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會審

君王去早朝了!

易羅坐起身,望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婉爾一笑。轉眼間自己來到朝歌已經3個月了。春的腳步,悄悄地走進了這個古老而神秘的城市。到處都是生機勃勃,滿山遍野都已經泛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青蔥綠。浸潤着經過一冬風雪肆虐而變成灰色的山嶺和平原。各種樹木都開始抽綠。池塘邊的那些柔滑如絲的柳枝上,也已經綻放出了一粒粒鵝黃。和風拂煦,在水面上撒下一層又一層的細波碎浪。易羅拉起錦被,決定繼續睡。以前在大學裡,每天早晨六點半,必須起牀。現在來到了這裡,沒有那麼多的功課要學,也沒有那麼多的競爭要面隊,人一旦處於一個毫無競爭的環境,就容易學懶,易羅亦學會了睡懶覺。

突然,宮門被揣開了,闖進來一隊侍衛,易羅從睡夢中驚醒。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別宮女推拖下牀,身上只穿了件單衣。便被推推搡搡帶到了明德殿。明德殿是皇后姜氏的行宮,易羅一到這裡,看着眼前一字派開的皇后,貴妃,淑妃,昭儀,婕妤......馬上就明白了。大概是要三堂會審了。

見了皇后,易羅也不下跪,直挺挺的站着,以前不敢跟皇后較真,畢竟自己只是個小小的妃子,現在既然她先撕破了臉皮,那自己也沒必要在那樣了。況且,自己跪君王是爲了達到目的,而眼前這個女人,易羅不想跪她,在說了,就算她現在跪了,她也不見得會放過自己,而易羅心裡隱隱有一中感覺,她希望她不要放過自己......或許,這是她達到目的的一個捷徑。皇后見易羅見了自己,竟然不下跪,心裡更怒,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仗着王的寵愛,竟然連自己也不放在眼裡了。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下,她是個禍根,必須馬上除去。想通了這點。皇后連審也不審了直接叫侍衛將易羅關進天牢,明日除斬。她要讓她知道,在這個後宮裡,還是由她說了算。

皇后的想法確實很好,可她卻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她如果有心要殺死易羅的話,那應該判立即除斬,而不是收押。這一步走錯,將使她滿盤皆輸。

天牢比易羅想象中的更糟糕,地上到處是積水,很暗,什麼也看不清,一股股濃濃的腐味,黴味沖鼻而來,令人忍不住想吐,角落的稻草堆裡偶爾還會傳來悉悉梭梭的聲音,還有老鼠。其實老鼠,蟑螂到不是易羅怕的,最令她難以忍受的是這裡溫度太低,早春時節,氣溫本來就還很冷,而她有隻穿了件單衣,溼氣直往衣領裡,袖口裡鑽。冷氣不斷侵襲着自己,機乎冷到骨頭縫裡去。

裡面沒有白天黑夜,易羅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呆了多久了,更可怕的是一但她靜下來,便有一種孤獨和寂寞的感覺悄悄爬上心頭,揮之不去。易羅到不是擔心自己明天就會被皇后拉去砍了,因爲君王一定會找來的。她知道,他一定會來的。只是現在她全身都被凍僵了,手腳早已經麻木了,似乎連思想也開始麻木了,如果他還不來,那自己就算沒被砍頭,也會被凍死在這裡。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很安靜,可怕的安靜。沒有一絲聲音,易羅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及心跳的聲音。只有外面偶爾傳來微弱的打更聲,空蕩蕩的迴響,讓她的心裡也空蕩蕩的。原來,自己還是很怕孤獨寂寞的。“他爲什麼還不來?”易羅已經開始想念起那個她曾經恨過,怨過,怕過的君王了。

人心啊,多麼微妙的東西,許多時候,連自己都駕馭不了它。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是他來了嗎?”易羅一瞬間,心理竟然涌起一股難言的感慨。“妲己!妲己”聲音裡充滿了焦急和不按。是他,是他來了!這個男人會爲自己如此焦急,而那個男人呢?

“我在這裡”聽腳步聲漸進,易羅強忍着顫抖的身軀,站起來,由於凍得時間太長,渾身早已麻木了,纔剛想移動,便中心不穩的狠狠摔在了地上。

“妲己!開門!“君王對着獄卒大聲呵斥。獄卒哆哆嗦嗦的拿出鑰匙,不等開門,君王已猛地一腳揣在門上,青銅鎖鏈,在這一擊之下,脆弱的斷爲兩截。君王連忙跨進牢裡。”這個該死的女人!“看見易羅細弱的樣子,君王眉頭緊皺,身手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裹在易羅身上,然後一把抱起,走了出去。

大王,皇后帶了大羣妃嬪,匆匆趕到,堪堪地在牢門口攔住君王。:”這個女人是西伯候派來的奸細,並用妖發迷惑大王,謀害玉妃,罪不可恕,大王請三思“

君王放下易羅:“皇后你好大膽子,竟然被着孤王做這種事,孤王沒有找你算帳,你到先找上來了”

“自古以來,後宮之事由皇后掌管,哀家做爲皇后,就應該爲大王分憂,妲己這個奸細就交給臣妾處理,大王整日操勞,這種瑣事,就別在插手了”皇后爭風相對,絲毫不讓步,看來是鐵了心要治死自己了,竟然公然頂撞起紂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