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的傍晚,許正揚和許正強到達津城,二人在汽車站分手,許正強回紡院,許正揚回遠大公司的單身公寓。
晚上,許正揚到師父李德全家給師父、師母拜年,李敏對許正揚訴說了項雲年後的遭遇。
許正揚心裡一驚,這個春節項雲果然沒過好,他心裡十分牽掛項雲,在師父家吃了晚飯,匆匆到和義德店裡看了看,之後快速趕回單身公寓,敲響了項雲宿舍的門。
“請進!”屋內傳出項雲的聲音。
許正揚推門進入房間,見項雲正在看書。
“許正揚你回來了!”項雲見到許正揚,如同與之隔世相見,欣喜地站起來。
眼前的項雲面容憔悴,健壯的身材單薄了許多。
“天黑剛到,家裡人過年都好吧!”許正揚問候着。
“都好,你家裡父母老人都好吧!”項雲給許正揚搬了一個凳子。
“也都好。你年後的事情李敏都跟我說了。唉!你受苦了。”
許正揚很同情項雲,但對她的遭遇卻又無能爲力。
“沒事兒,我已經想開了,一個人挺好。”項雲忙活着給許正揚倒了一杯水。
“謝謝。聽李敏講,你家中父母盼着你與男朋友早日把婚事定下來,怎知道你們已經分手。這事瞞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是否還能重修舊好?”
“沒有可能了。我回家真的不知道如何跟父母講,他們會受不了的。唉!近期我是不會再考慮這方面的事了,走到哪兒算哪兒吧。”項雲默默地收拾着牀上的東西。
“晚上吃的什麼啊?”許正揚擔心項雲傷心到吃不下東西。
“中午小敏送來的水餃剩的還有,我煎了煎。”項雲坐到她的小牀上,兩手撐着牀沿,默默低着頭。
“這就好,可別不吃東西,該吃就吃,該喝就喝。”
儘管項雲這麼說,可從她消瘦的外部形象可以看出,吃的東西寥寥。
“如果覺得悶,我陪着你出去走走,怎麼樣?”
許正揚看到項雲精神低迷,想讓她出去透透風。
“也好。這好幾天了,我在屋裡呆的有些膩歪,走!”項雲穿上羽絨服,和許正揚出了門。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鐘,街上的行人不是太多。天空很晴,一輪圓月已升到了一杆高。許正揚和項雲並排走着,好久沒有說話。
“許正揚,你爲啥就這麼幸運呢?”項雲突然問起許正揚這麼一句話。
“幸運啥?請明示。”項雲的問話問得有些不着邊際,許正揚不知如何回答。
“打工,做老闆,又進了遠大,成了正式員工。還有一個特鐵的異性朋友江海寧。”
在項雲眼中,許正揚雖然不是官運亨通,但也算平步青雲。
“相對於你們大學畢業之後進入公司來說,我的發展歷程是有些另類,但也說明了社會以後就業形式的多樣化。可以通過考學就業,通過招工就業,還可以通過關係就業,我只能是趕上了招工就業,在這一點上,我承認我是幸運的。再有重要的一點,我是個只享受過程而不太重視結果的人。”
許正揚儘量解釋清楚所遭遇到的幸運。
“難道你不是幸運的嗎?”許正揚反問項雲。
“我幸運?”項雲搖着頭嘆了一口氣。
“我自小就家境窮困,大學這幾年都是我靠假期打工補貼學費。雖然這樣,家裡還是爲我上大學花費不少。父母滿以爲我能找個大城市家境好的對象,可我又……”項雲說到這裡,不免又傷感起來。
“對不起,我本想找一些輕鬆的話題,怎想又勾起了你的傷心事,不說這些了,不說這些了。”
許正揚心想,項雲說是想得開,其實還是不時地想起與男友的往事。自己實在是無法讓她忘記那些不快,也許只有流失的歲月才能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