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很多……只不過你不認爲那是情報。
我們爲什麼不和平一點呢，不是那麼喜愛暴力的人，要知道，你從被屏蔽開始，就是個死人了，我相信改造你的人，不會不在你身體裡留下炸彈，只要你一失控，BOOM！
你想象得到對吧。”
畢爾格沉默了一下，突然咧嘴笑了：“這麼說我活着對你們來說挺重要的吧……”
面無表情.jpg：“你誤會了，保持完整才重要。”
完整這個詞上被加了重音。
畢爾格人類的半邊臉抽搐了一下，臉色有些陰沉，眼睛也開始東遊西逛的轉了起來——琢磨歪門邪道是他的長項。
凱文沒有給他留時間，就像他說的，畢爾格的死活並不重要，但是他身體的完整性，還是需要的，這會讓他做技術分析的時候省很多事，但也不是必須：
“不用多想了，如果你投降，我會爲你現場檢查，拆除你體內的炸彈，你的那個替身我們已經得到了，技術分析的樣本雖然越多越好，但不意味着少就做不了事。”
畢爾格低頭看了看槍，仔細的關好彈倉，把槍收了起來：“我承認我是怕死，當初就是爲了活命才接受了改造，很痛苦，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
你確定這東西……
（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這個電磁屏障）
可以防止所有的信號外傳？他們在我腦子裡按了監視系統，能知道我的一切。
要不是我知道他們想殺了我只需要在遠處敲敲鍵盤，我都會以爲你是他們派來的殺手，這地方我安排得很早，還在我被改造之前，而之後也從沒來過，他們就是知道有這個地方，發現我到這了，也來不及捉我。
……好像也沒必要捉我，我總是要去找他們的。”
凱文點了點頭：“所以我並未着急帶你離開，我想他們會想着到你失去信號的地方來看一看。
瞧，這就是你給我們帶來的線索之一。”
畢爾格掐着腰轉了半圈背對着凱文，打量着和自己咫尺天涯的船：“紐約客，他們是紐約人，我認得那口音。
年輕時候闖蕩過紐約，帶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妄想。
他們留給我屈辱仍然歷歷在目。
你們也抓到了薩姆德嗎？他也是……實驗體，只不過我不知道他造了什麼罪。”
反正也要等，凱文不介意閒聊：“所以信任薩姆德？這好像說不通。”
畢爾格扭着身看着他，失笑的一聳肩：“這當然說不通！我怎麼可能信任一個腦子裡和我一樣有着別人的炸彈的傢伙？說不定一樣有人通過他的眼睛監視我，就像有人在透過我的眼睛看着施博。
我喜歡雨果，看着他單純的快樂我很羨慕，但是我信任的……是蘇杜姆，他喜歡瘋狂齒輪。
（他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傷感）
這些年，我在他們的命令下幹了很多瘋狂的事，雖然我不在乎，但是孩子們應該對我是失望的，因爲瘋狂齒輪的宗旨不是這個。
所有人都會放棄我，放棄瘋狂齒輪。
蘇杜姆也會放棄我，但是他不會放棄瘋狂齒輪，他是個好繼承人，哪怕現在一切都毀了，他也會重建的，這毋庸置疑。”
瑪麗和特瑞已經把那個機器人和捆綁紮實的薩姆德帶到安全地點關押好了，凱文把他們的視角消除，把他自己周圍的衛星圖像接進了眼鏡裡：
“你總是稱呼他們，他們有什麼標誌嗎？紐約離這可遠着呢，要是他們真在紐約，那還是別等了，時間就是生命我的朋友。”
畢爾格轉過來，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有些煩躁的撓了撓假臉那一側的眉毛：“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誌。
他們的安保人員總穿藍紫色的長袍式風衣算不算？”
凱文有些無語：“那是制服吧……雖然也算是組織特色，但是平時隱藏身份的傢伙誰會穿着那東西到處亂跑的？”
畢爾格長吐了一口氣：“那就沒有了，只知道他們的首領，也是個老人，我和薩姆德應該是兩種爲了長生而研究的改造技術。
其實薩姆德那種技術不錯，至少像個人。”
攤了攤手凱文把視線轉向屋外，畢爾格來時的路：“誰知道呢……他們來的很快啊，看來在洛杉磯的勢力也不小……這些人我居然一個都不認得。”
他看到的自然是衛星圖像提示的，有一個車隊疾速的向他們這邊駛來，全封閉式中型車輛，七輛車，至少四十人。
之所以確定是對他們來的，只不過是畢爾格這個渡頭是這條偏僻小路的盡頭，車隊已經沒有岔路口可以選了。
畢爾格在路口設置了警戒，但是他現在被電磁屏障圈着，可能是沒接到報警——那些警戒設備對凱文來說完全是形同虛設。
對於凱文無所謂的態度，畢爾格就有點緊張了：“我說，你們還有其他人對吧，他們一出動就是大部隊，特種部隊，你也許是不怕槍，可是他們還有其他的東西，很多稀奇古怪的設備……
你能保住我的性命對不對。”
凱文對着他咧嘴一笑：“簡單極了。”
話音剛落，遠處就有爆炸聲傳來，隨後就是激烈的槍聲，時不時夾雜着隱約的慘叫，爆炸聲也是偶有，畢爾格能清楚的分辨出哪是手雷哪是火箭筒，其中還夾雜着少量榴彈的聲音。
這是埋伏，凱文在遠離這個渡口的外圍，佈置了一圈機械，都是蜘蛛形輕型戰鬥機械人，簡單粗糙的工藝，便宜的原料，武器只有大口徑機槍和榴彈，單隻造價還不如凱文腳上鮑里斯家出產的手工皮鞋。
操縱方式是抗干擾強磁通訊遙控，每個蜘蛛只有半個人那麼大，彈藥並不多，但是因爲火控系統十分精湛，所以彈幕效果非常好。
而動力系統也是精心設計，所以也有一定的近戰戰鬥能力，通過網絡指揮還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排爆、設爆工作，性價比相當高。
這些來找畢爾格的人，雖然全副武裝，但是襲擊太突然，火力也太過猛烈，第一輪的爆炸聲是榴彈急促射彈幕覆蓋，七臺車當時就全都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