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月汐傷勢雖然看上去駭人,不過治療起來倒是不復雜。
至於這左手不能不再使用,就得看天意了。
不過老天爺早已將桐月汐玩得死去活來,如今倒是大發慈悲地沒有收了她的左手去玩。只是桐月汐卻變成了蕭文宣的玩具。
“月汐,張嘴。”蕭文宣樂呵呵地一勺一勺喂着清粥。
只是桐月汐經常不配合他,弄得他非常不高興。
“我真的飽了。”桐月汐嘆了口氣,縮了縮身子。
“你太瘦了。抱上去全是骨頭,多吃點。”蕭文宣幽幽地望了一眼,不由分說地繼續喂着。
又是兩勺下肚,桐月汐已經完全吃不下任何東西,蕭文宣這才作罷。
“若是吐出來,你知道後果的。”蕭文宣擦了擦手,起身回御書房。
吐出來就加倍地灌下去……蕭文宣還真是狠啊……
桐月汐半靠着牀柱,左手無聲地握緊又鬆開。
已經過去七天了,肩上的疼痛已經減輕了不少……
不知道傅墨雲怎麼樣了。
而呆在天牢之中的傅墨雲雖然奇怪蕭文宣爲什麼遲遲沒有動靜,不過還是按照計劃按部就班。
他和項之恆豪賭了一把,賭南蠻沉寂不下去,也賭這朝廷中再無領兵之人,蕭文宣不得不將傅墨雲派向邊疆。
最後再在戰爭中金蟬脫殼,以蕭彥睿的名義重振朝綱。
雖然爲王不是他心中所想,但是如今太后和傅老夫人扣着這個時機告知,無非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如此做。
而且……也只有這樣,才能將月汐娶回自己身邊。她將會是自己唯一的正室,也會是未來最好的皇后……
一想到桐月汐,傅墨雲便露出了幾分笑意。
“沒想到你在天牢之中還挺舒坦啊。”蕭文宣悄無聲息地站在牢前。
“想到死了就可以去見我那二弟了。自然挺高興的。”傅墨雲擡眼看向蕭文宣。
“你們先退下吧。”蕭文宣讓人搬來椅子之後便讓他們退下。
偌大的天牢之中,彷彿只剩下兩人的交談聲。
“你瞞我瞞得好辛苦。不過月汐還是回到孤的身邊了。”蕭文宣把玩着從桐月汐身上搜來的小物件,低低地笑着。
傅墨雲心中大震,卻不能露出任何驚詫之意,“莫非你將蘭心姑娘當作了月汐。”
“別瞞了。孤不是傻子。天底下能同時入你和莫影眼中的女子能有幾何。而且蘭心出現的時間,包括漏洞百出的經歷,你覺得還瞞得住我。還有,以後找人僞造身世,記得找個靠譜些的。將他們打一頓就全招了。多沒意思。”蕭文宣輕笑出聲,將那飾物貼身藏好。
“你又敢肯定,他們說的是真話,而不是爲了活命順着你的意思。”傅墨雲不得不跟他玩起了心理戰。
“嗯……說實話,孤也不怎麼相信他們。不過我不需要知道真假,反正她,就是月汐,就醒了。”蕭文宣大笑了起來,“雖然孤現在就很想殺了你。只是沒想到,好多人聯名上書保你。所以你還可以再活一陣子,只是這一陣子裡,孤得送你幾份,大禮。”
大禮。傅墨雲盯着蕭文宣的臉龐,似乎想要從他臉上讀出什麼,但是卻一無所獲。
“不用急。再過幾天,你就知道了。”蕭文宣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淺笑着搖了搖頭之後大步離開。
處理完政事,距離上朝還有一炷香的時間,蕭文宣還是回到了自己寢殿中。
睡着的樣子真是比醒着的好很多啊……
蕭文宣坐在牀邊細細地看着,低聲吩咐內官,“孤也歇一會兒,到時候喚孤。”
“喏。”內官望了望天色,急忙點頭。
蕭文宣褪下鞋襪,便鑽進了被窩中,將桐月汐圈在了懷中。
因爲他的動作,桐月汐不由從夢中醒來,揉着眼睛看向他。
“孤真的很想現在就把你拆之入腹啊……”蕭文宣緩緩地舔了舔嘴脣,冷笑了一下,“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安心睡吧。”
桐月汐心中嘆氣,有讓出了點距離。
看見桐月汐讓步,蕭文宣無聲地笑了一下,擁着她入眠。
待上朝時,蕭文宣的心情一直很好,甚至看向項之恆的目光也格外柔和。
桐月汐醒來之後便起身走到了桌旁,用眼神逼退了宮女,用右手捧着茶盞無聲無息地喝着。
看蕭文宣的樣子,這一次應當是不得到自己就不罷休了,現在也是因爲估計傷口而沒有當即動手。
桐月汐嘆了口氣,努力地望向自己的左肩卻又看不真切。
“皇妃且放心。您的傷口恢復得很好。”一旁的宮女急忙開了口。
“皇妃。”桐月汐轉頭去看她。
“皇上是這麼吩咐的。他說等過一陣子再讓我們喚你貴妃娘娘。”宮女對着桐月汐行了禮。
蕭文宣的花樣可真多,不過這些不痛不癢地便由它去吧。
“你可以把殿門打開嗎。有些悶得慌。”桐月汐低聲詢問。
“回皇妃,皇上吩咐了。不可打開。”宮女有些爲難地開了口。
桐月汐便點了點頭,只得不詢問下去。
不知道傅墨雲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只要不上戰場,一切就都還有迴轉的餘地。若是上了……恐怕就無力扭轉了啊。
“你在想什麼。”蕭文宣總是能夠算準一般打斷桐月汐的思緒,這讓桐月汐十分惱怒。
“想我的傷什麼時候好。”桐月汐趴在桌上,歪過頭去看他。
“很快的。”蕭文宣走到桐月汐身邊,輕鬆地將她打橫抱起,“孤近日可是每餐都將你喂那麼多,怎麼還是不見長肉。”
桐月汐沉默着,任憑他將自己又抱回了牀上。
“你這是在幹什麼。”蕭文宣突然壓了上來,桐月汐這纔有些驚慌。
蕭文宣輕笑着點了穴道,“現在可千萬不要衝穴,不然,你的傷口可是會裂掉的。”
桐月汐不解地看着他,越過他的肩膀打量着寢殿中的屏風後,方纔好像有什麼人過去了。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專心點嗎。”蕭文宣咬上了桐月汐的嘴脣,又將她的雙手捆在了牀柱上。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桐月汐恨不得衝開穴道,但是身爲醫者,她也很清楚,如果這麼做,便表示她的左手是保不住了。
“唔,這麼不配合……可是有懲罰的。”蕭文宣從懷裡摸出了一包藥粉,“這個是孤從你身上搜出來的,然後給了御醫查明。只是沒想到,這麼歹毒的藥物,你竟然還隨身帶着。”
歹毒的藥物。自己平日裡僅帶着一些傷藥解藥和無傷大雅的毒藥,哪有什麼歹毒的藥物。
“服下這個藥物……那可是會……”蕭文宣附在桐月汐耳邊低低地將後半句說出。
那日給劉大人的藥物。爲什麼會在蕭文宣手裡。
桐月汐驚慌地睜大了眼睛,“你從哪裡得到的。”
“孤現在不想回答你。”蕭文宣取來帕子堵住了桐月汐的嘴,在她的注視下將藥粉倒進了茶水中,又端到了桐月汐面前,“自己喝。還是我來灌。”
桐月汐眼神躲閃了起來,這藥效她更是體驗過,在沒有解藥的前提下,她現在貿然喝下,到時候便只能任由蕭文宣作爲了。
“不喝。”蕭文宣晃了晃茶盞,果斷地取出帕子掰開桐月汐的嘴,將它灌了下去。
桐月汐一下子被嗆到,一邊咳着一邊又不得不嚥下去了許多。
“早知道難受,就自己乖乖地喝啊。”蕭文宣用方纔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替桐月汐抹了幾下,便坐在牀邊對着屏風後冷笑。
如果說欺負桐月汐,蕭文宣可能還有有時候下不了手,但是讓傅墨雲感到痛苦,他可是非常樂意。
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被欺負,守護不了的感覺好受吧。
現在知道,在這朝堂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吧……
別以爲過家家般的阻攔和所謂的雄心便能保護得了自己的家人,自己心愛的人。
傅墨雲,你始終不懂,爲什麼有那麼多人想要奪這天下。
因爲權可以讓你爲所欲爲。
因爲權可以讓你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不然這個又屍骨堆起來的寶座,爲何會讓人如此趨之若鶩。
蕭文宣一邊冷笑着,一邊等着藥效發作。
不過爲了桐月汐的身體能夠快點好,他自然不會真的用那歹毒的藥物,只是換作了相對溫和的。
但是他很好奇,服了藥物後的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蕭文宣不再看向屏風的位置,反而興致盎然地看着桐月汐。
桐月汐則轉過臉不願看他,卻又被他掰了回來。
“讓孤好好看看……”蕭文宣低低地笑着,“哎呀呀……你這習慣真是不能改改。”
蕭文宣無聲地扣住了桐月汐的下巴,不然她有機會咬嘴脣。
微微加速地呼吸,有些迷離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誘惑着蕭文宣,讓他沉淪。
但是他很清楚,月汐不是那麼聽話的貓兒,而是會隨時亮出爪子的存在。
蕭文宣欺身舔上她的嘴脣,不出意外地發現她張嘴咬了上來。
“月汐……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