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走到院子外,碰到蒲生白髮。納蘭哼了一聲。
蒲生白髮立刻恭謹地垂下頭,一點都不像剛纔凰北玥在的時候那樣囂張。
納蘭道:“白髮的演技真是越來越好了。”
蒲生白髮道:“那是不想讓少爺懷疑,我是您的人。”
凰北玥三個月大的時候,這個叫納蘭的女人把小少爺從他手裡搶走,扔進了水池。
可是她又將少爺救了上來,遞給他。
當時,他就被這個渾身都是神秘和故事的女人迷住了。當時他初戀被上官西風搶走,他萬念俱灰,是納蘭的出現讓他的人生有了點樂趣。
納蘭讓他暗地效忠於她,他便同意了。
納蘭聲音嚴厲道:“白髮,我不得不提醒你,過了這麼多年,那件任務,你竟然還沒有完成!”
蒲生白髮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您說的是,刺殺鬱可燃?”
納蘭冷笑:“她竟然還活着!還要跟凰北玥結婚!”
蒲生白髮立刻單膝跪下,發誓:“這周內,我一定殺掉她。”
納蘭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
鬱可燃房間。
鬱可燃將簡易手提電腦放在膝蓋上,點開郵箱,咚地一聲響,傳來一份電子郵件。鬱可燃欣喜若狂,原來是楊路叔叔來信了。
信裡說,他已經全部佈置好了,只等月底路西法爾•岡薩雷斯召開一年一度的黑手黨長老大會便會廢黜他的黑手黨黨首席位,屆時,楊路將掌管西太平洋黑手黨大權,將關在牢獄裡的童蘭解救出來,將梵蒂岡教皇身邊的夜卡接回家。那時候就是鬱可燃和母親、弟弟團聚的日子。
鬱可燃遙想自己的童年,對母親童蘭的印象也停留在幾歲的時候,過了這麼多年,她基本上忘記了母親的模樣了。如果楊路叔叔順利奪取黑手黨教父席位,她就要和母親見面了麼?
忽然,窗口響起扣扣兩聲。
鬱可燃走到窗前,只見漆黑的夜空下,窗子外站着一個冰冷黑影。
如果不是鬱可燃夠冷靜,恐怕會尖叫着打開門逃跑。
她很快認出了這個人
是誰。
他帶着鐵面具,此刻慢慢講鐵面具從臉上取下。
露出一張肖似上官非池的臉。
“對不起,打擾你了。”鐵面人竟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就像是從地獄中而來,生硬而沙啞。
聲音不像上官非池。
想起在科西嘉島上官非池作爲幻獄的檢察官,似乎要把那批覆制人捉回去,只有鐵面人逃了出來。可是鬱可燃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找她。“你找我做什麼?”她是不是應該快點通知凰北玥?
此刻,幻獄的人恐怕也在找鐵面人的吧。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錄音筆,遞給鬱可燃:“聽了這個錄音,我再告訴你我找你做什麼。”
鬱可燃猶豫了下,接過了錄音筆,按了下播放鍵。裡面高清晰高保真地播放起了一段男女對話。
“聽說,你竟然想娶她?”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跋扈,霸氣,陰柔。
“我不愛她。你知道的……”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略顯冷漠。“我娶她,只是想獲得她背後的楊路勢力……如果你殺了她,等於毀了我的事業……相信你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這個男人,不就是凰北玥?鬱可燃震驚了,然後心裡涌起一抹難過。
他說什麼?他不愛她?他娶她竟然也是爲了她背後的楊路勢力?
不。她絕不相信。她想關掉錄音筆,可是手忙腳亂,手指不斷地顫抖,根本關不掉。她怎能相信他只是用隱疾來騙取她的同情?
她怎能相信他娶她只是爲了她背後的楊路勢力。
女人的聲音依舊播放着:“哼!總之,你務必幫我找到那個賤人!還有,我幻獄的複製人有一個逃到了南方,你也務必找到他。”
“今夜,陪我吧?”
凰北玥道:“你瘋了!”
她說:“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
……
錄音播放完了,鬱可燃將錄音筆像是燙手山芋一樣扔還給鐵面人。後退了一步,又後退了一步。
她一定聽錯了吧。
凰北玥在她面前逢場作戲?
他利用她得到楊路的勢力?
他會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
他……怎能欺騙她?!
可是錄音確鑿無疑,他親口承認他不愛她,娶她只是爲了他事業。
北玥哥,你怎能這樣對我?!
心口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空茫和被背叛的羞辱感瞬間填滿心田。
鐵面人一直靜默不語,這時候說:“鬱可燃,如果你還保持清醒,一定要離開他。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他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爲何想幫助你,可是如果不幫你,就沒有人能幫我了……”
鬱可燃脣角勾起一抹慘笑,用力深呼吸,纔將心頭翻江倒海的痛意壓制下去。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幻獄正在清繳複製人。可是我們是無辜的。我請求你幫我們給楊路說情,既然幻獄容不下我們,我們寧願投奔北太平洋的黑手黨領袖。”
“原來,你也是爲了我背後的楊路勢力。”
“不,他們欺騙你,只是爲了野心和事業。我請你幫忙,只是不想死。鬱小姐,你好好想想,我過幾日來找你。”
話畢,他隱身在夜色裡,就那樣離開了。
鬱可燃坐在牀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心裡還絞着一抹劇痛。
雖然萬般不相信,可是錄音明確告訴她,凰北玥和唐北臣一樣,都欺騙她。
她無法接受,真的無法接受。
……
忽然,響起一聲輕輕的敲門聲。鬱可燃道:“誰?”
“是我,鬱小姐。”竟然是蒲生白髮的聲音。說話間,他推門進來,手裡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裡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熱牛奶:“少爺讓我給您端一杯牛奶,給您壓驚。”
他竟然會這樣好心?
“殺死婦產科醫生的兇手查到了麼?”鬱可燃接過牛奶,準備喝掉。忽然牛奶杯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拿走,凰北玥竟然這時候出現了,他搶了她的牛奶杯,放回到蒲生白髮盤子裡,道:“牛奶涼了,白髮,你端回去吧。”
蒲生白髮看到凰北玥,額頭竟然冒出了涔涔的冷汗。他低聲說:“是。”關上門,走掉了。
房間裡,只剩下鬱可燃和凰北玥。
一男一女,都滿腹心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