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從教皇處回到酒店,走進電梯,按了自己那個樓層。
電梯如同一個冰冷的盒子,箍着她,圈着她,空氣也似乎凝滯住了,以至於讓她覺得有些窒息。
忽然,胃中翻江倒海一樣,鬱可燃有些想吐。
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不過比身體更難受的是她遭遇的這場陰謀。
原來,她竟然被教廷盯上了,楊路叔叔若知道了,一定會舉自己全部力量保護自己,即便跟教廷十字軍對抗是個極爲不明智的選擇。
她可不忍心讓楊路叔叔再損失什麼。幸好她離開了楊家,不然要拖累楊路叔叔了。
其實她離開楊家,不全因爲童蘭,更因爲她想讓自己暴露出來,看看圍繞在她身邊的潛在勢力和不安因素都是哪些。
這段時間太忙了,她承擔了很多根本承擔不起的責任。可是沒有一樣事情是順心的。比如去華東收編複製人,比如母親的利用,夜卡被人設圈套……這都不重要,因爲她相信自己能夠解決這些問題。
但是最讓她覺得恐慌的還是心跳突然停止,和汀蘭1號的問題。
她心臟停止跳動,是不是和幻獄有關?想到此,鬱可燃太想查出幻獄的真相了,也想知道上官非池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汀蘭1號竟然是以她爲藍本的複製人,以後會不會對她本身產生什麼影響?如果她心跳停止,會不會死?她不能死,她還要照顧囡囡、wallace,還要照顧夜卡。
而汀蘭1號逃出西北區了麼?
她如果逃出去了,又逃到了哪裡?
“叮……”電梯門打開,她停止了思緒,晃了晃腦,走出電梯。
打開門,鬱可燃將包扔在了牀上,包鏈裂開,一個文件袋露出了一角。
鬱可燃走過去將文件袋打開,厚厚的一疊文件卻都是在描述南方軍區的地理環境、人口構成,掌權者凰家的家族歷史。
家族人物小轉佔據了最大的篇幅,尤其凰北玥的介紹足足用了二十頁。
其實,他的事情她都知道,二十歲前在西點軍校,沒有經過
學院訓練,直接錄爲教官。二十五歲回國,成爲南方軍隊參謀部高官,和鬱家聯姻,夫人鬱千惠卻早逝,至今未再娶。
可是最後一頁,鬱可燃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文件上。
文件上說,這個女人和他的關係非比尋常。
合上文件,鬱可燃苦笑,原來教皇馬蒂斯以爲她跟凰北玥還在一起,所以纔會設圈套讓她幫她竊取南方軍區的情報。
雖然竊取情報對她這樣特工出身的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她已經跟凰北玥決裂,如何再回到他身邊去?
皺眉想了想,鬱可燃覺得自己今天見到教皇馬蒂斯的表現太過軟弱無能了。那不應該是她本來的自己。當時自己被他氣勢矇蔽了,而且以前在上官非池的影響下有些信基督教,所以纔會對她產生忌憚和敬仰交錯複雜的情緒。纔會答應他竊取遠東地區南方軍區的情報。
可是,她,實在不願意回去見那個男人了。
那個男人,估計自從她墮胎後,也不想見她了吧。
……
幻獄位於洱海的臨時基地。
上官非池在唐茵的陪伴下來到山洞外。
“我要進去做實驗了,這幾天你在這兒陪我,我很高興。”唐茵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親。
上官非池目光掠過山洞,斂下心中極度想進去看看的心思,也俯身在唐茵臉上親了親:“既然你這麼敬業,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和令狐宴他們回去罷。若主人病情嚴重到快死的地步,我總得見見她吧。”上官非池提到納蘭,口氣裡盡是戲謔。
而唐茵臉上已經浮現起一抹驚恐:“非池!再也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如果給她知道了……”
“放心,我想什麼,她怎麼會知道?”上官非池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轉身離開。
“非池,其實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現在從事的實驗跟人體有關……”唐茵聲音遠遠的傳來。
上官非池步伐一頓,擺了擺手:“知道了。”
果然,這個實驗室跟人體有關。而納蘭那個女人最喜歡拿人做實驗樣本。
這次她想
要研究的,又是什麼惡毒的藥品或者病毒?
……
華麗如同宮廷的別墅外面,佈滿了保鏢,而別墅裡面,一身猩紅絲綢旗袍的女人正斜靠在貴妃榻上,如果不是具有現代氣息的燈盞和傢俱,會以爲這女人是從古代仕女圖中走出的人物。
納蘭慵懶地躺着,不過臉色卻有些發白。
有腳步聲走近。她眼皮擡也不擡:“是監察長麼?”
上官非池走到她身邊,恭謹道:“是我。”仔細觀察了納蘭,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很好,哪裡像咳血快要死了的樣子?
她又是怎麼恢復的呢?
“聽說你去抓捕複製人了?抓到了多少?”納蘭慵懶地擡起眼睛,看着上官非池,眼底涌動着莫名的情緒。這個男人長得和上官曜如此相似,她是上官曜家族的後代,一看到他,就會想起那個死鬼!
“抓到了三十幾個,不過卻讓汀蘭1號跑掉了。”上官非池語氣有些懊惱。
“我在大中華區的線人已經得到消息,汀蘭1號被唐北臣收留,如今正在唐宅……唐家,難道這麼喜歡收留女人?幾年前的鬱可燃、紅紙鳶、黑寡婦,現在又收留了汀蘭。”納蘭語氣不善:“找人告訴他,如果不把汀蘭交出來,別怪我幻獄不客氣。”
“是。”上官非池眉頭微皺:“不過現在有個更緊要的事,歐洲和北美我們遇到了一個勁敵。除了黑手黨,教廷勢力也加入了搶奪能源的鬥爭中……如果想要或許歐洲的能源,恐怕先要重創黑手黨和教廷勢力才行……”
納蘭冷笑,不可一世地道:“那就做點什麼吧!給教皇馬蒂斯那乳臭未乾的毛孩和楊路那老混蛋一個教訓!讓他們看看,得罪幻獄要付出什麼代價!”
“主人有什麼好主意麼?”上官非池饒有興趣地問道。
納蘭道:“教廷和黑手黨歷來井水不犯河水,也保持着友好往來。下週是黑手黨一年一度的長老大會,不僅楊路會出席,黑手黨內各個家族的長老和當權者要出席,教廷的教皇也會去參加祝酒會。我們不如那個時候下手,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