莉的大腦。要消滅她的腦波,要殺死躺在標誌着現代醫學最高成就的ICU室裡的艾米莉。

醫生們沒有辦法。

“是綠色地獄嗎?……”天星清八問。

“一個可怕的國家。”十樹吾一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的。

“我可不信。”關根十郞這樣想。

他不相信有什麼仙石文藏的意念不能捕捉到的東西。所有的物質都釋放出能量,意念也如此。如果德茲·格依滋連艾米莉的腦波都可以消滅,那麼一定要釋放出驚人的能量。

但是,輻射到醫院的能量卻很微弱。

仙石文藏讓巡邏車往聖保羅市東北開,就是利奧·德·賈那依羅的方向。從那個方向射來的能量比其他方向的稍強一點。但也可能是個誘餌。

一種憑現代科學難以想象的力量。

仙石文藏緊閉雙眼。快下午三點了,離開醫院已經近一個小時了。這一個小時裡仙石文藏覺得自己臉上的肉頓時消瘦了下去。

到這十國家來一趟,仙石文藏的陽壽不知是減了多少年。——天星清八這樣想。

公路上擠滿了車,巡邏車也不能跑那麼快了。和羅博川聯絡以後已經過了二十分鐘。羅博什說到,如果採用非常手段的話。

“晚了。”天星清八看了看錶。

僅用了十分鐘的時間,ICU室裡就安上了無線電話。在ICU室裡負責報告病情的尼娜突然跑到電話邊,一拿起電話就哭了。她報告說艾米莉的腦電波在逐漸消失。

仙石文藏緊閉着雙眼,也緊閉着嘴。

如果艾米莉被殺了,仙石文藏想,——絕不能饒恕CIA。

仙石文藏要痛擊CIA,殺死他們。凡是派遣到帕卡斯的CIA人員一個也不能讓他們生還。

“糟糕。”司機扔了車舵。

車輛堵塞得很厲害,巡邏車只有停下來。

這時,電話來了。

羅博什打來的。仙石文藏接了電話。

羅博什問了車的位置,說他乘直升飛機來,然後就掛了。

“很象找到了。”仙石文藏瘦削的肩鬆弛了下來,羅博什乘直升飛機從軍警本部起飛。

這是下午三點五分。

總統被激怒了。對巴西提出的抗議,回答是:我國的情報機關不會對友邦巴西作出那種事情。

又向美國駐巴西大使提出嚴重聲明,要求立即解決。這也被大使館回絕了,說什麼這和大使館無關。

總統現在才明白他必然承認的前事實。必須提出嚴重抗議。

總統很苦悶。

羅博什先前和總統說明了一定要辦好這事。

羅博什認識一個康東布勒的大人物,一個叫莫那糾拉馬的黑人,他曾經在馬庫恩巴中佔有重要地位。被市警察局逮捕以後,曾發誓和馬庫恩巴一刀兩斷。

警察知道他並沒有和馬庫恩巴一刀兩斷。黑人秘密組織是很難脫離的。

在市警察幫助下,羅博什突然襲擊了莫那糾拉馬住的斯拉姆街。

當時,莫那糾拉馬砍了一個公雞頭供在俄利富的祭壇前,康東布勒正處於。

羅博什將莫那糾拉馬帶回軍警本部,操起一把砍刀一下砍斷了他右手的一根指頭,並告訴他,如果不說出來就砍斷他的十根手指。

莫那糾拉馬開始不說,羅博什又砍斷了他第二根手指。

於是,莫那糾拉馬說了。

他說,布托勒阿卡斯在塞拉·德·依塔佩奇發出德茲·格依滋。他還說,布托勒阿卡斯是康東布勒的最高詛咒者。秘密組織發出了通知,要今天上午十點鐘開始進行康東布勒的禮式。下午一點以前朝着國際會議廳,然後又要朝着國立聖保羅大學附屬醫院。

布托勒阿卡斯這個名字,羅博什是第一次聽說。謠傳中能夠咒死人的詛咒者真的存在。

仙石文藏說,艾米莉救活以後他就和同伴去見埃賓魯特兄弟。羅博什沒有親眼見到過仙石文藏他們的實際本領。他從情報機關知道他們是世界上最強的四個人。是羅博什給關根十郎找的米格爾等幾個嚮導。把十樹吾一介紹給西庫斯的也是他。他聽米格爾談起關根十郎時,米格爾對關根十郎的本技驚歎不已。

但是,埃賓魯特兄弟都有手槍,羅博什看見的。科恩那特說過要仙石文藏他們**地下去,科恩那特還說要堂堂正正地和仙石文藏他們打一場,羅博什不相信這些。

CIA把艾米莉關起來,並把她當成用奴隸。飼養布拉博人的孩子用來作改造人的實驗。米格爾說起改造人時簡直瞠目結舌:可怕的改造人。

CIA和KGB激烈地競爭,拼命地要抓到綠色人,其目的是要讓綠色人和布拉博人的改造人**製造出力量無比的暗殺人。

艾米莉知道他們的一切。

所以,不除掉艾米莉,CIA就一日不得安寧。

CIA拉攏了用德茲·格依滋殺人的布托勒那卡斯,舉行了規模最大的一次康東布勒,要消滅艾米莉的腦波,從而殺死艾米莉。

但想到仙石文藏的意念能阻礙他們,故就唆使巴依金克的子孫——埃賓魯特兄弟來向仙石文藏挑戰。

二者是同時進行的。

CIA清楚地知道仙石文藏他們將被他們的敵人包圍。當然CIA還命令埃賓魯特兄弟用槍打死仙石文藏一夥。所以才說要他們赤身地來。

仙石文藏怎麼能分辨清楚呢?

躲過了小型導彈的四個人。

羅博什對此沒有抱希望。

巡羅車又開了。

所有的車都鳴響了嘲叭,此起彼伏地。

這就是巴西人的一大特點。沒有秩序,容易發生混亂,其結果沒有了時間觀念。雖然如此,車還是想開快點。

“降到巡邏車頂上。”羅博什命令飛行員。

4

直升飛機起飛了。

塞拉·德·格塔佩奇在聖保羅市東北,距市中心40公里。直飛昇機轟轟地響着。

不到十分種飛機就到了塞拉·德·依塔佩奇。從飛機上就可以看到幾十個人圍在一起,正在舉行康東布勒儀式。

直升飛機在附近着陸。

弗朗西斯科·羅博什端起小機槍跳下了飛機。

人們圍成一個圈子,圈子中有一個半老的黑人,大概是布托勒阿卡斯。現在,布托勒阿卡斯就是帕依·德·桑託,馬恩艾·德·桑託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黑人女子。

帕依把着馬恩艾,二人都光着身子,一絲不掛。

在他們旁邊有一男一女兩個黑人少年。男的稱作費裡沃,女的稱作費里亞。費里亞是神靈附體的馬恩艾的繼承人。費裡沃也抱住費里亞在之中。

一個人在敲鐘,鈴也在搖。圍成一圈的黑彌撒的信徒全都昏了。沒有人看一眼,旁邊站着外來的人。

祭壇上供着兩個嬰兒的頭,還供着公雞、白山羊。

惡靈站在一個小山坡上,是一個三個叉的魚叉。

“惡靈就要來了。”羅博什解釋說。

“馬恩艾昏過去了。這時,馬恩艾的心中就只剩下德茲·格依滋,但並不是一直昏迷不醒,醒了以後,馬恩艾會發瘋似地狂舞亂跳。”

“這麼說,從上午十點鐘開始,他們就一直這樣反覆嗎?”十樹吾一問。

“是的,據說爲了發出德茲·格依滋,還有的扮帕依的男人喪了命。”

莫那糾拉馬所說的黑彌撒。

“愚蠢的東西。”十樹吾一低聲說。

羅博什把小機槍端了起來。

帕依和馬恩艾被打死了,身上被子彈打得到處是洞。

槍聲一響,兩個少男少女收了手。

所有的人都四處逃散。

兩個黑人小孩的頭擺在祭壇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

羅博什注視了一刻這兩個小孩頭,然後默默地轉身走了。

一行人回到了直升飛機上。

天星清八給醫院打了個電話,開始是索瓦勒斯教授接的,後來尼娜接過電話哭哭泣泣地說艾米莉好了,所有的症狀都沒有了。

天星清八把電話掛了,然後把消息告訴了大家。

羅博什看了看錶,已經是三點四十分了。

噴氣式直升飛機在西扎·帕克賓館上空嚴密地監視着。羅博什一直和他們保持着聯絡,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情況。因爲,六個大漢若一碰那女的,飛機就要掃射他們。

直升飛機又起飛了。

“現在怎麼辦?”羅博什問身旁的天星清八,聲音很低。

“你剛纔說過埃賓魯特家。”

“是的,你知道嗎?”

“不,”天星清八搖搖頭,“只知道一點。好象他們是腦子有毛病的巴依金克的子孫。”

依裡諾、威斯康星、達科塔等地住着大約三百萬諾魯埃人。

“好象是。”

“他們想殺死我們,殺死我們後CIA就會給他們鉅額的酬金。殺死我們後,他們就打算以索特夫婦爲人質,要求一架直升飛機。在某一機場換乘小型飛機。再然後,帶着人質乘直升飛機飛進熱帶叢林。在哪裡那女的,過後才放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國家就麻煩了。”羅博什抽起一支雷茄。

“如果那樣,我們也麻煩。絕不能被巴依金特的子孫、大腦不健全的埃賓魯特兄弟殺了。”天星清八笑了。

“但是,怎麼辦呢?”羅博什笑不出來。

形勢對巴西來說很嚴重。天星清八在笑,但是萬一四個人被殺,情況就真的會變成天星清八所說的那樣。

“要赤身,真奇怪。”

仙石文藏也明白過來了。

“我是個老頭子,赤身的話太難看,就讓十樹君來吧。十樹君就這樣吧。”

“不,”十樹吾一大聲地說,“巴依金特說的要仙石文藏。我也想好好地看一看老頭子一絲不掛時的醜樣子。但觀衆太少了,真遺憾。真想召集天上所有的美女,讓她們看看老頭子瘦得只剩一張皮的、滿是皺紋的身體,看看那長身子短腿。”

“十樹君越來越壞了。天星君,你不覺得嗎”

“我也覺得。”

“關根君呢?”

“我也一樣。”

“我,已經,想和十樹君,分手……”

“要喝離別酒嗎?”天星清八笑了。

“真痛快。”十樹吾一伸了個懶腰,“沒有你們三個,我也行。這幾年,我已經疲了,啊——。”

仙石文藏嘆了口氣,“本來是犟嘴,卻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馬上就趕到機場,回日本。突然,巴西變得可怕起來。”十樹吾一說。

“十樹君!”

“什麼,仙石先生?”

“這是真的嗎?”

“我這個人,怎麼說就怎麼做。”十樹吾一看着仙石文藏,目光炯炯。

“又來威脅我。”仙石文藏回想起交換加代和操時的情景,皺起了眉頭。當時,仙石文藏迷上了十樹用一億日元買來的操。他想也沒想一下就提出用加代交換操。

但立刻他又變卦了,因爲操身上有一顆很小的黑痣。仙石文藏只要完美的女人,無瑕的女人。有痔瘡、雞眼、腳癬的女人都不是女人,黑痣也一樣。膝關節、肘關節的皮膚角質化也是一樣。

操身上有黑痣,自己竟要用加代去換她,仙石文藏自己也感到吃驚。走進隔壁房間一看,十樹吾一正趴在加代身上玩弄她那絕品般的身子。

仙石文藏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時至今日,十樹吾一對加代還念念不忘,雖然他在黑島養着操和另外十六個白人女人,但決不能疏忽。

“不一起去嗎?嗯,十樹君?”

“不,我回日本,咱們分道揚鑣。”

“別這樣說。”

“那你承認你身子長腿短、乾癟難看嗎?”

“承認,都承認。”

天星清八和關根十郎都笑了起來。

仙石文藏和十樹吾一都半認真的樣子。

“你們在說什麼?”羅博什聽不懂日語。

天星清八把們說的都告訴了他。

“但是……”羅博什閉了口。

直升飛機已飛到了西扎·帕克賓館上空。

這幾個人能行嗎?羅博什以困惑的目光看着仙石文藏他們幾個。

“手槍。”天星清八朝羅博什伸出手。

拿到手槍以後,天星清八從手槍裡取出六枚子彈,給十樹吾一一顆,關根十郎兩顆,仙石文藏一顆,自己剩兩顆在手裡。大拇指壓着彈頭,向外放着。

“用這個能勝手槍嗎?”

“大概吧。”

“……”羅博什不說話了。

兩架空軍的直升飛機盤旋在賓館上空,監視着,羅博什乘的直升飛機插到了兩架飛機的中間。

羅博什和總統進行聯絡。

“現在,四個日本人要下去了。”

“羅博什,”總統幾乎叫了起來,“告訴仙石文藏他們,不能失敗。我們國家的面子就靠他們了。”

“一定轉告。”

羅博什放下了電話。

“科恩那特·埃賓魯持。”羅博什在話筒裡喊。

“按你們的要求,仙石文藏、天星清八、關根十郎、十樹吾一四個人來了。現在他們從軟梯下來,在他們全部下來完之前,你們不能動。埃賓魯將,你們要保證,他們也保證,不然飛機上就要開槍了。明白嗎?”

羅博什的話講完了。

“我已向十樹君保證過了。就讓你們看看醜樣子吧。”

仙石文藏真的第一個脫得精光。

“沒有女觀衆,太遺憾了。”

“還要說。”

仙石文藏抓住軟梯開始下去。

“神靈保估……”羅博什小聲念着。

“哥哥,那是什麼?”傑魯指了指仙石文藏。

“是個猴崽子吧!”休巴特笑起來。

“我們是來和這種傢伙打的嗎?”沃利也笑了。

那個猴崽子已經站在樓頂上了。

六兄弟在餐廳裡,那個猴崽子也走了進來。

“你是日本的仙石文藏嗎?”

“是的,給我一杯啤酒行嗎?大杯的。”

“傑魯,給他一懷,不過別碰他的身體,也別握手,會把他碰垮的。”

科恩那特大笑起來。

仙石文藏喝啤酒的時侯,天星清八也進來了。

“這個稍好一點,哥哥。”

米巴利邊說邊從頭到腳地打置天星清八。

“傑魯,倒四杯啤酒。日本人也想喝點吧。”

十樹吾一、關根十郎也進來了,四個人挨着桌子邊坐了下來。

“喂,海盜的孫子。”

喝完啤酒看,十樹吾一用拇指和食指把啤酒杯捏得粉碎。

“這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傑魯不屑一顧地說。

“是嗎?我們順軟梯下來時,你們怎麼不打我們呢?”

“那樣做,不是就沒有意思了嗎?”科恩那特回答。

“不過,總用手槍吧。”天星清八問。

六個人都把手槍放在桌上。

“不是說,那樣做就沒有意思了嗎?”

科恩那特從手槍裡取出子彈放在一旁,其他幾弟兄也學着他的樣子取出了子彈。

“那麼,埃賓魯特兄弟,開始吧。”天星清八站了起來。

雙方都來到游泳池旁。游泳池旁有桌子、椅子,埃賓魯特把這些桌子、椅子都扔進了游泳池,騰出一個很大的地方。

雙方拉開一定的距離,對峙着。

“可憐的日本人。”

科恩那特衝了上去,對面的天星清八也衝了上去,兩人在中間交了手。科恩那特朝着對方的下腹部使勁地抓了一爪。這隻手連一隻健壯的公牛也能擰倒在地,被抓上一爪就沒命了,連肚子都要被挖出來。

科恩那特真以爲他把天星清八的肚子挖出來了,但死的卻是科恩那特自己。

天星清八跳起身來,用兩膝一夾科恩那特的頭,頭蓋骨就破了。

老二休巴利看見哥哥死了,揮舞着兩隻手就衝了過來。

對面的十樹吾一迎着他衝上去,抓住他的右手腕,把他腳朝天扔割半空中。落下來時,休巴利的手被從肩部折斷了。

老三沃利衝上來時,關根十郎騰空而起飛到了沃利的頭上。沃利還沒轉過頭來,關根十郎的手就象刀一樣插進了沃利的大腦,老三也死了。

關根十郞覺得埃賓魯特兄弟真可憐。他們力大如牛,但是不管他們怎樣拼命也不是關根十郞他們的對手。在關根十郞看來,他們就象旱烏龜一樣,只有一個龐大的軀體。

可冷的埃賓魯特兄弟,被C1A當成一個小兵用了。

格林被仙石定藏抓住。

他本來想殺死那個小猴崽子,卻在半空中被仙石文藏抓住。仙石文藏從背後猛擊一拳,打斷了格林腰部的脊椎骨。

見此情景,傑魯朝仙石文藏撲了過來,但沒有得手。仙石文藏就在他面前十幾釐米以外的地方站着,但傑魯就是挨不着他。

“十樹君,幫我一個忙。”仙石文藏叫十樹吾一。

“我不想殺這個小孩。,你呢,再怎麼說你是個老殺人的了,幫我一次。”

仙石文藏張開了意念之網。

“狡猾的老頭子,真沒辦法,是這個嗎?”

十樹吾一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後過來了。

傑魯不停地在空中翻跟斗,突然,對手不見了。傑魯正納悶時,腳上被人踢了一腳,傑魯一頭撞在磚牆上死了。

最後,只剩下老四拉爾斯。

打起來不到幾秒鐘,不知怎麼地五個兄弟全倒下了。拉爾斯驚慌失措地跑回餐廳,他要去拿手槍。

天星清八趕到拉爾斯身旁,身體緊挨着他的身體,然後猛地伸出右手抱住拉爾斯的腰一拽,只見拉爾斯的腳伸到了半空中,他的頭撞在磚牆上時,拉爾斯才明白已經死到臨頭了。

“總統閣下!”

見此情景,羅博什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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