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2章 從來不認錯
“咱們家兒子怎麼不走正道了？老三天天沒去幹活？老四這坐牢了，可是本意不也是爲了家裡好？爲了給家裡多點錢？再說老四那也不是偷盜。老五本是書生，哪想到腿被人打瘸了，要不然老五保證是能考上狀元的。”馬氏想起來自己三個兒子的慘狀，這忍不住的掉眼淚了。
玄老爺子忍不住的又是一聲的嘆息，因爲自己太清楚這三個兒子了，要是以前，自己也許也會像馬氏這麼想，就算是不像馬氏這麼想，也會強制的讓自己這麼想，但是現在自己不願意那樣了，自己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敞亮。
“老三本就不適合經商，這種地其實也是馬馬虎虎，但是現在還湊合，算是能吃點苦了。老四揹着家裡做哪些喪天良的事，進去坐牢你還覺得冤枉？還說不是偷盜？不是偷盜人家官府會冤枉你？連死人身上的東西他都不放過，坐牢難道不應該？還有老五的腿還不是你們作的？當然我也有責任，以前我知道你們沒好事，可是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醒悟時候晚了。”玄老爺子真的是滿心的自責。
“在你眼裡我生的三個兒子一個沒有好的，前一窩的都是好的，閨女兒子都好。”馬氏這哭的更兇了。
玄老爺子還真是誠實：“你說的還真是對，你生這幾個真的沒一個有出息的，人之初性本善，孩子都知道，其實都是你教歪了。”
馬氏心有不甘的仰着脖子看着玄老爺子：“你這個是死老頭子，你這話說的不昧着良心麼？這孩子那個不是你的種？教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怎麼錯了都賴我了。”
玄老爺子承認自己的錯：“我有錯，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在有生之年想要改正，想讓他們後半輩子學好了，所以我這麼大歲數了，我還見天的帶着兒子下地幹活，我不是不會享福，老大那心疼我，經常讓我過去住，可是我不還是爲了這個三個不爭氣，整天在家裡看着他們？”
馬氏纔不承認玄老爺子的說法呢：“他們讓你過去？也就是說說擺擺樣子，要是真的實心實意讓你去，我不信你不去，老大他們家多雞賊，做的都是面子上的事，給咱們送點吃喝整的全村都知道，咋沒見着他們給咱們送點銀子給咱們蓋個房子？讓咱們也過上大老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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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老爺子看着馬氏：“你真是臉大，不嫌磕磣，分家了，人家就管咱們老兩口有什麼不對？每年該給咱們的養老錢人家差你了麼？人家額外給的東西只是給咱們兩份額的有錯麼？誰家分了家還要管兄弟姊妹？”
馬氏被玄老爺子說的沒有反駁的話了，可是她哪能心甘：“你就是向着人家有錢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裡，等我要是死了，你保證過去跟你大兒子過去。”
玄夢兒看着老兩口爭吵，聽着他們的話，心裡也是有點數了，看來這個家現在有點變化了，玄老爺子的立場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是自己可以確定的是，馬氏跟以前沒變化，那就好，因爲以前本來也是馬氏鬧得厲害，玄老爺子只要不搗亂，就還是有希望的。
這個時候她也不想聽着兩人爭吵了，假裝得勸架道：“祖父祖母別吵了，都是爲了家裡好，這怎麼還動火氣了？”
玄老爺子搖搖頭看着玄夢兒道：“丫頭啊，你記住了，這人什麼時候別昧着良心做事，要不然後悔就晚了，並且這人只要堂堂正正的做人，這日子不會過的差了，你這回來住幾天就回京城吧，嫁出去了就好好的對待公婆，好好相夫教子，別回來看你祖母撒潑，學不出來好的。”
玄夢兒不喜歡聽玄老爺子這些大道理，什麼做好人，好人有個屁用，自己要是做好人，那活得更憋屈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馬氏聽着玄老爺子的話，不等玄夢兒說話，她先開口了：“夢兒，別聽你祖父的，這好人有什麼用，好人能當飯吃，把自己的讓出去給別人的都是傻子，自己吃飽喝足過得好纔是王道。”
玄老爺子瞪着馬氏：“這就是你教孩子的，你真是不怕孩子都過得不好，都學壞了？你看看老大他們家怎麼做的？你看看妙兒的心善的，你看看人家再百姓心中的地位，人家怎麼會過得不好了？”
馬氏對着地上吐了一口：“我呸，他們家寧可把錢給沒關係的外人，都不幫襯自己家的親兄弟，他們那是喪天良的，以後早晚遭報應的，你看着吧，他們都不得好死。”
玄老爺子對着馬氏就是一巴掌：“你是不是瘋了？這麼詛咒自己的孩子，你就不怕遭報應？”
馬氏捂着臉哭嚎的聲音更大了：“你打我，你繼續打，你打死我算了。”說着往玄老爺子身上爬。
玄老爺子是真的被馬氏吵得頭疼了，他穿了鞋下了炕：“你自己作吧，早晚作死了，我走，這個家都給你。”說完出屋了。
這馬氏是嚎啕大哭，邊拍大腿邊罵罵咧咧的：“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我這是什麼命啊，男人忘恩負義，孩子也不爭氣，我這是沒法活了。”
玄夢兒回來之後，除了熟悉的院子找不到一點熟悉的感覺，直到馬氏這個哭喊，讓她找到了熟悉的感覺，以前馬氏就是這個哭喊會讓她想得到都得到，現在看着馬氏的臉，熟悉卻也有點陌生。
以前馬氏臉事要化妝的，抹了很厚的粉，哭是基本不掉眼淚的，因爲那樣不會毀了妝容，以前哭的時候是要說事的，可是現在真的就是潑婦一般的不要命的哭，本就不端正的五官已經變了形，加上鼻涕泡和哈喇子，真的太噁心了。
不過玄夢兒現在還是要用馬氏的，趕緊掏出來帕子，本想是親手幫着她擦，但是真的下不去手，所以還是把帕子放在了馬氏手裡：“祖母，別哭了，有什麼好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