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和拉着她的手:“之後張寬又強暴了箏雲——我就知道他是壞到了骨子裡了,可是偏偏二孃卻說家醜不能外揚,讓箏雲嫁給了張寬。我可是聽說了,箏雲天天捱打,可可憐了呢!”
秦若思想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磬兒,你自己過得好就好,別去管別人了……”
“可是二孃不是被人啊!爹爹也不是別人啊!娘,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就覺得二孃對張寬太好了,可是我都沒有往這方面去想,”蘇笙和歪着頭,“二孃真的是不管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張寬,就連笛音和簫樂都比不上。上次曾婆婆和洛兒被打死是因爲張寬,茯苓被打死也是因爲張寬……我真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磬兒,”秦若思回握她的手,“你別瞎想,我看沈妍未必是跟自己孃家侄子通婚,我看她的樣子,更像是被人下藥了。”
“那是誰?”蘇笙和撇撇嘴,“這相爺府就這麼幾個人,還有誰能給她下藥?”
秦若思搖了搖頭:“被人冤枉的滋味很難受,我可不想沈妍跟我一樣,冤屈的在佛堂呆十四年。““你跟二孃又不一樣……”
蘇志鶴在後面聽了好一會,聽着蘇笙和的話,也想到平時沈氏對張寬的態度,心裡那股火頓時燒得更茂盛了。
“笙和,”他從後面趕了上來,“現在你奶奶去世了,你二孃生活不檢點,這相爺府,就要你來當家做主了!”
“我?”蘇笙和大跌眼鏡,“不是還有我娘嗎?就算你一直不原諒我娘,不是還有三娘和四娘嗎?”
“我說讓你當家,你就當家便是!”蘇志鶴深呼吸了一口氣,“馬氏軟弱,周氏沒有主見,這相爺府裡,只有你了。”
他決口不提秦若思。
蘇笙和撓了撓頭:“那,那好吧……”
蘇志鶴又吩咐了他幾句,氣呼呼的走了,蘇笙和才扭頭看着秦若思:“娘,不是我說你,你的演技真的不行。”
秦若思有些無奈:“我以前從未如此……不過磬兒,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樣沈妍可是一輩子都……”
“娘!”蘇笙和打斷了她的話,“我發現你不止瑪麗蘇,你還是聖母瑪麗蘇啊!當年她這麼對你時候,她就沒有想過你可是會被毀一輩子的啊!我說娘,你心思這麼單純,能在這個世界活這麼大不容易啊!”
她又斜眼看着她:“你以前在苗疆給你夫君下蠱的心機和氣魄都哪裡去了?在佛堂呆了十幾年,你現在也當自己是觀世音菩薩了?”
秦若思心裡一顫,忙開口:“我知道了,磬兒你要做什麼就做就是了,你不要生我的氣……”
她最擔心的,就是蘇笙和會因爲她的話而生氣。
蘇笙和不免有些無奈:“我沒有生氣!只是你想想,如果當初不是洛兒在張寬的腦袋上砸了一下,你的寶貝女兒蘇磬就被他強暴了——你說我還能活嗎?之後沈妍可是一點都沒有責罰他,還把曾婆婆打死了……現在你同情她,等她熬過來了,肯定立刻就置你於死地,所以現在我已經學乖了,就是不要給敵人任何反撲的機會!”
她看了看
天:“現在京城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涌動,我過幾天就把你送到傾闌宮去,讓墨夷真送你離開京城。”
秦若思忍不住又抓住了她的手:“磬兒,那你呢?”
“等我的計劃完成我就來找你,”蘇笙和低下頭看着她,“你不能去苗疆,我們就去西域,從西域去歐洲,去那個還是漫荒的地方稱王稱霸……別看我的專業是植物學,但是也是精通英法雙語的。” 秦若思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看到蘇笙和一臉的自信,她的心情也安定了許多。
晚上,蘇笙和正在跟秦若思吃飯,紫蘇突然驚慌的跑了進來:“大小姐!大小姐!出大事了!”
“怎麼了?”蘇笙和有些詫異,“出什麼事了?”
“三小姐,三小姐她上吊了!”
蘇笙和一怔,隨即馬上就站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知道,”紫蘇搖了搖腦袋,“二夫人下午就沒去過三小姐那裡,下人們一個沒看住,三小姐掙脫了繩子,因爲眼睛看不到,所以跑到相爺府外去了,被人罵了醜八怪,又被小孩子砸了白菜,被下人找到的時候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回到相爺府沒多久,被劉大夫灌了藥,不過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就上吊了……”
“救活了嗎?”蘇笙和一臉的關切。
紫蘇搖了搖頭:“被丫鬟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僵了……”
蘇笙和不由得幽幽的嘆了口氣:“我爹去了沒有?”
“相爺已經去了。”
蘇笙和點了點頭:“我這就過去。”
紫蘇出去了,洛兒才湊過來:“大小姐,你後悔啦?”
“畢竟我只是想要毀她的臉,沒打算害她的性命……你以爲我會說這樣的話?”蘇笙和斜眼看着洛兒,“我可沒有那麼仁慈。”
稍微收拾了一下,蘇笙和去了蘇簫樂的院子。
蘇簫樂的屍體已經被放了下來,現在就躺在牀上。
蘇笙和安排下人去買棺材了,一進門,就看到坐在門邊老淚縱橫的蘇志鶴。
“簫樂啊!沒想到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你爲什麼不再等等啊!我已經在尋找鍾神醫的蹤跡了,他能治療你一次,自然也能治療你第二次……”
同一天知道自己老婆出軌,女兒自殺的消息,蘇志鶴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爹爹,”蘇笙和走了過來,一臉的沉痛,“您別難過了……簫樂在哪裡?”
蘇志鶴流着淚搖了搖頭:“在屋裡。”
蘇笙和知道蘇簫樂是上吊死的,但是她還是沒有想到,蘇簫樂的死狀會這麼恐怖而又噁心。
上吊死的人,並不像是電視裡的那樣,舌頭伸出來就完事了,蘇簫樂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但是她的眼珠還是突出,膿血直流,本來就潰爛得一塌糊塗的臉上被她抓得亂七八糟的,而因爲窒息而死的關係,她大小便也失禁了,現在整個人身上都泛出了難聞的氣味。
“簫樂!”蘇笙和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了,眼淚也落了下來,“只要還活着,不是還有希望嗎?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是
啊,你就這麼死了,我還有好多政治你的手段都還沒使出來呢……
悲慟了一會,蘇笙和又出門去安慰蘇志鶴了。
比起蘇笙和,蘇箏雲對蘇簫樂的死更加不傷心——她現在恨透了張之廣,連帶着也恨着沈氏和她的兩個女兒。
張之廣跟沈氏通姦的事情已經鬧得是整個相爺府人盡皆知了,蘇箏雲雖然本來就痛恨張之廣,但是這些整個相爺府的下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如果現在張之廣出現在她面前,她說不定拿刀砍了他的可能都有。
至於蘇笛音,因爲一直還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跟她說了蘇簫樂自殺的事情,但是她卻渾然不覺——她把自己鎖起來了,誰都打不開。
而被關在柴房裡的沈氏知道了蘇簫樂自殺的消息,差點也瘋了。
她鬧了好久,要出去,但是沒有蘇志鶴的命令,誰敢放她出去?不過沈氏鬧得兇,下人們也沒有辦法,只有去找蘇笙和。
蘇笙和去了柴房,聽着柴房裡的捶門聲,她徑直走到了那扇小窗前。
“二孃,事到如今,你還有臉去看簫樂?”她冷笑了一聲,“明明是因爲你跟張寬通姦,不管簫樂,簫樂纔會跑出相爺府,才被人嘲笑……明明是二孃你把自己女兒害死的,你現在還要去看她?你是擔心簫樂知道了你的醜事,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嗎?”
沈氏驚呆了,隨後嚎啕大哭了起來。
蘇笙和沒有管她,轉身就走了。 這下她是真的擔負起了蘇家當家的職責,雖然匆忙,但還算隆重的舉辦了蘇簫樂的葬禮。
蘇簫樂平時脾氣不算太好,所以她的死,除了蘇志鶴和沈氏之外,再就是隻有陳玉容比較傷心了,再靈堂裡哭得死去活來。
蘇志鶴因爲連番的打擊,又因爲朝中現在局勢也緊張,他終於挨不住,病倒了。
這下整個相爺府幾乎算是全盤落入蘇笙和手裡。 蘇簫樂下了葬,蘇笙和去藥房,讓周大夫去給張之廣看病。
前天被打了八十大板,張之廣躺在牀上,奄奄一息。
周大夫很是不解:“大小姐,我真的不瞭解,爲什麼你現在還要這麼照顧表少爺啊?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如果是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蘇笙和淡淡一笑:“他不仁,我不能不義。說到底,他不是相爺府的人,我也不能讓他死在相爺府吧?張寬鬧出這麼大的醜事,箏雲是絕對不會搭理他的。而且二孃現在還被關在柴房裡,簫樂去世了,笛音現在得了失魂症,若是張寬也死了,她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周大夫嘆了口氣:“大小姐,你真是太善良了!”
不過蘇笙和都這麼說了,周大夫也只有拎着藥箱去了蘇箏雲的院子裡。 周大夫一走,劉大夫就湊到了蘇笙和麪前:“大小姐,你這麼陰險狠毒的人,是肯定不會這麼善良的……你還打算要做什麼吧?”
“當然啦!”蘇笙和高深莫測的笑了,“還有事情需要張寬去辦呢!”
劉大夫放下手裡的藥材,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又開始忙活:“如果大小姐不久後就要離開京城的話,不如帶上我一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