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猛身形下那顆忠心
蒼白色的天空下,她緩緩地擡起了頭,向上凝望。
紛紛揚揚地大雪從天而降。雪花落在了她的頭髮上,睫毛上,肩膀上。
那一刻,她緩緩地擡起頭,深深地凝望着頭頂蒼白色的天空。
紛飛的雪花中,高高的深空中,忽然出現了一直巨大白鷹!
白鷹對空鳴叫一聲,然後俯衝而下。它的速度極快,猶如一道厲電一般直向一臉憂傷的愛濤衝擊而來!待愛濤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再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就在這電光石火間,獨角獸歡歡忽然從旁邊橫撞過來,直將滿心驚駭的浮焰撞出數十米之遠。然後,向着高空中那快速俯衝而來的巨大白鷹,張開了血盆大口!
巨大白鷹毫不退縮地直衝而來——
獨角獸的上半身去驟然躍起,血盆大口大張!
只是很短的時間,巨大白鷹就已經衝到了獨角獸的面前。然而,在高空中,它卻猛地一停,然後身形驟轉,重新向跌落在遠處的愛濤啄去!它只爲愛濤而來!它只知道愛濤的身上有那種令它感覺厭惡之極的某種味道!
獨角獸歡歡大驚!
然後,它也衝了過來——
此時,愛濤早已經站起了身軀。心中那滿滿的驚駭已經消失了。迎着巨大白鷹,她的雙手微微交錯,一股掌風直擊而出。她滿以爲,她這一掌必定能夠將白鷹擊退,卻不想,白鷹的身軀只是微微頓了頓,然後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向她衝了過來。
她大驚!
紅色的衣袍卷飛而出——
巨大白鷹的身後,獨角獸歡歡也追了過來!
本來,它是追不上白鷹的。只可惜,白鷹雖然厲害,卻偏偏被愛濤的掌風阻攔了一下。也就是這個時差,才讓奔跑速度極快的歡歡追了上來。
巨大白鷹張開寬大的翅膀,向後掠去——
獨角獸歡歡毫不猶豫地張口就向那隻翅膀咬了過去!
“嘶——”
寬大翅膀冷生生被扯了一小塊下來,而獨角獸歡歡,身軀卻也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向後飛出去很遠!
“砰!”
愛濤的紅衣袍重重地擊在了巨大白鷹的正胸口處。
“歡歡!”
愛濤大喊。然後,她的身軀化作一條紅色的弧線,直向跌落在遠處的獨角獸歡歡掠去。
他們的身後,巨大白鷹也跌落在了地上。但是很快,它又重新站了起來。翅膀撲閃撲閃幾下,再次向愛濤撲了過來。但由於一隻翅膀掉了一小塊,所以它飛翔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而愛濤的那一重擊,也讓它的胸口隱隱作痛。不過相比而言,目前還是它佔盡了優勢。
獨角獸歡歡的嘴角,漸漸涌出了很多血水。然後,越來越多。可是,它在主人愛濤心疼的注目中,還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雪,越下越大。
歡歡緩緩地站起身軀,望着低低飛過來的巨大白鷹,咆哮了一聲。
愛濤也緩緩地迴轉過身軀,也望向了那隻俯衝而來的白鷹,眸中閃亮着一絲殺意。此時,她身上的衣服已經很少了,但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她的心在顫,在恨!她要殺了眼前這隻傷害了緩緩的白鷹!
突然!歡歡卻強硬地用流着血的大口將主人拋上身軀,然後躍起身形,在高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直向幻民宅的方向掠了過去。動物有時候比人還要聰明很多。它知道,它自己受的傷已經很重了,而浮焰的幻術本來就不是很高。如果等那隻巨大白鷹再次衝到他們面前,他們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他們萬萬不是那隻巨大白鷹的對手!
“歡歡,你做什麼啊?”
高空中,耳旁的風聲呼嘯不止,愛濤大聲喝斥。
歡歡沒有回答。它只是將體內所有的力量全部使喚在了飛翔術上。向着幻民宅,疾飛而去!
“歡歡,你停下!我叫你停下!我去給你報仇!!”
愛濤連聲喝斥不止。
獨角獸歡歡禁不起主人的暴力折騰,剛剛張開口,一大股血柱便如同噴泉一般噴射而出!
愛濤驚嚇得連忙閉上了嘴,不再多說一句話。此時,她只喜歡歡歡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恍惚中,獨角獸歡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憑着最後的意識,它本能地將全神所有的潛能都集中在飛翔術上,向幻民宅疾飛而去!
廣場上。
巨大白鷹對空鳴叫幾聲。然後,一個人影緩緩地出現在了高空中。金黃色的頭髮,手中拿着一把古怪的琴。白鷹似乎對他鳴叫了幾聲,然後用嘴啄了啄那隻受傷的翅膀,向着高空,飛掠而去。速度雖然還是很快,但比起翅膀沒有受傷以前,已經大爲不如了。
幻民宅。
衆人正在獨角獸飼養場忙碌。
“砰!”
忽然,高空中有一個重物砸落在地上,將周圍的積雪都震上了高空。衆人大驚。當他們看清楚落在地面上的重物時,所有人都怔住了。紛紛揚揚的雪花散盡,愛濤滿臉悲傷地站在地上,身軀顫抖不止。她的身邊,獨角獸歡歡眼睛輕輕地閉着,無力地趴在地面上。
愛濤就這樣靜靜地望着獨角獸歡歡,很久都沒有說話。她的眼眶微微泛紅,一滴晶瑩的淚珠無聲地淌過她美麗的容顏,滴在了獨角獸歡歡的身上。此時,歡歡似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它只是微微張開口,但卻似乎只有呼出的空氣,卻沒有吸入口的空間。
時間的流動恍如也變得凝滯了起來。
衆人怔怔地望着這一切,沒有人說話。
“歡歡”
突然,獨角獸歡歡的呼吸停止了。愛濤低聲喃喃,彷彿以爲這樣,從小被她養大的歡歡就不會離她而去。
衆人驚住。
獨角獸歡歡死了
無數的雪花在高空中久久地顫舞着,遲遲不肯落下。歡歡的體溫慢慢冷卻。愛濤緩緩地蹲下身軀,她輕輕地伸出纖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過獨角獸歡歡的毛髮。一寸一寸。歡歡的毛髮已不再豔麗,嘴角的鮮血已經凝固。可是此時的它,在愛濤眼裡,卻是永恆!蒼白的畫面,安靜的歡歡躺在溫柔的雪地,樣子甜美就彷彿它正在做着一個美妙的夢境,不捨得醒來。
“歡歡,走。我們去玩耍。”
愛濤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
衆人的眼睛都開始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