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境之上,便是雄踞這個大陸上的最頂尖所在,帝境!
以蠻荒古都的宏偉,幾百萬年的積累之下,也是罕有人步至聖境,帝境更是傳說中的存在,幾百萬年也只聞得有其名,不見得有其人,是否存在也是一個備受爭議的問題!可以說帝境是行將超出這方天地所在的至尊強者,是無可超越的披靡所在,已經是虛化了的境界了!
但傳言中,帝境還仍然不是最高級別的境界,在帝境之上甚至還存在着令人膽戰心驚的神境!
但帝境在這方大陸中已經是罕見至極,神境只是憑空捉影,是那些在漫漫修煉道路上的老怪物所臆造出來的境界,是不是真的存在,至今無人知曉,就算真的存在這個境界,就算是真的有人突破帝境,達到了這個境界,他也已經脫離世俗之間,已經沒有將這個傳言道破的機會!
所以帝境之上,便是謎一樣的存在!誰也無法真正的洞悉這個說法,只當做傳言口耳相傳着。
南宮然此時的心情無疑是波動着的,這些傳言讓得他熱血澎湃。他也不知道爲何想起了那些,空空玄老師與他說過的往事!
只是不經意間想起了,就久久不能釋懷。聖境和帝境的強者,甚至是那傳說中的神境,方纔是這方天地之中的真正強者,是站在最頂尖金字塔上的人物,也是歷代人所爭相膜拜的對象,也是他爲之奮鬥着的目標!
隨着南宮然境界的一步步提升,那些在神罰之地中深藏在心中的諸多理想和目標,也是一個個的浮現而出,不時的在他的心裡晃動着,這些舊日的豪邁理想,現在被他想起,讓得他心中多了一些的暖意和奮進之意。
五年的蹉跎之光已經不堪而過,既然已經從神罰之地中走出,南宮然就還是那個血氣方剛的男兒,那些在神罰之地中想做但做不了的事情,如今已經可以大膽的放手去做。
那些被他塵封許久的理想和目標,也在這一刻清晰的迴盪在他的腦海之中,直到這一刻南宮然才猛然發現,神罰之地的五年,並沒有掠去他的一切,反倒是因爲這五年的沉寂,而讓這一切在他的腦海裡,變得更加的清晰和熱切,他奮不顧身想要得到的,原來就是這些!
他的目標便是那終極的帝境,如果傳言是真,帝境上還存在着神境這一個境界,那麼就突破帝境,邁入那傳說中的無上境界,神境!
這方纔是南宮然心中最爲真實的呼喊,也是觸動他的真實緣由!
南宮然盤踞在這方天地之中,瑩瑩的光亮將他的身影輝映而下,落滿光的塵埃,二十天的無休止修煉終於是在這一刻終止,南宮然將體內的情況全面瞭解了一番,沉吟片刻後,終於自半空中挺起身子,落足在面前,那縱橫交錯着的猶如實形的光柱上,慢慢向前走了一步。
“焚城,墟靈城,我今日就要離開了!”南宮然道,對着年身後的那片陰影。
陰影空間中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聲音,然後就聽到那焚城的一巴掌已經落在了墟靈城的身軀上,後者吃痛,嗚嗚叫了幾聲,被焚城不知用什麼手段震懾而下,乖乖的順從了他的意思,自陰影之中爬了出來。
焚城道,“主人此去珍重,我會一直在這裡等到主人將我召喚而回的那一天!我行動有所不便,就讓墟靈城送你最後一程吧!”
墟靈城剛從陰影之地中探出碩大的腦袋,便兀自歡喜了一陣,想着終於逃離了這是非之地,匆匆向着南宮然所在的地方爬去,但是還沒等到他爬出,墟靈城的身軀上如同壓下了沉重的東西一般,將他的整個身體壓的匍匐而下,焚城嘿嘿笑着自陰影中發出聲音道,“我說老弟啊,你可要早去早回,哥哥我還等你給我捶背呢?若是回來晚了,今日那太陽能量可是沒你的份了!”
墟靈城在焚城的威逼利誘之下,只得點頭,然後才被放出陰影面,而隨着墟靈城整個身軀自陰影面中爬出,展現在南宮然面前的是,一個渾身包裹在金光之中的城堡怪物,比來時竟然是大了一半有餘。
南宮然見得墟靈城的變化,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墟靈城在這裡汲取太陽能量,假以時日,也定然會成長到理想的類型!
“我不在,你可要聽話!”南宮然溫和一笑,施施然躍起,站到了墟靈城的脊背之上,後者在此時煽動着遮天蔽日般的巨大翅膀,馱着南宮然,向着來路飛翔而去,墟靈城的兩雙翅膀,在太陽能量的滋潤下也是延展了不少,而且在他的身體兩側,南宮然還震驚的發現了兩條弱小的肉翅,已經是生長了出來!
這般的成長速度,南宮然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是倍覺訝然。城市廢墟果然是超出了天地間一切物種的存在,這些靠着不斷吞噬能量進化的怪物,一旦能量補給充足,其成長的速度也是極爲的驚人,以墟靈城爲例,他在淵源旁矗立了數百年,並沒有發生絲毫的成長,但僅僅被年滋潤了二十幾天,軀體的成長便已經達到了如此巨大的變化,甚至就連那數千年只生一對的翅膀,也都是長出了小小的肉芽,如何不讓人震驚!
城市廢墟無可匹敵,而喚城師有了城市廢墟的協助,其戰力絕對堪稱驚人和恐怖,龍城能在偌大的蠻荒古都成爲最頂尖的勢力,無人敢於冒犯,其中的緣由也很是簡單,他們一是懼怕城市廢墟,二便是懼怕能夠操控城市廢墟的喚城師!
由無疆當日現身在弒武大會上,一語不合便悍然的將皇室兩位老祖擊成重傷,便可以看出,對於外敵,喚城師公會定然是不遺餘力的打壓和消滅的!
這也許就是龍城得以在蠻荒古都生存那麼久的另外一個原因了!
墟靈城的身軀向着來時的道路向前推進,經過漫長的飛翔之後,終於是到達了淵源的出口,南宮然在身體兩側凝聚出兩條元素翅膀來,振翅落足在淵源旁邊的懸崖下,由於之前墟靈城的破土而出,這方天地中損壞的極爲嚴重,尤其是淵源旁邊的懸崖直接是在這種震動中,更是一分爲二,裂出一條深不見底的隅隙,與淵源直接聯合在了一處。
南宮然停身的地方,也是遠離那些危險的地方。和墟靈城搖了搖手,說了一些告別的話語時,南宮然方纔在後者的注目中轉身離去,直到看不見了南宮然的背影,墟靈城纔不舍的嗚咽了一聲,方向一掉,重新沉入到了淵源之中。
南宮然撕破皇城的結界而出,由於皇城內孕育而出的城靈打破了封印,不再繼續爲皇城源源不斷的提供生氣,其金黃色的城牆上,像是比來時缺少了一種東西般,讓人覺得冰涼突兀,只是簡簡單單的一面城牆而已。
那缺少的一種東西,便是生機!
皇城在墟靈城掙脫束縛的某一刻起,便已經變化爲了死城!
看着南宮然自皇城中走出,那些城牆上和城門邊的士兵不但沒有出手阻攔,竟是不約而同的表現出驚喜的神色來,旋即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一訊息傳達給了皇室的高層。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在這一刻放了下來。
隨着南宮天進入皇城這二十多天以來,負責守衛皇城的士兵,精神卻是絲毫都在緊繃着。在進入到虛無空間的兩名老者先後走出時,士兵便將這一消息稟報給了南宮扶蘇,士兵們本以爲,兩名修尊的離去對於皇室來說,無疑是一個大好的消息,卻不了南宮扶蘇在這一刻竟然是勃然大怒,竟然要下令斬了他們,在那位四旬老者的苦勸下,他們方纔逃過一劫,但是死罪雖然免了,南宮扶蘇卻給他們下達了一道命令。
而這道命令就是,如果在一個月內,虛無空間中再沒有旁人走出,那麼他們依然是難逃一死!
這旁人,士兵們自然不知道是誰,但是跟隨在南宮扶蘇身邊的四旬老者卻是清楚無比,旁人指的自然是最先進入到虛無空間的南宮然,但是隨着兩名修尊自皇城結界中安然離開,南宮然卻是沒有絲毫的消息,他是不是死在了這兩名修尊的手裡,成了一個未知之謎!
所以士兵們把兩名修尊離開的消息呈報給南宮扶蘇,但是卻沒有關乎於南宮然的任何消息時,南宮扶蘇便勃然大怒,而她怒的原因,自然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南宮然。
四旬老者在此時已經是猜到了南宮扶蘇的些許心思,但是並沒有一語道破,而隨着南宮扶蘇的這道命令下達之後,士兵們便每日在這城牆上盯着皇城結界的動靜,直到今日滿了二十天,終於有一個青年從其中走出時,他們方纔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將這一消息呈報給了皇室的高層。
不多時,城牆上已經出現了一老一少兩個身影,南宮扶蘇身着盛極的紅裝,站在那城牆的邊上,遙望着行走在天際邊上的一名青年,默然不語。
她身後的老者此時低頭思慮着什麼事情,也同樣不語。
許久後,南宮扶蘇收回些許落寞的目光,自那城牆中走下,一道冷酷無比的話語自她的口中吐出,“你們的罪,免了!”
士兵們如蒙大赦,磕頭感恩。
四旬老者低着頭,想着事情,快速的從衆多的士兵身前穿插而過,追着南宮扶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