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甩完了菜刀,這才拍拍手根本不存在的灰,轉身拉着小樹兒往回走。net估計這一次之後,整個屏山村敢動他們柳大家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了。
小樹兒簡直是看得傻了眼睛,被柳雅一拉纔回過神來。跟在柳雅身邊不停地悄悄問道:“二姐二姐,你那一手飛刀的功夫咋練成的?啥時候也教教我啊?”
“行,回頭二姐教給你。”柳雅摸摸小樹兒的頭,沒有說不行。
只要小樹兒能掌握分寸,教他幾手殺招也不算什麼。何況,在柳雅看來,小樹兒只要是好好的教導,並非池之物,這技多不壓身,得做個武全才才行。
柳雅和小樹兒才走了沒幾步,迎面見陳武牛提着根扁擔跑了過來。
陳武牛一看到柳雅,眉頭皺着來到近前,直接問道:“雅兒,你沒事吧?你咋這麼莽撞,有啥事告訴武牛哥,武牛哥不會讓你吃虧的。”
“沒事啊。武牛哥你忙去吧,我和小樹兒還要山呢。”柳雅趕緊搖頭,拒絕了陳武牛的好意。她明白柳絮兒的心思,自然更不想和陳武牛有過多的牽扯,以免誤會。
可陳武牛卻絲毫沒有留意柳雅有意迴避的心思,大手一把抓住柳雅的手腕,拉着要回頭。一邊道:“是不是柳大春和柳冬梅又欺負你了?武牛哥現在給你出氣去。別以爲我陳武牛不常在村裡,他們總是欺負你。”
“陳武牛,放手。”柳雅冷聲一喝,手腕一翻將陳武牛的大手甩開了。
她不排斥柳家的人了,不代表她能隨便接受別人。尤其是這種不管不顧的身體碰觸,柳雅更是一點都不能接受,自然也甩脫的毫不留情。
陳武牛微微一愣,看着柳雅道:“雅兒,咋了?武牛哥是好意,幫你出氣的。你是不是嫌武牛哥回來晚了?我一早挑水到地裡去了,剛一回來,聽說你到你三嬸家了,這不撂下水桶急着趕來了嗎?”
“不是。”柳雅退後兩步,和陳武牛拉開了距離,以免他再隨意動手來拉自己,才道:“我知道武牛哥是好心好意的幫我,不過這件事已經解決了。我和三嬸家的事也算是翻過去了,不用你再門了。”
頓了頓,柳雅又道:“武牛哥,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維護。不過我也長大了,也不傻了,也不能一直靠着你的幫忙是吧。你放心吧,我不會吃虧的。還有是,我大姐她性子弱,但心眼好,人又能幹、又賢惠,你多幫幫她去吧。”
說完,柳雅拉着小樹兒的手朝山跑了。
陳武牛楞了半天,隱約的是明白了雅兒對他的排斥,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又看看柳雅和小樹兒跑遠了的背影,那纖細的腰肢和飄在身後的秀髮,都頗有一番少女靈動的秀美,忍不住又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心說道:雅兒啊,武牛哥知道你長大了,懂得害羞了,可是你和武牛哥不需要害羞啊。武牛哥對你的心思,一直都是一樣的好。
直到柳雅和小樹兒的背影都看不見了,陳武牛才提着扁擔又往柳王氏家去了。他倒是要看看,柳冬梅怎麼欺負雅兒了。
只是陳武牛沒想到,走過了人羣,竟然看到的是披頭散髮的柳王氏和滿手血跡的柳冬梅,娘倆抱頭痛哭着,那叫一個悽悽慘慘。
再往柳王氏家裡看,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還插在門板,衆人仍然對那把菜刀指指點點,不住的說着剛纔柳大家的傻丫頭玩起飛刀的事。說的好像是一節評書,簡直是活靈活現的。
陳武牛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看看那把菜刀又看看柳王氏和柳冬梅,簡直不敢相信他們所說的那個飛菜刀的少女是柳雅。
柳雅拉着小樹兒一直了山。原本打算回家說說情況的,可是遇到了陳武牛,柳雅怕他跟着,索性打算跟着小樹兒去小水鋪待一天好了。這樣,算是陳武牛又到家裡,碰到的也是柳絮兒,還能讓他和柳絮兒多說幾句話。
因爲在三嬸家的這通鬧騰,時間已經不早了。柳雅和小樹兒趕緊把竹筒都裝滿了水,便一起扛着翻山去路。
遠遠的看見,小竹棚下面已經有人坐着了。柳雅和小樹兒都是一愣,不知道今天的生意咋這麼好?還有客人他們姐弟還早呢?
走近了,柳雅和小樹兒更加驚訝了。因爲來的這位客人還算是個“熟人”,是柳雅第一天帶小樹兒來這學着做生意,那個穿藍衣服、騎花彪馬的精幹男子。當時這男子說是餓了,吃了他們姐弟當作午飯的包子,卻沒有給一分錢打賞,反而好一頓擡扛。
今天再見,那男子仍舊是那身素藍色的衣衫,只是少了幾分的塵土氣息,多了一份的幹練。想必不是趕路來的,倒像是閒逛到這裡的。
柳雅當時見着這主兒,心裡覺得應該不是普通趕路的商旅、貨夫。如今再看,更加肯定對方是官面的人物。只不過這人始終是獨來獨往的,什麼沒有隨從,應該是武官或是管事一類的,倒不能是個官老爺。
柳雅笑着走過去,放下了肩的竹筒,問道:“大哥可早,又見面了。今兒是想要喝水呢?還是吃包子?”
“哈哈,都有都來,沒有算了。”精幹男子爽朗地一笑,聲音也是洪亮亮的。
柳雅便倒一杯水,送到了男子手邊,說道:“我姐弟兩個出來的急,沒帶着吃食。這不是都有些晚了嘛,還得讓客人等着,請大哥喝杯水,解解渴吧。”
“哈哈,好說好說。這水也是好水。”男子說着,把竹杯裡的水一飲而盡,然後又看看這小竹棚,道:“想不到啊,這麼個簡易的小棚子,卻因爲多了你們這一對姐弟而顯得靈氣了不少。”
“大哥過讚了。我們山裡的孩子哪有什麼靈氣呢,只是質樸而已。再是爲了討個生活,滿心滿意的都是熱情。”柳雅說着,又把那男子手邊的竹杯添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