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骨髓的孤獨

深入骨髓的孤獨

“你的意思是,”火族老王也眯起了眼睛,他饒有興味地打量着金塵,嘴角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在這裡,你的幻術纔是最高的。”

攜有陣陣熱浪的微風吹拂起他頭上的長髮,他蒼老的容顏便在亂髮之間若隱若現,就彷彿是一位很久已沒有世出的高人一般。他絕不相信,一個幻雪神山以外的人,哪怕就是那幾個小如遊戲城的王,也能夠擊敗他。

他已經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他已經將冷箭和夜針忽視掉了,或者已經徹底地忘卻了。

“除了淵祭,你們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金塵淡淡地回答。他並不是個謙虛的人,但他也絕不說沒有把握的話。淵祭的幻術有多高,他沒有領教過。但他知道,他絕不是佛妖的對手。而佛妖又於淵祭不相上下,所以他自知自己也並非淵祭的敵手。

“哈哈!”龍族老王仰天大笑了一聲,“好!很好!我倒要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體內,年輕時的桀驁彷彿再次復活了一般。他喜歡挑戰,喜歡刺激,喜歡所有不尋常的人。

“不了。”金塵卻輕輕地擺了擺手,然後他迴轉過身軀,望着身後的金通,漫不經心地說,“金通,我們走吧。”

“慢着!”

老王大怒。

然而,金塵卻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依然徑直向巨大的紅門走去。在他的身後,金通亦步亦趨地跟隨而行。

巨大的紅門,此時已完全合爲一體。中間,連一條縫隙的痕跡都沒有。

“好!很好!”本已打算出手的老王忽然再次大笑了一聲,“你若能從這扇門中走出去,我便就放你們離開。”

在人的身後出招,總有種暗襲的感覺,他不恥爲之。巨大紅門上附有火族一種極爲高深的幻術,沒有一定的本事,一般人很難走出去。

金塵恍若未曾聽到。

火族宮殿裡。

他沿着寬敞的大道。

徑直向巨大紅門緩步走去,神情安詳悠閒,就彷彿他是在散步一般。

在他的身後,金通如影隨形地跟着。

就當他和巨大紅門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他的右手漫不經心地揮舞了一下,然後巨大紅門竟自己扯裂了起來。巨大紅門的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縫,漸漸變成窟窿,最終變成了一個洞口。洞口越來越大,從巨門的中間出現,向着四周蔓延而去,就像是一張大嘴一般最終將整張門全部吞噬掉。

高高的城牆上,火族老王和衆多的精靈們久久地怔住了。

“謝謝老王的言而有信。”

金塵淡笑的聲音從宮殿外傳來進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金通的身影同時輕輕一晃,已從巨門消失的地方輕掠了出去。

老王猛然驚醒!

他想下令追殺。

忽然,宮殿的高空中,漂浮來幾片厚沉的積雲。片刻之後,天空竟飄起了雪花。晶晶瑩瑩的雪花在這個火一般的世界裡安靜地墜落,就彷彿一個個天使在世間歡悅地飛躍飄舞一般。

老王錯愕。

“這人,”背脊有麻麻的刺痛感,他低聲說,恍若耳語般,“竟將火族幻術和雪族幻術集爲一體。實在是少見的人物,太不可思議了!”

巨門自己扯爛,一定是金塵在暗中催用了火燃術。火燃術是火族幻術中極爲厲害的一種武藝,沒有一定的智慧和定力,是很難習練成功的。雪花在高空飛舞,也正是金塵的作爲。否則,雪花不會無端憑空出現的,更何況這裡還是火族領域呢。

“謝謝您,”宮殿外,是一片新的景象。灰色的天幕,暗沉的光線,潮溼的空氣,周圍隱約還漂浮有大片大片的薄霧。金通站在金塵的面前,感激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世界傳出去很遠很遠。他的身後,殺天和衆多部下排列得很整齊。在他們心中的王者的面前,端正的隊伍是必須的,因爲這能夠反映出他們的嚴謹紀律性。金通站在金塵的面前,緩聲說,“如果不是您來得及時,恐怕屬下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所以,”出乎衆人的意料,金塵居然非常隨和地笑了笑,“我若不及時趕到,豈非也意味着我也再見不到你了?”

金通微怔。然後他的眼睛竟有些泛紅。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這感激是如此得濃烈,就彷彿溢滿了他整個胸膛,使得他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家的表現都不錯。”半響,金塵接着說,聲音輕快,“勇敢,團結,堅強。”

衆人又一時怔住了,沒有人敢說話。金塵的肯定,他們竟有些不敢接受。

“不要多心。”金塵忽然覺得只是自己說話太乏味了,“我也只是偶爾路過。並沒有在暗中監視你們。因爲,我真沒有這個時間。”

說完之後,他竟輕輕轉身,準備獨自離去。此時,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覺得心裡好疲憊也好乏味,甚至,隱約還有一絲絲的孤獨感。當了整個世界的王又如何,成爲了永恆的霸主又如何,不一樣還是孤獨,還是落魄。外表雖然風風光光,但他心底真正的孤獨寂寞,有誰會懂,又有誰能懂?原來的朋友都已遠去,幼年的親人在他一步步向上攀爬的時候也已死去,然後當他真的爬得夠高的時候,他便忽然發現了,他的朋友,他的親人,永永遠遠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孤獨!深入骨髓的孤獨,冷徹心扉的落魄。

得不償失啊!

金塵仰天長嘆。

若是生命可以重頭再來,他會怎麼選擇?

他輕輕地低下頭,背影有些失魂落魄。

“王”

忽然,身後傳來了低啞聲音的呼喚。

金塵緩緩地轉過身軀,凝眸望去。

“王,”金通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中,裝的是兩隻已經死去的透明蝴蝶。然而在瓶中,它們即便是失去了生命,卻還是那麼得美麗聖潔。他快跑幾步,追上金塵,不去看後者的眼睛,低着頭,小心翼翼地低聲說,“對不起,王。我沒有妥善保管好這兩隻蝴蝶。現在它們都”

心中流淌着尷尬窘迫的自責。灰色的天空下,他一直低着頭。

金塵怔了怔。然後他伸出俊美的手指,接過了透明玻璃瓶。他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哪怕這些美麗已經死去,成爲了冰冷的標本。

“無需難過,也無需自責。”修長的手指慢慢撫摸着透明的玻璃瓶,金塵望着灰色的天空,淡聲說,“不管是什麼生命,都會有走到盡頭的一天。”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壓低聲音又說,“在幻雪神山,你們要多多注意。淵祭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人,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甚至,至今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沒有幾個人真正清楚。但我敢確定,淵祭一定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討厭美麗,討厭生命,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否則,淵祭又怎會以看別人用生命演繹的遊戲來當自己最大的樂趣?此時,金塵已經決定要去一個地方,向一位老人探問幻雪神山的虛實。

“連王你也不知道?”

金通錯愕。

“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金塵苦笑一聲,“好了,我該走了。金通,若是有人害怕危險,就放他們離開吧。”說到這裡,他微微頓了頓,接着說,“追殺櫻空釋這件事情,若是你想要放手,我也決不會責備。記住,在這裡,安全第一!其他的,全是次要的,全是無所謂的。”

金通輕輕怔了怔。

“嗯。”很久之後,他才緩緩地點了點頭,眸中噙着感激的淚珠,嗄聲說,“王,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自己的努力得到了王的肯定,自己的生命受到了王的重視,這彷彿已經成爲了金通最大的幸福。——費盡心血的努力若是連別人的肯定都得不到,該多落寞?

當金通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後,他才猛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金塵的人影已經從這片天地間憑空消失了。

“上將,”殺天走了過來,他望着面目驚怔的金通,低聲問,“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現在,特殊的大金國領域和詭異的火族宮殿都沒有櫻空釋的蹤跡。如果櫻空釋他們還在幻雪神山的話,那麼必定要再去別的地方搜尋了。

“去別的地方繼續尋找櫻空釋他們。”

這是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卻也是唯一的回答。很多問題,也許只有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往往說了之後和沒說一樣。金通苦笑。然後,灰色的天空下,他向四周巡視了一邊,走上了霧中的路。

路上有霧。

霧中有路。

潮溼的霧。

多變的路。

他們向着未知的路,向着未知的以後,邁着未知的且很不踏實的步伐,向前走去。

很久很久之後,冷箭和夜針還是一直走在路上。行走的過程中,他們已經轉了很多個彎,反覆走了幾條岔路了。甚至有幾條岔路,盡頭要麼是條河,要麼就是片海。

活着才能去做更多的事情一條線貫穿着兩個問題尷尬的開頭健康的心比健康的身體更重要有一半生命是爲兄弟活着王者的風範就是果斷地毀滅一切阻礙我想怎麼着就怎麼着殘忍的懲罰意外的收穫快字是戰鬥的先決再完美的世界也有傷痕絕望的憂傷月色下暴露無遺的傷痕鷹蝠嗜血5重建刃雪城生命中缺少的只是一個朋友殺手的本性本就是冷漠的佛妖5夜針3真的輸了沒有標點符號的古書3隨時要用一種嶄新的目光去欣賞你周圍的人殘雀2驚駭之下的招供恍惚的見面浮焰和夜針的天然敵對沒有標點符號的古書1幻幣2救的都是感覺親暱的人健康的心比健康的身體更重要生命爲什麼辛辛苦苦活着挑戰4輝煌過後還剩下什麼深入骨髓的孤獨奇怪的散步在流淚之前請記得轉身活在情人的心底漸漸蔓延的感覺攻城5這個世界上沒有幻幣做不到的事情絕不躺下夜針4真相大白坦然面對死亡也許會獲得重生兩個相似的人哪個皇上得了神經病要下好幾個旨意去處決個攻城6承認失敗防患於未然誰是真正的王一條線貫穿着兩個問題佛妖4浪子的情懷殘忍的懲罰焦急的猜測孩子犯的錯在母親眼裡總是可以得到諒解對還是錯醉酒中的幻覺夜針1自殺的心態重遊故地渺小平凡有時候卻恰恰是種偉大她恨他們所以她要殺了他們包圍2嶄新的開始和平纔是世界的主旋律不再神秘佛妖2埋葬掉的還有什麼有很多事都是弄不明白的是無情還是有情可怕的證實殘雀1健康的心比健康的身體更重要離別三減二就是等於一審問用死無對證這樣的手段去做任何事情有一種人是無法愛的害怕夜長夢多雪人的祭奠難懂的心機不得不去傷害的影子刻骨銘心的擁抱適當的休息才能夠面對更多的事情合併5分析2哪個皇上得了神經病要下好幾個旨意去處決個無奈別離敵人和兄弟的影子在他的身上無形的重疊起來不敗之地的鏡面真的存在嗎自私的愛是瘋狂的恍惚的見面不得不去傷害的影子攻城6幻幣2破綻百出對還是錯幻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