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森林裡某個地方。
朦朦朧朧的月色透過天花上的小玻璃投到了這間狹小的小屋。
韻正一臉茫然地看着這突如其來的事情,雪白的面孔上漸漸浮現驚恐。
屋子的附近,幾個人正在對話。
“你這個癟子,竟然把自己親侄女當賭債賣了,哈哈。接着他瞪了一下,“真沒人性,不過我喜歡。”
說完在那個人臉上重重地打了一拳。
“我們走。”他們一鬨而散,只剩下那個被打的人孤零零地落在那裡。
他捂住自己的臉,眼睛火辣辣的看着遠去的影子。
沒有人發現在附近一顆樹的背後,有一個人聽到他們全部的對話。
“人販集團?”軒心裡嘀咕着,“要不要救那個女孩?”
那人狠狠地打了幾下充滿枯葉的土地,發出“吱吱”的聲響。把頭低下去,靜靜地念道:“對不起,對不起!”
軒剛想離開,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不?我一定要救我的侄女出來!”
軒愣了一下,走了出去,對他說:“那就一起?”
“你什麼時候?”
“這並不重要,是不是要救人,帶路吧?”
軒還是那樣冷漠,在這個下着小雨的天氣裡,聽起來寒氣刺骨。
在雨聲的掩護下,森林的唦唦唦聲已經被完美地掩蓋了。
一條瀑布在小屋的背後飛奔,看來這小屋是觀光用的,不過現在是犯罪場所。
“咦?”軒發現了這條瀑布的邊上有一攤血?軒用手點了一點,用鼻子聞了聞,果然是血,但是這是誰的
血?”
時間不容許軒思考,因爲軒知道,如果晚一分鐘,韻就更危險一分鐘。
遠處的湖水漂浮着一具人體,悽美的月色靜靜地撫摸着看不厭的臉龐。
“你去前面引開巡邏的注意,或許還有看門的。”軒冷然的面孔沒有一絲感情,小小的雨點在他臉上劃過,清澈而寒冷。
隨着小窗漸漸向兩邊褪去,屋子裡的韻眼睛發白,驚恐地盯着窗戶,敵人?還是朋友?
白色漸漸被填充,“唔唔唔。”的發出聲響。
軒稍微做了個“STOP”的手勢,就走到韻的面前。
“是她?那剛纔不是曉韻的舅舅,呵?真是個人渣,和我老爸一樣!”軒心裡默默唸道。
軒扶攙韻起來,韻就就像只出籠的小鳥,四處活動筋骨。
“啪。”一聲,木板破裂了。
軒和韻都驚慌地向門望去……
門真的向兩邊褪去。
房間裡的兩個人眼孔都發着白光,臉色如蒼紙。
“悲哀啊?”
匪徒對着兩人嘲笑,“差一點成功了?可惜啊!”匪徒露出了兇殘的面目。
“想跑?”匪徒說完,亮出他的水果刀。
不知什麼時候,軒也打起了寒暄來。
“呀。”匪徒拿刀向軒砍去。
軒感覺到一縷光從窗口照到韻腳下的物體,反射到匪徒的眼睛中。
“啊啊~”
刀砍歪了,砍在軒的左手的肩膀上。
軒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還有理智,對韻說:“快,快走。”
“想跑,沒門。”匪徒又揮舞起自己的水果
刀。
“我現在明白了一句話。”
軒勇敢地說:“我爲魚肉,你爲刀俎。”也不知這勇氣從何而來。
這一刻,軒像一位天使,站在韻的面前,守護着兩條弱小而年輕的生命。
軒握住韻的手更緊,韻能感覺到那從手心傳來的熱度,還有那緊繃感……
狹小的屋子已經被三個人填滿了。
一個屠夫正打量着這兩隻待宰的羔羊,手上的水果刀,發出絲絲入扣的寒氣。
“……”
軒死死握住韻的手,看了韻一眼,又望着匪徒,眼淚不知不覺從軒深邃的眼眸裡涌現,眼眸深處的水晶瞬間被凝固。
軒堅定地踏出了腳步,流着淚,憤怒地對匪徒說:“幾個月前,我就應該死去了!但是我沒有死的勇氣,現在,我有了。”
“那好,我就成全你。”
韻握緊了軒的手,一緊一鬆,好像在提示:“不要。”
軒鬆開了捂緊傷口的手,血一滴一滴地從指尖,掉落到韻的腳下。
就在那一瞬間。
那波光粼粼的**,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怎麼了?”匪徒驚慌地四處張望。
“吧”的巨響,屋子的木板全部裂開,洶涌的河水從裂口中涌進。
軒臉上滑過兩股溫暖的水流,在那過去的傷口中不能自拔……那個左眼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旅途,血一滴滴地從左眼深處蔓延……
洪水洶涌地席捲了整個小屋,屋子在霎那間,已經被水流所吞噬。
“啊~~”那叫聲哀轉久絕。
生命是脆弱的,而且不堪一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