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回到藍頓公館,唐悠白的律師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
“大少奶奶,請您籤離婚協議書吧。大少吩咐,今天必須把離婚協議書籤了。”
舒夏冷笑:“我的房產過戶證明呢?”
律師早有準備,將藍頓公館的房產證和過戶證明拿到舒夏眼前,一併交給她。
舒夏檢查了這些證件,確定上面寫的戶主名字是自己後,一把將律師推出大門,律師大吼:“我是唐大少派來的。”
舒夏冷笑:“就是因爲你是他派來的。”一腳將他踢翻,啪地一聲,關上大門。
離婚?沒那麼容易!
律師無奈,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西裝上一個大大的腳印。
他只好跟唐大少打電話說明情況,甚至添油加醋地說舒夏不離婚死扛的兇惡樣子,免得唐大少怪罪他辦事不利。
唐悠白掛掉電話,心情不好不壞,那女人不離婚,不是他早預料到的麼?
可是他不生氣,喬燃卻生氣了。
她表面不說什麼,好像不在乎他是否離婚,可是實際上只覺得到手的肥肉似乎要飛了。她並無意害人,可是這一對害死她表姐的真兇,她必須懲罰他們。
喬燃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特製的手機,這個手機連唐悠白都沒見過。她只在裡面存了一個人的號碼。可是她撥打了幾遍號碼,卻無人接聽。
少爺此刻在做什麼?
在療傷?還是跟蒲生阡陌練功夫,或者在跟夫人談話……?
喬燃在京都沒什麼親人,退學後跟同學們更是斷了往來。可是她現在特別需要傾訴的人,於是便跟學姐安蓓拉打了電話,告訴她舒夏死扛不離婚的事情。
安蓓拉在電話那頭高深莫測地說:“她不離婚,你可以逼迫她離婚啊?可以拍下她不檢點的證據……她一個女人住在藍頓公館,難道跟外界不接觸?只要有男人到她家,你就可以拍下照片,作爲離婚的證據。”
下午,喬燃帶了個墨鏡和帽子,裝扮的別人認不出她,去了藍頓公館。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拍到舒夏出軌的證據,但是她不試一試總是心有不甘的。
可是她剛走到門口,卻發現一輛汽車停到藍頓公館門口,從車裡下來一個人,這個人是京都有名的醫生裘啓明,她自然認得他。
她忽然想知道舒夏和裘啓明在藍頓公館都做些什麼。
從後門進入別墅,躲到了廚房裡,偷偷聽客廳裡的動靜。
……
客廳裡,舒夏沒想到裘醫生會來,慌忙將裘醫生讓進來。
“裘醫生,你怎麼來了?”他的神色嚴肅,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她講。
“小夏,你這裡沒有旁人吧?”裘啓明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棟別墅只有舒夏一個人住。
舒夏搖頭:“現在這裡只有你和我,怎麼了?你有什麼重要事情跟我講麼?”
裘啓明道:“他有消息了……”
“他?”舒夏詫異。
裘啓明道:“對,他是你的哥哥袁野。你父親收養的義子。你父親出事的時候,你剛出生,而袁野才五歲,當時你和他都被你父親的手下藏了起來。我以爲他死了,沒想到隔了那麼多年,他竟然有了消息。那天他給我遞了個口信,讓我告訴你,他很快就會來京都,他要帶你去北海他們的地盤,帶你離開這個讓你們家破人亡的城市。”
“我的哥哥?”
“舒夏,他跟我約定,下個月15日派人來接你。孩子一定要從唐家抱回來,到時候一起走,離開這個傷心地,離開唐家和京都,讓唐悠白再也找不到你,不好麼?”
舒夏咬了咬脣:“我巴不得離開這裡。可是這個所謂的哥哥值得相信麼?畢竟那麼多年,他一直都沒有消息……”
“我拿我人品保證,他真的是袁野。我從小就抱着他,怎能認錯?”裘啓明拍着胸脯保證:“袁野是個有情有義的孩子,從小就能看出來。他如今來接你,是念着舒家的情誼的。”
“還有,他們手裡是不是有病毒資料?唐家一直想得到病毒的資料呢,他們甚至禁錮我,想從我身上下手,如果知道哥哥,一定會追擊他的……”
忽然,裘啓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舒夏立刻閉嘴。而裘啓明忽然衝到廚房,一腳踢開了門。
“啊……”喬燃發出一聲尖叫,臉色刷白,竟然被發現了。
裘啓明
氣急敗壞地將喬燃從廚房躲藏的地方揪出來,一把推倒在客廳地板上。“說!你聽到了多少?”
喬燃匍匐在舒夏腳下,拉住她的小腿,緊張道:“舒夏,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說謊,那麼近的距離,如果什麼都沒聽到,她耳朵一定是聾了。
“舒夏,我們必須把她處理了。如果她傳出去,別說你離不開京都,你哥哥的身份也必將暴露……”
舒夏看了看喬燃,這個女人爲什麼躲到廚房?
她看到喬燃手裡的相機,立刻明白了,一定想**她紅杏出牆的證據吧。
“喬燃,你就那麼想我跟唐悠白離婚?你就那麼想跟唐悠白在一起?”
喬燃又驚又怕,渾身都顫抖,只一味地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殺我……放了我吧……舒夏,我真的不喜歡唐悠白,我有喜歡的人……所以你對我應該放心……”
“我怎麼可能對你放心?!”舒夏走到茶几,拿一個菸灰缸走過來,準備對喬燃的頭拍下去。
喬燃嚇壞了,她這次是真的怕了。尖叫道:“舒夏,你如果殺了我,悠白不會饒你的……”
舒夏閉上眼睛,又睜開:“對不起,我沒辦法了……”對着她的額頭就拍了下去。
喬燃被砸了一下頭,在地上掙扎了一下,閉上眼睛,頭上的血流下來,染紅了地板。
“裘醫生,你把她帶走,送到北海我哥哥那兒。不過別殺了她,關她一個月足以。等下個月我和寶寶順利離開京都,再把她放了,還給唐悠白……”
她真想拍死喬燃啊,可是她不夠狠。
終究是一條人命,如果扼殺別人的性命,她會心裡不安。
裘啓明抱着喬燃,將喬燃裝到大塑料袋裡,裝進了汽車。
舒夏送走裘啓明,渾身虛軟,她扶住門框,勉強站立,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舒夏當時如果知道她的別墅已經被唐悠白監控了,她對對不會放了喬燃了。
她估計會一板磚拍死喬燃,拉她爲她陪葬。
夜晚,忽然下起了大雨,一道閃電劃過天幕,轟隆隆的巨大雷聲裡,舒夏再也無法入睡。
裘啓明將喬燃運走了麼?沒被唐悠白髮現吧。
給裘啓明撥打了個電話:“裘醫生,怎麼樣了?一切都順利麼?”
裘醫生道:“我已經把那女人運到了北海,交給了袁野的手下。我剛從北海回來,一路風塵的,還下起了雨,我要休息了,小夏,你也休息吧……放心,沒事了,不會被人發現的。這幾天你要想辦法把寶寶抱到身邊,隨時準備離開……”
舒夏這才放心,掛掉電話。
忽然,她發現自己太緊張了,出了太多冷汗,身上都是汗液,睡衣都溼了。她起身去浴室洗澡。
舒夏拿着蓬蓬散沖洗着自己的身體,忽然門外傳來咔咔的兩聲輕響。她並沒注意,繼續洗澡,洗過澡,她身上包裹着一條白毛巾,遮住胸部以下和膝蓋以上的部位,走出浴室。
幽暗的室內忽然劃過一抹藍光。
咔咔!一聲打火機開合的聲音,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人。
……
唐悠白正一身潮溼地坐在大牀上,冷冷睇着她,脣上夾着一根菸。
他冒着雨來到藍頓公館,黑色的風衣上都是雨水,漆黑的頭髮上也是雨水。睫毛迷濛着霧氣,眼神卻深邃如同星光下波濤洶涌的大海,隱藏着驚濤駭浪。
他的一隻手扣動打火機,打火機磕出一簇火苗,然後他垂下頭,薄脣湊到打火機上,把煙點上。
青煙霧氣裡,他宛若隔着一道白茫茫的河水,遠遠地睇着她。
舒夏目光落在他的另外一條低垂在身側的手臂上,天啊,他手臂上竟然都是血。
他打架了?受傷了?出車禍了?好多種想法從腦中略過,卻猜不出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你怎麼進來的?”舒夏一慌張,後退了一步,身子抵住了牆壁:“你這是私闖民宅。”
男人冷冷瞥着她,往桌上扔了一把鑰匙。啪嗒,鑰匙在光滑的桌面上滑出去好遠。
她竟然忘了,他也有藍頓公館的鑰匙。
他突然在半夜到來,難道喬燃的事情被發現了?
舒夏壓下心底的膽戰心驚,轉身走進浴室,拿出創可貼酒精棉和毛巾,跪在他膝下,拉過他的手臂:
“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好像養成了習慣,每次自己做錯事,就想方設法討好他,請求他的原諒。
他大概不知道喬燃的事情吧,如果知道了,她可怎麼辦?
現在要不要老實地承認?招還是不招?
唐悠白低垂着眸子看着她,卻並沒有收回手,讓她細緻地給他包紮了一圈。
舒夏認真地包紮,他則抽菸,吞雲吐霧,高深莫測的目光下垂,正能看到她浴巾包裹住的胸部,一道溝壑映入眼簾,透着一抹含苞欲放一樣的誘惑。
她曲起腿,長腿在夜色中分外白膩,其實,她真有勾引男人的資本。
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裡,他像是根本不知道喬燃的事情,只是單手挑起舒夏的下巴,緩緩道:“舒夏,咱們也來玩一把角色扮演的**遊戲吧……”
什麼?
舒夏目瞪口呆。
他半夜來到她這裡,只是爲了玩角色扮演?他不知道喬燃的事情。
可是下一刻,她驚恐地發現,原來他竟然知道了她跟唐連城玩角色扮演遊戲。
難道這是他堅決跟她離婚的主要原因?
舒夏心底涌起一抹羞愧。
“怎麼,竟然害羞了?你跟唐連城玩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害羞!”
“我想你誤會了。我跟唐連城玩的很保守,因爲我想祛除我心裡的自卑。他可以任我鞭打、任我辱罵,你可以嗎?他可以恭維着我,你可以麼?你根本不喜歡我,不曾爲我做過什麼,憑什麼讓我陪你玩遊戲?你以爲我就那麼喜歡玩?我也是看對象的好麼……誰對我好,我就會對誰好……”
“舒夏,你找死!”唐悠白狹長眼睛一眯,揚起手,啪地就甩了她一個巴掌.
原來她跟男人玩遊戲扮演,裝成千嬌百媚的賤人樣子,就是對那男人好的方式!他不是喜歡翻舊賬的人,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忍不住跟她算這筆賬。
舒夏捂着臉,臉上都是淒涼,他這是第二次打她了。
她咬了咬牙,站起來,指着門,神色冷漠:“你走。”
“你是我老婆!憑什麼讓我走?”唐悠白理直氣壯,起身將風衣脫去,扔在地上,“今晚,我要在這裡留宿。”
“可是我們正鬧離婚……”舒夏忍無可忍指着門口:“你給我走。”
“你沒簽字。”唐悠白走過去,將門關上。
“我簽字!我馬上就簽字~!”原來他今天來,就是爲了強迫她簽字?
他就這麼迫不及待?!
閉上眼睛,舒夏心裡道,罷了罷了,離婚就離婚吧,反正下月就走了,再也見不到他了,離婚就離婚吧。
可是男人卻冷笑一聲,忽然欺近她的身體,他低沉地道:“我忘了告訴你,還沒有上過你,怎能輕易離婚?”
“你要做什麼!”舒夏發現他已經抱住她的腰,立刻掙扎起來:“你說話不算數!你給我走開……”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已經扯開她的浴巾。
她從此一覽無餘地落盡他的眼底。
一絲不掛,如同一條打翻在沙灘上的魚。
舒夏羞愧,只能去牀上,想拉住牀單裹住自己。
可是唐悠白一把拉過她的手臂,禁錮着她,把她拉出了臥室,向另外一間主臥走去。
走廊盡頭的窗戶沒有關上,冷風呼呼地吹着,舒夏什麼都沒穿,光着腳踩着冰涼的地板,凍得一哆嗦。
“進去!”男人一把將她推進他和喬燃住過的臥室,這些傢俱還都沒來得及扔出去,猩紅色的地毯,玫瑰花的被褥映入舒夏的眼簾。
踩到軟綿綿的地毯的一剎那,舒夏瘋狂地吼道:“混蛋……讓我出去……我不來這裡……”
腦子裡都是男人和喬燃在牀褥上瘋狂纏綿的情景。
舒夏覺得噁心。
……
可是唐悠白卻不放開他,他一身黑色襯衫,榮光奪目,一身光鮮,她卻一身**,滿臉屈辱。
這是不公平的。舒夏厭惡這樣的不公平。屈辱地想轉身就跑,卻被男人一把拉到梳妝檯前。她越討厭這裡,他就越要讓她吸入這裡的氣息……
鏡子裡映出**的女子和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尊貴而又冷徹,冷的華麗。女人身材很好,皮膚很白,就像是一尾銀色的魚……
看到舒夏白嫩的肌膚,唐悠白渾身燥熱,不由扯開了領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