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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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她的孫媳婦終於有着落了。可是她也就高興一會,就聽到沉默了一會的曹振軒開口了。“祖母,我是喜歡她,可是不知道雪兒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她是一個特別的女子,您先不要急着去李家提親,我想還是問過她的想法再做決定。”

曹振軒開竅了,那份朦朧的愛情那樣真實的感受到了。他盼望着能夠和李雪兒皆爲夫妻,一生一世的照顧她。可是曹振軒不會去強迫李雪兒做任何事,若是李雪兒不愛他,不想嫁給自己,曹振軒也不久去用身份家世逼她的。

聽到孫子的話,太夫人瞪大了眼睛,這個傻孫子。不過再想想曹振軒這樣優秀,李雪兒沒理由不願意。

太夫人是信心十足,可是曹振軒的心裡是有擔憂的。畢竟他比李雪兒大太多,李雪兒之前又是拿自己當哥哥看待的,他能感覺出來。

這邊祖孫兩個在發愁,另外一邊,李雪兒依舊坐在回京城的馬車上了。

李雪兒知道是後悔的要死,老老實實的陪着母親上香拜佛就好,幹嘛閒的沒事去找靜如那個臭和尚。結果他說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弄得自己心煩意亂的。

撫摸着手腕上的那個鐲子,李雪兒總覺得自己的穿越和它有關,可是又說不清原因。今天見到了靜如,李雪兒總覺得這個臭和尚似乎知道些什麼。

仔細端詳手腕上的鐲子,最初的時候是個漆黑的顏色。李雪兒還以爲是個墨玉的。可是穿越之後,它的顏色在變淡,有時會出現白色。現在想想。好像每次做了好事這鐲子的顏色就多幾絲白,空間也會有些變化。同樣的幾次出手殺人,空間就會長時間的停止不變,鐲子的顏色也會變黑幾分。

突然間,李雪兒意識到,這個鐲子的變化自己可能關心的太少了,以後要多研究一下。也許能發現一點奧秘。

寧王妃最近按照李雪兒竹簡上的藥膳方子食用,感覺身體好些了,至少在沒有出現頭暈的情況。寧王趁機帶着禮物到定王府去表示感謝之意。同時也是爲了找王博遠看看孫芸寫下來的那份藥方有沒有問題。

王博遠的醫術算是很不錯的,還是盯着那張藥方看了很長的時間。“王爺這藥方哪裡來的,不像尋常人可以想出來的。”

寧王也沒打算隱瞞,“是四皇子的一個侍妾。叫孫芸的到我的府上給王妃開的方子。本王覺得不妥,來找先生給看一下。”

王博遠皺着眉頭,“你說的這個人我知道一點,他祖父在太醫院好像是個醫正。不過那孫老頭的醫術也不怎麼樣,他孫女就更不用說了。這開方子的應該是另有其人。”

聽王博遠這樣的篤定不是孫芸開的方子,寧王就覺得這可能是一個陰謀。至於目的是什麼,他一時間真猜不到。

“這藥方能夠激發人體的潛能,使人精力充沛。可是這樣的藥方如果長期服用。對身體是有損害的。”王博遠指着藥方上的幾個藥材名字說道,“這兩種藥材人吃多了會上癮的。長時間服用然後突然間停藥,會讓人萎靡不振。這個藥方乍看上去是個好方子,可實際上損害人的根本。王妃千萬不能吃,不然三五年時間人就不行了。”

王博遠自己對這個藥方也是心驚膽寒的,這樣的方子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要是給一般的大夫看了,說不定還要誇一句好方子。王博遠這也是和李雪兒談論過幾次藥理知道了很多新的知識。

寧王那裡已經握緊了拳頭,是誰這麼惡毒,竟然想要置人於死地。寧王覺得這些年他們夫妻二人一向待人寬厚也沒得罪人,到底是誰要下死手。

“多謝先生解惑,這件事情暫時還請您幫忙保密。”寧王還不想打草驚蛇,他倒要看看是誰和寧王府過不去。

王博遠心裡也明白,寧王這是要追查此事。何況還和四皇子的侍妾扯上了關係,王博遠覺得自己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寧王把怒火壓在心裡從定王府離開了,回去的路上他就在想辦法。如今是敵暗我明,對敵人一無所知,寧王覺得要不就給他們擺一個陣。真真假假,讓敵人分不清。

回到寧王府,寧王就在寧王妃的屋子裡帶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雖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一向恩愛,也沒人知道他們實在商量大事。

沒兩天,寧王妃養了一隻白兔做寵物,很是喜歡。再然後府裡也都知道,有人給寧王妃開了方子,王妃每天都要早晚吃藥丸。

孫芸聽到彙報的關於寧王府的消息,開心的窩在四皇子的懷裡笑了。“殿下,臣妾總算是不辱使命,寧王妃還是用了臣妾留下的方子。等過些日子她的身體好了,定然會感激殿下的。”

四皇子又把孫芸往懷裡靠,“真是我的愛妾,到時候寧王府怎麼着也是最感激你的。”

這兩個人在這高興的不得了,已經開始幻想美好的結局了。可惜他們不知道,那些藥丸寧王妃一個也沒吃,都喂兔子了。

孫芸萬萬想不到,她引以爲傲的藥方,竟然是。她如果知道真相,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送給寧王妃。

孫芸以爲她是寧王府的恩人了,可是寧王恨不得把她剝皮抽筋。孫芸現在還安然無恙,只是寧王誤會還有其他的幕後指使,擔心對她出手幕後之人知道了。

臨近年關了,曹振軒想着可以藉着送年禮去李家一趟,不會太突兀。他平日是不會逛街的,可是此刻竟然在朱雀街一間間店鋪瞧着。他想給李雪兒買個禮物,可是不知道買什麼好。

太過尋常普通的東西曹振軒看不上。他要找一個比較特別有新意的禮物。

“少爺,前面有一家珍寶閣,不如我們去那裡瞧瞧。”平和知道自家少爺沒有買禮物的經驗。於是幫着出主意。

曹振軒剛準備接受平和的建議去珍寶閣,這個時候路上有人大喊,“都快點閃開,馬驚了。”

果然有一匹棗紅色的馬朝這邊衝過來,馬背上的人使勁的勒住繮繩,可是差點被摔下馬。以曹振軒的眼力能看的出來,這馬是還未馴服。算是匹野馬。

路上的人趕緊的向路邊躲閃,生怕被馬傷到了。可是也有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愣住了。

馬背上是個中年人。穿着鎧甲,曹振軒仔細一看是御林軍的一個小統領,之前有過幾面之緣,名字叫馮剛。馮剛此刻也擔心傷到百姓。使勁的抓住繮繩。那馬性子烈。兩個前蹄騰空,想要把馮剛摔下來。

眼看馮剛就要吃虧了,平和上前把要摔下來的馮剛接住,曹振軒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拽住那馬的繮繩,翻身上馬。

那馬可能是感覺到又有人騎到了自己的身上,很是生氣。這次倒是沒跑,倒是在原地一個勁的折騰。想要把人甩下來。

這個時候,不遠處又是一陣馬蹄聲。也穿着御林軍的衣服,近些有人認出來了,是林穆戎。

此刻曹振軒騎着的那匹馬,也不那麼折騰了,也不知是累了,還是被馴服了。曹振軒翻身下馬,把馬交給馮剛。

馮剛現在是滿臉羞愧,自己差點就闖大禍了,多虧沒有人受傷。這會也不敢自己握着這繮繩了,遞給剛趕過來的林穆戎。

“小林將軍別生氣啊,我也不知道你這馬性子這麼烈,下次再也不敢了。”

然後馮剛又轉頭對曹振軒道謝,“多謝小曹將軍出手相助,不然有百姓受傷,就是我的罪過了。”馮剛現在還心有餘悸,好險。

簡單的溝通,曹振軒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馮剛和林穆戎都是御林軍的小統領,兩人平級。偏偏馮剛覺得自己年長,林穆戎只是個靠家世的乳臭未乾的年輕人,於是有些偏見。馮剛瞧着林穆戎的馬不錯就想騎着跑兩圈試試,林穆戎說馬太烈不讓生人騎,怕出事,於是拒絕了。可馮剛覺得這林穆戎就是誇大其詞實際上是不想讓自己騎那匹馬。於是趁着林穆戎沒注意,馮剛就把馬騎走了。

原本只是想着找人少的地方騎幾圈過過癮,沒想到馬突然間發瘋了一樣亂衝。馮剛也不想讓馬跑到熱鬧的街市上去,可是他控制不知。林穆戎發現馬不見了,擔心出事就追過來了。

於是就有了後面發生的這些事情。

“曹公子身手不凡,我這烈風少有人能製得住。”林穆戎見到曹振軒,有幾分一見如故的感覺。

“烈風,真是匹好馬,寶馬配英雄,林公子的身手定然也不錯。”都是上過戰場的,曹振軒也能感覺到林穆戎這人不簡單。

“那改日和曹兄好好切磋一下武藝。”

“正和我意。”

兩個人就這樣約定了改日一起切磋,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打一架。之後馮剛有些不好意思的和李慕容離開,曹振軒繼續朝珍寶閣走去。受到驚嚇的百姓這會也散開了,各自該幹嘛幹嘛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街邊一家綢緞鋪的門口站着一個少女,把剛纔的經過都看在眼裡。她就是林婉兒,此刻呆住了,身邊的丫鬟叫她,“小姐,東西都買好了,咱們該回府了。”

林婉兒愣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李婉兒回憶着剛纔看到的一幕。沒想到有那樣神勇的少年,簡直是她崇拜的英雄。她聽議論的人說了,那是鎮國公府的三少爺慕容軒,而且還未婚。林婉兒覺得她找到了那個她要嫁的人,只可惜她沒想一下別人是否喜歡她。

林婉兒回到府裡,聽下人說寧王妃來找長公主聊天剛離開,林婉兒不由的覺得可惜。不過見到寧王妃送給她的禮物,所有的陰霾一掃而光。

此時長公主剛送走寧王妃,坐在椅子上沉思。想起寧王妃的話,“就算是爲了穆戎也要約束管教好婉兒,這個丫頭沒心眼,會被有心人利用的,等到有一天給林家帶來麻煩就晚了。”

景陽長公主這些年一直不喜歡見到李婉兒這個庶女,更沒心情去管她。每次看到林婉兒開心的樣子,她就是想起來自己丟失的那個可憐的女兒。也不知是否還活在人世,也不知道是否能吃飽穿暖,全是揪心的疼痛。這些年一直在派人查找女兒的下落,可是一直沒有進展。過去的時間越久,越是希望渺茫。

看着景陽長公主那悲傷的神情,一小看着她長大的張嬤嬤就知道長公主肯定是又想起女兒了,張嬤嬤心裡也是很難過。記的從前長公主總是很樂觀很開心,尤其是有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之後,兒女雙全更是美滿。可是就在高興的時候,卻又那喪心病狂的搶走了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自從女兒出事以後長公主就開心不起來了。

張嬤嬤也是對林婉兒沒有多少好感,一來她是姨娘所生,二來覺得這個林府的庶女難成大器,是個朽木。

“公主,臨近年關了,不然就讓大小姐在府裡抄寫佛經,供奉先老夫人的佛堂,也是孝心,如此她不出府也就不會惹下什麼禍事了。大小姐也及笄了,卻總是不長進,不如和老太爺商量着給大小姐找個婆家嫁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只要林婉兒嫁出去了,那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即便是再闖禍,那也不會連累到林家了。張嬤嬤覺得這是一勞永逸的辦法,而且那個溫姨娘最近聊天的時候,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着給林婉兒挑一個好人家。如此一來,出嫁這個主意,可以滿足多方的要求了。

“我和老太爺商量一下,看看哪家合適。”庶女的事情長公主不願多插手,那個溫姨娘最是會裝模作樣。即便自己做的再好,在那對親生母女的眼裡也都是錯的。乾脆讓林峰做主,長公主也落得清閒。至於林旭,他現在是跟他說什麼事情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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