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禳得到宋仁宗派小太監送來的消息後,驚喜之餘自然是奇怪劉娥爲何沒有從中作梗。不過這無礙於趙禳雄心勃勃的推出自己的酒樓計劃。事實上劉娥的陰暗心理對於趙禳而言,並非是什麼致命的威脅,劉娥那裡想得到趙禳可是來自於一千多年前的人呢!正因爲這個原因,趙禳忽視了劉娥對自己的心態,於是美麗的誤會就形成了。
在當時做酒樓的大族,一般都是推出一個代理人了。按照那些公卿的慣例,從自己的家僕中找一個老成的管家出面。而且這管家多半都是家生子,也就是他老爹,甚至他爺爺,都是這個公卿的僕人。這樣的人對於公卿的家族忠誠度非常高,而且對於其也比較熟悉,方便掌握這一鋪子。
只是……
長史曹飛良得知小宦官傳來的消息後,便來尋着了趙禳。
趙禳有些詫異的看着曹飛良,問道:“何事?”
曹飛良猶豫了下,道:“不知道小王爺準備用何人代理呢?如果暫時沒有主意,下官這裡有幾個可靠的家生子,可以暫且一用!”
趙禳聞言,登時皺起眉頭,不過旋即明白曹飛良這提議的用意。曹飛良是認爲趙禳無人可用,並非是明目張膽的來奪權。趙禳現在手下算得上心腹的只有小玄子和宋興,其他人趙禳都不怎麼相信。至於家生子,皇室怎麼可能沒有家生子一類的人物呢!只是他們效忠的可不是趙禳,有了等於沒有。趙禳現在可以說是孤家寡人。
哪怕知道曹飛良的話是好意,但趙禳心裡面還是有些負面情緒。趙禳思索了半響,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本王已經初步有一個法子了。嗯,你今天可有空閒?”
“只要小王爺你點頭,這自己自然有了!”曹飛良笑道。事實上也是如此,趙禳雖然貴爲一國郡王,但因爲劉娥打壓,這王府的人並不多,這也意味着要處理的事情並不多。就算有,這些事情基本上也是瑣碎事情,趙禳點頭,曹飛良押後處理也不是什麼問題。
欣然的點下頭,趙禳道:“如此就好,你去讓人準備兩匹馬,我們出去逛逛!”
雖然奇怪趙禳這個提議,但曹飛良還是點下頭,罷了,禁不住提議道:“小王爺,是不是帶上兩個侍衛呢?外面似乎不太安全!”
曹飛良這樣說,自然不是外面真的不安全了。古代都有宵禁,用來防備盜賊。在開封等地卻是沒有宵禁一說的,再加上是首都之地,治安非常好。最主要的目的,是曹飛良怕趙禳掉份兒,出門都沒有個護衛。
你們可以想象一下,一國權貴出門,居然只是開摩托車加上一個高級秘書。恐怕非洲那些小國都沒有落魄到這個地步。
趙禳卻搖了搖頭,道:“不用,本王這次出門,不想太過張揚,簡單一點便是!那馬匹,也用上尋常騎馬就好了!”
曹飛良無奈應諾。
趙禳的會稽郡王府所在的天波街雖然富貴人家不少,但談不上繁華。這一帶庭院樓閣林立,皇家園林也在這裡設有。昔日開國功臣潘美、高懷德等府邸都在這一帶,伴隨着發展,這一帶也成了古老勳貴家族扎堆點。這些人自然思想古老,可不想自己家便上日夜都熱熱鬧鬧,絲竹聲不絕於耳,所以在這一帶娛樂場所不算多。
在汴梁城內,真正繁榮的是皇城東南方一帶,著名的大相國寺、潘樓、白礬樓、桑家瓦子都是這一帶。近數十年來新興的士大夫一般都在這一帶附近安家,倒是有幾分新舊交替的味道。
正因爲如此,趙禳和曹飛良二人雖然騎馬,但抵達東京城的商業區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
不過這也正常,現在的東京城沒有達到宋徽宗時候的巔峰,但現在已經有百萬人口上下。而且古代可沒有混凝土鋼筋大樓的,居住的房屋基本爲平房。也就是說需要居住的土地更加多,走一個時辰貫穿汴梁,趙禳這個速度其實已經是比較快的了。
在潘樓街一帶,極盡繁華。往東走,百姓謂之土市子,又名竹竿市、十字大街等。有竹竿市之名,便顧名思義,以竹竿加帆布、粗布製成帷幔,分割爲一個個小店鋪。雖然簡陋,但裡面各式物品應有盡有,襆頭、腰帶、書籍、冠朵鋪席等一應日常所需的都會出現。
又有名曰“把街”的小販,一挑擔,兩竹簍,帶着各式糖果沿途販賣。從醃製的酸梅、冰糖葫蘆、野果乾到煮制的蒸梨棗、宿蒸餅、發芽豆等應有盡有。
雖然不是第一次到潘樓一帶來,但趙禳還是禁不住感嘆大宋的繁榮。比之後世的步行街等地,潘樓一帶從人氣而言,一點也不差!
套用春秋時期晏子對答楚王的那句話,眼下的東京城是“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肩繼踵而在”。
走了幾轉,曹飛良奇怪了。趙禳今天叫自己出來是幹什麼了?逛街不像逛街的,你見過逛街的什麼東西只是掃上幾眼,扭頭就走嗎?而且這爺錢袋子現在還算豐厚。
這錢還是宋仁宗那裡來的,鑑於自家弟弟太窮了,一向仁慈的宋仁宗實在忍心不下去。叫人偷偷送了一幅吳道子的字畫來,趙禳自然讓人賣了他。現在天下承平,這古董價格可不低,趙禳足足賣了五十片金葉子。一片金葉子足足一兩重,樹葉狀,上面印有鑄造的商家和鑄造地點,信用度極高。
一兩黃金可換九兩白銀,一白銀可以兌換兩貫錢,換言之趙禳這字畫賣了九百貫。這可不算少錢了,在淮北一帶,買一畝不錯的水田,不過是十貫錢而已!
更叫曹飛良詫異的是,如果說趙禳是出來偵查購買那一所酒樓比較好的話,他卻又不進入那些酒樓中,甚至對於酒樓興趣缺乏,連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