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不給任何人對柳雅表示非議的機會,敢於直言讓太子納妃的,他必定不會給那個人好果子吃。
所以今天的宮宴滄千澈趕來了,在所有人面前把柳雅接走,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宣告這是他滄千澈的女人。
說實話,柳雅的心裡不感到是不可能的,更多的還有喜悅和甜蜜。還有被認可之後所得到的尊重,讓她滿心都是自信與榮光。
“雅兒,你今天好漂亮呢。”滄千澈微微側身面對着柳雅,一手握緊了柳雅的手,另一隻手撐在羊車的扶手,慵懶的看着她。
柳雅一笑,道:“古夫人也讚我的衣裳好看,都是你的功勞。”
“是你好看,關衣服什麼事?”滄千澈一笑,伸手給柳雅順了一下頭髮,道:“一會兒我先帶你去看看父皇,父皇的身子不好,早想要讓你看看的。”
“嗯。”柳雅很乖巧的答應着。她身爲醫者,治病救人是出自於本職。
頓了頓,滄千澈又道:“父皇最近一再和我提及繼位的事情,我卻一直在推拒。雅兒,若是能能夠將父皇治好,我想繼續做這個太子。”
柳雅略帶疑惑的看了滄千澈一眼,繼而笑了。道:“你想做太子做吧,爲什麼問我?”
“身爲太子,我自然是要替父皇分憂,替百姓謀福的。可是作爲你的夫君,我又想多陪陪你。所以我只能祈求父皇身體安康了。”滄千澈說完,還捏了捏柳雅的小鼻子。
柳雅笑了笑,沒說話。
因爲她之前也挺滄千澈說過,皇的病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實際已經是很嚴重了。她不確定自己一定能夠治好。
雖然她是神醫弟子,可算是神醫也只是醫者而不是神,這兩者可是有很大區別的。
皇所住的寢宮叫聖和宮,宮殿面積很大,但是看起來過於肅穆莊嚴了,反而少了幾分的人氣。
有內侍總管大太監已經在外迎候,一見滄千澈的羊車到了,親自跑過來迎接。
滄千澈仍舊是下車之後,親手將柳雅扶了下來。其動作熟練而溫和,看不出半點的維和。
這位總管太監不由得多看了柳雅兩眼,然後躬身禮敬道:“太子殿下,這邊請。”
“有勞悅總管了。”滄千澈對這位悅總管還挺客氣的,看來這個大太監是皇身邊的近侍啊。
滄千澈執起柳雅的手,一起往聖和宮裡面走。臺階很高,從遠處可以看到聖和宮大殿的門,可是踩到臺階只能看到宮殿頂的房頂了。
一邊走,那位悅總管還道:“皇吩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可以先行在這邊休息片刻,皇正在和皇后娘娘議事。”
“好,那我帶雅兒到花園裡看看吧。”滄千澈說完,便領着柳雅往後面溜達過去了。
皇寢宮的御花園這個季節也沒什麼大看頭,不過是石多些,但花草還沒有綠起來。
水裡的魚兒倒是不少,早天氣涼,水面結了一層薄冰,此時是午時分,太陽照的地暖洋洋的,水面的冰也開始融化,一片片的薄冰漂在水面,晶瑩剔透又閃着微光。
水的魚兒也不時的冒出來透透氣,偶爾推動一下水面的浮冰,倒是頗爲有趣。
柳雅和滄千澈一邊看着魚,她見周圍也沒有什麼人,低聲問道:“澈,怎麼一直沒有聽到麻姑姑的消息?”
柳雅覺得麻姑姑的傷情雖然嚴重,但是畢竟搶救還算是及時,應該脫離生命危險,已經在恢復期間了。
可是這件事沒有人提起,柳雅也不好過分的打聽,直到現在纔有機會問問滄千澈。
滄千澈微微一笑,道:“命當然是保住了,其他的事自然不用你我操心。麻姑姑在宮裡做了一輩子,心思精明的很,自然不會把當天的事情全盤說出來的。不過,皇太后已經不再信任她了,前天派人把她送出宮養老了。”
雖然聽起來有些兔死狗烹的意思,可其實這也算是麻姑姑不錯的結局吧。
總讓她老死宮,做一輩子的嬤嬤強。更何況,說不定哪一天得罪了什麼人,或是惹了皇太后不高興,她的結局可能會更慘。
柳雅又想起一件事,道:“那冷宮的那口井怎麼樣了?”
柳雅是擔心那扔下去的“蠱人”屍體終究被發現,那不好解釋了。
滄千澈又習慣性的給柳雅順了順發絲,抿嘴笑道:“看來雅兒你今後統領後宮會如魚得水啊。現在連冷宮的事情都這麼操心了。”
柳雅聽了可沒笑,反而挑起眉毛冷眼看着滄千澈,聲音也故意壓低了幾分,問道:“你說的什麼後宮?我還需要統領你的後宮?”
“啊?”滄千澈忽然發現自己面前有個坑,還是他自己挖的。
他連忙擺擺手道:“不是,雅兒你誤會了,我指的後宮不是說那些嬪妃們,而是那些做事的下人,宮女啊、太監什麼的。”
“哦,原來是這樣。”柳雅這才展顏一笑,道:“其實我也是逗你玩兒的。不過,你有時間命人去找找,我的一隻芙蓉鐲打碎了掉在那兒了。那是皇后娘娘在我笈進的那天送的,總不好這樣丟了吧。”
滄千澈道:“雅兒啊,你這心思還真是大。多少天的事情了,你纔想起來讓我去找?”
柳雅趕緊追問道:“找不到了?還是有人已經發現了?”
“找回來了,已經送去修補了。”滄千澈捏了捏柳雅的小鼻子尖,低聲說道:“我還吩咐,如果修補不好去找一隻一模一樣的給你。”
柳雅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小細節滄千澈都已經注意到了,也替她都解決了。
兩個人正在隨意的說着話,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叫了一聲:“皇兄,皇嫂!”
這聲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柳雅卻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而滄千澈卻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連頭都懶的回一下,看來是根本不在意身後來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