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之又險,時間掌握的剛剛好。 十七帶着柳雅飛身掠起,最前面的一頭犛牛已經衝到了近前。差之分毫要戳到兩人的鞋底了。
但差了是差了,柳雅看準的那處位置是峭壁的一小塊凸起。十七帶着柳雅直接站去,正好下面的犛牛高出一小截。
“哈哈。這麼一點點的高度,你們能來嗎?”柳雅笑得燦爛,還有心思朝遠處牛背的那個男人做了個鬼臉。
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看清,反正柳雅笑得是非常大聲。光是用耳朵聽,也能夠聽到那笑意裡濃濃的嘲諷。
十七的臉色變了變,他從未想過柳雅還有這麼皮的一面。她這熊孩子的功夫,和誰學的?怕是小芷玥也不及她孃親更會胡鬧吧。
然而,十七變得是臉,心裡卻是向着柳雅的。
可對面那猛獁犛牛背的壯漢卻是發自內心的恨意滿滿。他的犛牛還未蹭着兩人的衣襟兒,已經損失了百餘頭。如今那兩個人立於險地還有心思嘲笑他,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他手的鞭子又狠狠的揮了兩下,引得他坐下的猛獁犛牛震聲嘶吼。
而那些衝在前面的犛牛竟然像是瘋了一樣,雖然牛角戳不到柳雅和十七,卻拼命的開始朝峭壁撞來。
犛牛身大力猛,牛頭的巨角更是剛猛無。縱使不能開山裂石,但一頭接一頭的撞過來,也把山壁的石頭撞的“悉悉簌簌”的落下許多碎塊。
照這樣的撞法,只要再豁出一百頭牛去,也能把柳雅和十七腳下立足的那一塊凸起撞塌了。
“主子,我們現在去嗎?”十七此時倒是不怎麼擔心了。
起碼現在他們隨時可以攀巖而,縱使速度不能太快,也不會落於牛蹄之下了。
可柳雅卻搖搖頭道:“再等等,誘敵深入,賭得是個險求生。”
十七便不再說話,只是單手摳住巖壁,另一隻手把柳雅的腰肢緊緊摟住。他沒有非分之想,只是怕柳雅立足不穩,摔了下去。
“嘩啦”一聲,柳雅腳下的一塊石頭裂開了,掉了拳頭大的一塊。柳雅只剩下腳跟能夠站穩,腳尖已經懸空。
柳雅故意尖叫了一聲,擡頭看着前方的那個怪異男子,大聲道:“如今我們已到絕境,可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得悉我們深夜在那裡紮營的?是你方的探子厲害,還是我們被奸細矇蔽了?”
“哈哈哈”怪異男子放聲大笑,用生硬的漢語得意的說道:“你們這樣準備死了嗎?”
柳雅把脖子一梗,大聲道:“那也未必。可能我們立刻會逃走,你也那我們沒轍。”
“未必?那等你們死了,再去找閻王問個明白吧。”怪異男子更爲得意,把手裡的鞭子又猛地甩了兩下。
“等等。”柳雅再次高聲叫道:“不然我們談個條件?”
“你想求饒?”怪異男子把他赤着的那條胳膊掄圓了又甩了一記鞭子,哈哈笑着道:“如果你這個小丫頭真的求饒,我考慮不殺你吧。把你送給我們郡主,或許她歡喜了。”
“郡主?珂珂璐?”柳雅眼光一閃,似乎是抓住了重點。
怪異男子點了點頭,道:“算你還有點見識。那麼,你現在是要求饒了嗎?或者,說出你的條件來聽聽?”
“求饒我是不會的。”柳雅臉色嚴肅起來,道:“我的條件很簡單,是讓你的犛牛都變成瞎子。然後讓你也嚐嚐犛牛發狂後混亂衝撞的滋味。”
“用你的銀針嗎?”怪異男子輕蔑的一笑,道:“算你的銀針有一千根,可沒等到你全部發射完,我的犛牛已經把山撞塌了。”
“好,我等的是這個。”柳雅說完,又做了個鬼臉,然後道:“不過我最後還想知道,珂珂璐現在在哪兒?”
“在營地裡。你要不要去見見?郡主英明,她說你一定會來偷襲,沒想到是真的。”說完,怪異男子再次指揮他的犛牛,瘋了一般的撞過來。
“十七,我們去。這次要他好看。”柳雅說完,已經扒住身邊的巖縫,身子猶如一隻靈巧的金絲猴,向山崖攀去。
雖然崖壁光滑,但柳雅攀巖的技術再加最近苦練的輕功,速度已經相當可觀了。
但怪的是,柳雅攀爬的速度雖快,卻並不是直奔崖頂而去。反而是拐了個彎兒,朝不遠處的另一個小平臺攀去。
十七本來想要問柳雅還有什麼後招,但他一看到柳雅過去的方向,心頓時瞭然。同時也在心底暗贊:主子確實聰明。
柳雅舍近求遠,其實本來目的也不是直接攀崖頂。她要去的地方正好有一個鳥窩,只不過那鳥窩遠普通的鳥窩大許多倍,是一隻蒼鷹的巢。
此時是冬季,鷹巢裡並沒有雛鷹。但柳雅直接攀去,從下方猛地一桶,把鷹巢給掀翻了。
伴隨着下面犛牛的衝撞,那臉盆還要大的鷹巢直墜下去,一下子被幾頭發狂的犛牛給頂翻了。鷹巢落在地,還被犛牛有踩了好幾腳,一下子變成了一堆碎樹枝。
“嗷”一隻蒼鷹從山崖嘶鳴而起,圍着那鷹巢的原址盤旋不休。
柳雅則是縮着身子,躲在那塊凸起的石頭下面,讓面的蒼鷹看不到她。
那隻蒼鷹轉了兩圈,眼見着下面的犛牛還在不住的衝撞山壁。似乎覺得它的巢穴掉下去是犛牛所爲。
因而,蒼鷹再一聲鳴叫,身形如箭一般的俯衝而下。一雙利爪似金鉤,朝着犛牛抓了過去。
犛牛狂肆無,沒有天敵也從來不知畏懼。縱使頭頂突然被蒼鷹的翅膀遮暗了一片,也毫不在意,繼續朝着崖壁撞去。
這一下蒼鷹更加惱火,利爪猛地探出去,直抓向犛牛的雙眼。頓時,蒼鷹與犛牛鬥在了一起。
於此同時,十七明白了柳雅的意圖之後,也朝着另一處鷹巢爬去,直接捅翻了鷹巢,讓鷹巢落於牛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