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閃過一抹清晰的火點。
黑暗裡,鬱可燃點燃了一根菸,纖細手指夾着煙,略顯風塵。
很多年不碰煙的她,今晚破例點燃了煙,如果加藤工信知道了,一定會聒噪不休。
不過她真的很緊張。
掐滅煙,鬱可燃翻牆進了特首府。直接來到唐茵的住處。
房間裡黑燈瞎火的,看來唐茵不在。
鬱可燃打開窗直接貓了進去。
然而臥室黑洞洞的,該怎麼找那封信?
如果那個女人藏起了非池的最後一封信,會把這封信藏在哪?
她一定不喜歡這封信,所以……她一定會把信藏在她平日不會經常看到的地方。牀底下?
鬱可燃想到什麼做什麼,真的掀開牀單,往牀下貓去。
忽然半空響起一聲女人嘲笑。
“你在找我麼?”竟然是唐茵。
忽然燈亮了,唐茵按亮了室內的燈。
鬱可燃雙膝跪在地上,只覺得尷尬,她站起來:“那封信在哪?”
唐茵從衣兜裡掏出一個信封:“在這裡。”
鬱可燃立刻走上去拿,然而手指還未碰到信,唐茵一把收回:“急什麼?我要的東西你帶了嗎?”
鬱可燃瞭然,從衣兜裡掏出那個優盤還有紫色的水晶戒指。
“優盤密碼刻在戒指上,你拿去研究一下吧。”鬱可燃太想拿到那封信,直接把優盤遞給唐茵:“作爲交換,那封信給我。”
唐茵冷冷琢磨地看了鬱可燃許久,將那封信大力扔給鬱可燃,或許是故意的,信啪嗒一聲掉在了地板上,鬱可燃心疼的心都碎了,慌忙去撿。而唐茵趁機一把奪走了鬱可燃手裡的HP優盤和戒指。
鬱可燃眼裡只有信,那戒指和優盤被搶走她也無所謂。而且來之前,優盤裡的內容已經被她調換。
唐茵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鬱可燃捧着信,小心地打開。
然而薄薄的信紙上只寫了短短几個字:北海道的雪……
北海道的雪?
非池臨終前這短短几個字,蘊含着什麼意思?
信紙從鬱可燃手心飄然落地,她好半天才意識到信紙掉了,慌忙撿起。
唐茵道:“這或許是他最後的暗示。畢竟……他死的那晚,很不尋常。”
“快告訴我!那晚發生了什麼?他真的是抱病而亡?”
唐茵搖搖頭:“我不確定他死沒死。”
“什麼意思?”
唐茵道:“他那晚一直咳血,後來我們打開他的病房,卻發現他失蹤了。”
“失蹤?”
唐茵點頭:“對啊,發現了自己身體變異成了不死人,他就失蹤了,只留下這幾個字……信上提到北海道,我想他一定去了北海道吧,所以一直想去北海道找他,可是怎奈事務纏身……”
“事務纏身?”鬱可燃冷笑:“你不過貪戀華東權力罷了。”
“隨你怎麼想。”唐茵道:“既然你來了,不如你替我去日本找他吧。或許他真的沒死呢……”
沒死?如果他沒死,爲什麼易雲卻說親自爲他下葬?
易雲和唐茵中,必定有一個人說了謊。
唐茵握緊手裡優盤:“鬱可燃,你怎麼證明這個優盤是真的?你不會害我吧?”
鬱可燃冷冷道:“試一試便知道了,不試早晚都得死,不如死馬當成活馬醫。”她沒指望以唐茵的精明,會真的以身試法。不過如果唐茵不慎真的拿這個東西來治療自己的病毒,那也是除掉她的好辦法。
這女人竟然埋汰她。唐茵眸子一眯,不過很快就放鬆了:“有道理。”唐茵手指把玩着優盤,其實自己喝上官非池的血便能永生,用不着這什麼HP計劃了,不過研究一下也不錯。
鬱可燃把信件收好,挑眉看唐茵:“你知道納蘭的下落麼?畢竟你和幻獄最熟悉。近幾年幻獄幾乎銷聲匿跡了。”
納蘭?唐茵脣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是不能告訴你。這些年我一直派人找她。上個月,我真找到了她……”
“她在哪裡?”如果知道納蘭的下落,便可以讓玉兒和上官曜去找
她,800年前葉海特被滅族的原因,便可以弄清楚了。
“北海道。”唐茵道:“不知道非池的失蹤和她有沒有關係。”
鬱可燃點點頭,看來她若去北海道調查真相,玉兒和上官曜可以一路同行。
“你能否再坦誠地告訴我另外兩件事?畢竟我如今動不了你,你也不用忌憚我。承認你以前做過的壞事,我也拿你無可奈何。”
“我怎麼不記得我做過什麼壞事?”唐茵發出一聲嗤笑,難道不知道在一個女人跟前說她做壞事是很不禮貌的麼?
“我弟弟當年是被你殺死的吧?”鬱可燃眼眶有些溼潤。
唐茵臉色也僵硬了。
半晌,她狂妄一笑:“是我,又怎麼了?”
“好,那我再問你,我女兒無淚也是你命人勒死她?”鬱可燃聲音平靜而沉痛。天知道當玉兒告訴她無淚是怎麼被害的的時候,她有多麼想殺了唐茵。
“是我……”唐茵欲言又止。只怪那個孽種當年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她命人殺無淚,那個男人不是也沒阻止麼?
作爲父親,卻置女兒死地,是多麼殘忍,這樣的非池,真的值得你我愛麼?唐茵打算喝了上官非池的血,得到永生後,便離開那個冷血男人自謀出路去。
“唐茵,”鬱可燃沉痛道:“等我找回上官非池,再跟你算賬。”
“好啊,我等着。”唐茵指着門:“今天我也放你一條生路。若哪日狹路相逢,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如果不是上官非池交代她,要把鬱可燃騙到前往日本的道路上,她真會殺掉鬱可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看樣子,那女人的確被她騙了。
明天,那女人就應該真的前往日本找上官非池和納蘭了吧。
鬱可燃離開特首府,回到天鵝湖別墅。
忽然玉兒奔過來,驚慌失措:“鬱小姐,東北雪上出事了。無淚的水晶棺失蹤了……”
宛若遭受雷劈,鬱可燃只覺得渾身血液不再流通:“失蹤?”她哆嗦着脣,顫聲問:“什麼時候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