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一早,周繼紅就在班裡等着我們,見我和傅春生都來了。
周繼紅說:“人到齊了,出發!”
“周老師,您記錯了吧?還有許莉沒到呢?”
我眨着眼睛問道。
周繼紅:“許莉今天早上已經跟我請了假,她有事來不了了。”
我接着問:“她能有什麼事情不能來參加比賽啊?”
周繼紅回答我:“她父親昨晚生病住了院。”
我:“哦……”
我一下不知道怎麼接話。
傅春生偷偷扯了一下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再問下去。
從我們學校去一中,坐車需要半個小時。四個人的行程變成了三個人,場面一度尷尬。
上車後不久,我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手腳軟弱無力,身上也開始冒出冷汗。這種感覺真的是家常便飯,只是沒想到在今天這種場合下發作。
傅春生:“蘇晴,你暈車嗎?”
我:“沒有!”
傅春生關切的問:“那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
我嘴硬着,咬牙堅持着。
我彷彿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可看了一眼車站牌,竟然還有一半的路程,我覺得眼前開始發黑,自己站的搖搖晃晃。
我下了好大的決心,“傅春生,你能讓我靠在你身上一會嗎?”
傅春生:“蘇晴,你生病了嗎?”
周繼紅也發現了我的異樣。關切地看着我。
“蘇晴,你早上是不是沒有吃飯?是不是低血糖了?”
我:“可能!”
其實,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低血糖,只有我自己知道,早上吃不吃飯都經常會有這種狀況發生。
周繼紅:“蘇晴你口袋裡有沒有糖,快吃一個,能緩解一下,不行到站了以後,老師帶你去醫院。”
傅春生突然想起,昨天放學的時候,徐瑞偷偷把他叫出去,並且塞給他一包東西。
徐瑞:“傅春生,我找你有事!”
傅春生:“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徐瑞:“這個,你拿好,關鍵時刻可能會用的上!”
傅春生問:“這裡面是什麼東西?”
傅春生邊說邊要看個究竟。
徐瑞小聲的說:“這個是救命的錦囊,關鍵時刻才能打開它。”
傅春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又不好意思拒絕,只好收了放在書包裡。
徐瑞:“不要說是我給你的,我還是希望你們用不上它。”
情況緊急,傅春生突然想起來,趕緊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些花花綠綠的糖果。傅春生驚了一下,趕緊剝了兩塊讓我含着,然後讓我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又從揹包裡拿出水壺讓我喝了一些水。我渾身都在顫抖着,髮梢上已經有密密的汗珠,臉色慘白。
我已經徹底虛脫了,手已經沒有力氣握住欄杆。
若不是前幾天被我爺爺噁心到了,我吐了三天,基本上沒怎麼吃飯,今天也不至於這樣。
傅春生把我整個人攬入懷裡,手緊緊握着我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糖果起到了作用,我覺得好受多了。傅春生的身上很溫暖,竟讓我有些眷戀,好想就這麼一直靠着他。
周繼紅一臉讚許:“還是傅春生有準備,幫了大忙了!”
傅春生:“這個……不是……”
我擡頭看着傅春生:“謝謝你了!”
傅春生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解釋,可是自己又答應徐瑞了。可他又好奇徐瑞怎麼會知道,難道他能未卜先知?
車終於到了一中。周繼紅急着給我送醫院。我看了看時間,來不及。
周繼紅問:“蘇晴,好些了嗎?”
我回答:“老師,我好多了。”
周繼紅:“用不用去醫院?”
我:“不用,老師,我可以堅持。”
我拖着虛軟的身子,傅春生小心翼翼的扶着我進了考場,進去的時候我不忘給周繼紅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