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楓葉職業高級中學。
一切都秩序井然地進行着,每個人一片倒地閉上自己的雙眼,頭歪向一邊,去尋找周公的痕跡了。
臺上,領導的口水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黃河缺堤落九天。
一切的獎勵,榮譽都被領導搬了出來。
素描比賽的一等獎周立華、寧北辰……很長的一堆名字,這些應該就是美服部首先出類拔萃的先鋒人物了。
期末的考試前三名也公佈了,令16班所有人意外的是,竟然上課無所事事,整天玩手機開小差的風雅軒會高過專心聽講的王曉韻還有何靈星。
“這個世界真是沒錢沒天理啊!他一定是作弊的。”何靈星非常氣憤地踱腳,前面的韻倒是有點吃驚,她現在心裡一定納悶:“風雅軒究竟是什麼人?”
當一切的嘮叨結束,每個人搬着自己的凳子回到課室,一切才真相大白。
全班的成績被整理統一打印在一張紙上,而這張紙就貼在班級的門口旁邊的黑板旁,風雅軒的0001學號大大地寫在最右邊。
軒的身份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現在已經沒有人會懷疑軒的成績是作弊得來的了。
每個人都很好奇,爲什麼風雅軒會來到楓葉?但是他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開口,班主任就來了,等到班主任佈置完一些寒假的作業,軒早已經消失了。
男生宿舍,軒把自己的棉被放入一個大袋子裡面,扔上空曠的牀上,把蚊帳,被單,枕頭放進自己開學帶來的行李箱裡面,還帶上一個裝滿衣服的袋子。
“軒,你自己回去先吧,我父親等下開他的運貨車來接我。”
“嗯,好的。”軒回答的時候,心裡也想到自己的父親,“自己究竟要不要跟他回去?”
軒帶着自己的思慮,左手拉着箱子,右手提着袋子,突然軒
靈光一現,把袋子放在箱子的拉柄上,這樣不就輕鬆很多了嗎?
軒以最快的速度拉着行李,急切地來到校門口,走到很遠的南面廣告招聘欄下,東張西望,期待着中心站的車到來。
16號車徐徐駛來,軒東拉西扯地上了車,軒把行李直接放在一邊,自己只好坐在行李的旁邊。
車經過楓葉的門口,一羣人已經蜂擁而上,瞬間擠滿了這輛公交車,政府對於這種超載根本是視而不見的。
人滿爲患的公交車似乎意猶未盡,繼續裝載着客人,車上的空氣馬上渾濁起來。
軒通過車頭狹小的攝像頭,一覽全境,每張急切歸家的面孔還有……熟悉的……面孔。
“韻和靈星麼?”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這的確是真的,這意味着什麼,也就是等下軒將會和他們坐同一輛車回於林……
當然下面的韻和靈星注意到了軒,她們心裡一定在想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事情好像被軒安排好一樣,按着軒的想象一直髮展過去。
車上,和韻她們就坐在附近。
“是不是每次,雅軒你旁邊都沒有人?”韻心裡想着,眉毛不曉得爲什麼會收緊。
何靈星一個甩手打過去:“喂,我們有事要問你。”
如果不知情的話,還以爲遇上尋仇的了。
“怎麼?”軒再次露出他深邃的眼眸。
不知爲什麼,靈星突然很火大,怒氣衝衝地吼道:“你他嗎D,每次要和你說話,都裝出這個可憐巴巴的眼神。”
明顯的,這句話也惹惱了軒,深邃的眼神褪去後,留下兩顆堅定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靈星。
“怎麼,你想用眼神殺死我啊?”靈星繼續挑釁道。
軒突然響起一句話‘對於敵人,不屑一顧’的道理,馬上軒當沒發生過一樣,平靜
地坐了下來。
只有旁邊的靈星憤怒地搖擺着軒的身體,而且大喊:“又給我裝?”
車上人已經知道這不是尋仇,或者還以爲他們的打鬧是情侶呢?
“靈星。”韻叫住了胡鬧的靈星,說:“雅軒?你爲什麼會來到楓葉?”
空氣被凝滯了,所有都好像被提着脖子,瀰漫着一種偷聽的慾望。
軒知道這一句本應該開學就問的話的到來,很寧靜地回答:“你真的想知道爲什麼嗎?”
韻輕微地點了點頭。
“這個故事得從我出生開始說起。”軒轉過頭,看着窗外遙遠的地方,繼續說,語氣暗藏着一絲的無奈:“從我出生那一天,我的性命來自父母與爺爺奶奶的契約:我必須跟爺爺奶奶他們生活,以作爲同意我父母結婚的條件。3年後,我的父母走了,去了一個叫做於林的地方,2年後,他們在於林安定下來了,接走了我。當然這件事引起了父母和爺爺奶奶的爭執……事情一直平靜到中考前,當我的戶口要被遷移到於林,暴風雨纔到來,爺爺奶奶他們固執地阻止我這個孫子的離去。”軒好像估計到他的聽衆的心理,繼續解釋說:“你們當然會問爲什麼我父母不親自回去把戶口遷移出來,不要忘記了:中國人的孝義廉恥根深蒂固地植在我父親心上。”
“那你真是一個杯具(悲劇)。”靈星譏諷地說,“如果這個就是你一直仇恨的理由,那你真的太愚蠢了,還說自己是全校第一?你只不過是一個三流的書呆子!”
靈星的話說的很對,但是軒又何嘗不知道呢?心結這東西只有自己能結,別人只能在一旁輔助,就好像一個人把自己關起來,別人能打開嗎?
或許是那害人的——男人的自尊?或許還是不服氣被這個社會打擊?拋棄?反正軒的肚子裡一定有一股難以破譯的悶氣!一個對於自己人格的原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