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山腳下時,兮兮就看見阿察娜了,是殷洛下帖子請她的。殷洛沒有跟遊仙兒特別解釋爲什麼請了阿察娜,所以遊仙兒也沒多問,只當她不存在罷了。
此時在後山小門處,阿察娜高高地站在臺階上,垂眉斜眼地瞪着唐宣貞,身邊還有朵夏甘藍胡娘等人。唐宣貞瞧着臉色不太好,順眉順眼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您要的是哪件……”
“笨得要死!”阿察娜高聲呵斥道,“本夫人平日裡最愛哪件你都不知道?你嫁到張府來多久了?連這麼點小事都不清楚?何止笨,簡直是蠢到家了!你們幽王府的人都這麼蠢嗎?”
阿察娜是看見兮兮她們的,卻裝作沒看見,故意高聲怒罵唐宣貞。遊仙兒聽了,頗爲起火,正想上前搭話時,兮兮卻把她的手腕一拉,使了個眼色,然後攙着小腹凸起的雀靈往前走去。
“哎喲,雀靈,懷個孩子還真累是不是?”兮兮故意揚着聲調對雀靈抱怨道,“才走這麼一小段路,我怎麼就累得慌呢?你怕是比我還累吧?”
雀靈很上道,接過話,學着兮兮剛纔的強調也抱怨道:“可不是累嗎?沒想到啊,懷孕這麼累,哪些沒懷過的怎麼知道這當中的苦呢?”
“嗯嗯嗯,”兮兮連連點頭,一臉過來人的誠懇說道,“是呢!哎呀,我倒是很羨慕那些懷不上的,多好啊!不用累成這樣,還能到處遊山玩水呢!”
阿察娜聽着這兩女人的陰腔陽調,臉色立馬難看了起來。這時,兮兮又說道:“你說我們幽王府的女人能幹點什麼大事兒啊?充其量就是給自家男人多生幾個孩子罷了。”
“嬸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那女人不給男人生孩子,養着做什麼啊?浪費糧食呢!”雀靈笑米米地接了一句。
“也對啊!那養大的母雞又不能下蛋又不能打鳴,殺了吃吧,沒準家主還嫌皮糙肉老,你說這種母雞養在誰家裡不糟心啊?除了會咯咯咯地整天沒事兒瞎吵吵,還能幹什麼啊?所以啊,寧可蠢點,也不做那下不出蛋的,省得遭人嫌棄呢!”
站在兮兮和雀靈身後的那羣人全都哈哈地笑了起來。阿察娜知道兮兮是在故意拿孩子的事奚落她,氣得臉都紫了,狠狠地瞪了兮兮一眼,把氣都撒在了唐宣貞身上:“耳朵聾了?是不是又得多挨幾棍子才知道聽話?還不滾去拿?聽鳥喳喳聽上癮是吧?快去!”
唐宣貞忍氣忍得臉都綠了,卻不敢跟阿察娜頂嘴,正要轉身去取時,卻被雀靈攔了路。雀靈順手拉了她過來,笑道:“原來是小姨娘啊!真是巧了,你也來了?快點扶我一把,我挺着個肚子可累了!”
阿察娜豎起眉毛道:“幽王府沒丫頭了嗎?使喚我張府的人做什麼?”
“遇見親戚說說話罷了,哪兒說得上使喚了?”兮兮一臉雲淡風輕的笑容說道,“勞煩讓讓,阿史夫人,一會兒我要摔了或者跌了,沒準會賴你故意推我呢!懷着孩子就是這點不好,生怕磕着碰着哪兒了。嗨!我跟你說這些廢話做什麼啊?你又沒懷上。”
“不過是懷個孩子罷了,得瑟死你了?”阿察娜不屑道。
“等哪天你也懷上了,也來我跟前得瑟一回?”兮兮緩步邁上臺階,笑容詭異地看着阿察娜輕聲說道,“不過我好像聽說,張大人不愛上你院子裡去啊!男人不去,你怎麼懷呢?”
“你……”阿察娜又想揚手打兮兮,莊允嫺的飛鏢就嗖地一聲打她面前飛過,紮紮實實地釘在了那小門門框上!阿察娜一驚,往後退了一步,她身邊的胡娘立刻喝道:“大膽!誰放的鏢?”
莊允嫺走上前,拋了拋手裡的另一隻冰鉤,陰着一張臉說道:“我放的又怎麼了?誰讓你們一直擋在門口啊?好狗不擋道沒聽過嗎?”
胡娘擋在阿察娜跟前,衝莊允嫺喝道:“要是傷了公主半點,你擔當得起嗎?”
莊允嫺不屑地說道:“我要真想傷她,她還能站在這兒活蹦亂跳嗎?拿應銘行的冰鉤傷她,她還不配,我就是想告訴她,這叫禮尚往來。上回她在我背後放暗箭,這回我還她一隻冰鉤,互不相欠!”
“莊姐姐,你也太懂禮貌了吧?”兮兮抿嘴笑道,“這種事情也能還?”
“哼!”莊允嫺拋着手裡的冰鉤邁上臺階,對阿察娜主僕冷笑道,“不還的話,她們還以爲她們那點花拳繡腿能有多了不得呢!上回只顧着欺負孕婦,這回有沒有膽兒跟我較量較量?”
“算了吧,莊姐姐,”兮兮搭了胳膊在莊允嫺肩上笑道,“佛門清淨地,你不給她臉面,也得給佛祖臉面不是?我們幽王府的女人除了能生孩子之外,也很大度的,是不是?走了,乳孃還要看她的小菜園子呢!我也好累哦,莊姐姐,懷個孩子真不容易啊!”
莊允嫺朝阿察娜冷冷瞥了一眼,扶着兮兮說道:“走吧,誰讓你懷孩子的?懷上又叫累!”
“人家也不想的啊!誰讓男人不能生呢?真羨慕那些不用懷的啊,身材好得讓女人都嫉妒了!”
“身材再好,也得有人捨得看一眼才行啊!”雀靈拉着唐宣貞跟在後面笑道,“要不然白好一場了!到死了,還不是幾根肋骨!”
“哈哈哈……”一羣人有說有笑地朝後山走去,留下阿察娜那一臉黑青的怒容。胡娘忙輕輕地拽了她一下道:“公主,別跟她們一般見識,收拾那小踐人的時候還沒到呢!”
“先叫她們得意着!”阿察娜斜眼瞟了瞟朵夏,下意識地看了看朵夏那肚子,真恨不得上去踹上兩腳。她指着朵夏威嚇道:“你最好別懷上孩子,要不然有你好受的!想給張賢楚添後,你也配?回去自己灌幾碗紅花湯,省得本夫人親自動手了!”
說罷,阿察娜帶着胡娘拂袖而去。朵夏臉上怒容漸起,憎惡地盯着阿察娜遠去的背影,嘴裡蹦出了幾個字來:“那你就別怪我先狠心了!”
晌午吃過素齋後,天色陰暗了下來,不多時便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其他人都在正殿裡聽掌院姑子講佛經裡的那些典故時,兮兮和雀靈卻偷偷溜了出來,跑回禪房吃東西聊天去了。
兩人並肩躺在上,腳踩在窗臺邊沿上,一邊往嘴裡塞東西一邊說着最近的趣事兒。說到祺祥時,雀靈忽然轉過頭來對兮兮神秘一笑道:“嬸子,有個事兒您不知道吧?”
“什麼事兒?快說來聽聽!是不是祺祥又在外面瞧上誰了?”
“說來算是。”
“真的啊?”兮兮來了勁兒,起身盤腿着問道,“誰啊?哪家可憐的姑娘又被他看中了?”
雀靈掩嘴一笑,湊到兮兮耳邊嘀咕了起來。剛聽了前兩句,兮兮還比較淡定,可聽到後面時,她驚得把嘴裡的桔瓣兒全都噴了出來,然後睜着一雙水汪汪喜滋滋的大眼睛問道:“不會是真的吧?祺祥也敢?”
雀靈咯咯咯地仰頭笑道:“我親耳聽見他跟冰殘叔叔說的!他還問冰殘叔叔,要是跟一個女人幹那事兒的時候,腦子裡卻冒出另外一個女人,該怎麼辦?”
兮兮笑得前俯後仰,忙抓着雀靈問道:“那冰帥怎麼說的?”
“冰殘叔叔說他哪兒知道去?橫豎他從來沒那麼噁心過!”
“哈哈哈……”兮兮拍了拍塌大笑道,“這個祺祥,還好意思問啊!然後呢?然後他就沒說點負責什麼的話?”
“他說他對從前那些女人負責的法子都是給銀子唄!可那個……給銀子好像有點不好,感覺像人家賣shen似的。”
“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冰殘叔叔就拍了他腦袋一下說:‘那你可以自刎謝罪啊!’!”
“哈哈哈……”兮兮和蕪葉馨兒她們全都笑了起來。雀靈雙手撐在身後大笑了一通,說道:“後來,冰殘叔叔說,等玉盞的事兒完了之後,他不去死,冰殘叔叔送他一程!”
“活該!”兮兮往嘴裡塞着桔瓣樂道,“誰都敢碰呢!這回叫他碰了一個不好惹的,看他怎麼收場,哼哼!”
幾個人正在屋子裡笑着,門外忽然響起了朵夏的聲音。朵夏是給兮兮和雀靈送點心來的,一盒子剪刀酥,一盒子香蒸金魚餃子。兮兮問她道:“是你自己做的嗎?”她點頭微笑道:“是朵夏自己做的,手藝不佳,請娘娘和雀靈小姐別嫌棄纔是。”
雀靈看了一眼那金魚餃子說道:“你是西夏人,怎麼會做蘇州小吃?”
她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都因公主嘴刁,愛吃的東西不多,唯獨這金魚餃子她很喜歡,就不得不學着做了。”
“你伺候那個阿史夫人也不容易吧?瞧她那樣兒,好像天下就她一個女人似的!”雀靈忿忿道。
“公主自小沒吃過什麼苦,又是下嫁到這兒來的,所以心境自然高些!她向來很挑剔,別說吃的了,就連用的也是樣樣精挑細選過的。這回來茶會,她事先也讓胡娘擡了一箱子東西來打點院子和禪房,生怕哪兒住得不舒服了。”
“去!”雀靈不屑地癟癟嘴道,“裝什麼高貴人兒啊?不就常常進宮裡去坐坐嗎?要嫌棄別來啊!回她那張府待着去!”
兮兮問朵夏道:“那天在張府上,她不是還嫌棄嗎?怎麼又來了?”
朵夏笑得很委婉:“興許是殷太妃親自下了帖子的緣故吧!她收了帖子後,倒很高興似的,茶會前兩天就吩咐胡娘準備上山的東西了,弄了好大一箱子叫胡娘拿山上來佈置呢!其實張府裡待着也無聊,她也想來湊個熱鬧吧!”
“她這幾天沒再爲難唐宣貞了吧?”
“爲難是沒爲難了,不過叫過去罵兩句還是有的。宣貞夫人也挺可憐的,自家受氣也就罷了,還連帶着自家弟弟也跟着受氣,心裡怎麼會舒坦?”
“阿察娜還找吳恩聲去張府裡受氣嗎?”
“有那麼幾回罷了,只是最近沒見着吳恩聲了,連宣貞夫人也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呢!這些事兒我也不好多問,公主一時不高興,叫人趕出城去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往常在京城裡又不是沒這麼幹過。好了,朵夏不敢多坐,省得叫公主瞧見了,又得發脾氣呢!娘娘要是嘗着還可口,下回朵夏再給您送來。”
兮兮點了點頭,讓馨兒送了朵夏出門。等她走後,蕪葉在旁說道:“這個朵夏姨娘倒挺會做人的,居然揹着阿史夫人來巴結娘娘您了。她就不怕那妒婦知道了跟她翻臉?”
兮兮夾起那金魚餃子瞧了兩下笑道:“仔細想想,她在張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啊!原本是阿史夫人的陪嫁,眨眼就成了姐妹了,那阿史夫人會給她好臉色看嗎?比唐宣貞好不了哪兒去!罷了,謹慎起見,這兩盒子東西你們拿去吃吧,我過過眼癮兒就行了。”
“多謝娘娘了!”
傍晚時分,那斷人魂的秋雨才停了下來。山上氣溫遠比山下冷一些,又添了這秋雨的涼,更讓人覺着寒涼了。晚飯過後,大家各自散去逛了一會兒,隨後便輪流沐浴更衣,然後齊聚在正殿內,焚香打坐。
兮兮和雀靈照舊缺席,她們倆壓根兒就是上山來玩的。別人正靜心打坐時,她們倆添了一件披風去看姑子們做東西。寺廟裡的各種符都是姑子們自己動手畫,動手縫的,除此之外還會穿些佛珠,做些黃布香袋送給香客。
兩人正跟那些年輕姑子們湊熱鬧時,一個小尼姑推門而入,慌手慌腳地朝她那些師姐們喊道:“快去看吶!那邊……那邊出大事兒了!”
兮兮停下手裡正在折的三角符,擡頭問道:“出什麼大事兒了?”
“說是……說是……捉jian呢!”小尼姑才十歲,說出這話來時,大家不覺着震驚,反而有點好笑。裡面一個大點的姑子笑道:“你犯瘋病了吧?我們這寺裡你想捉jian也得有男人不是?”
“真的真的!”小尼姑一臉誠懇地使勁點頭道。
其他人還是不相信,只當小尼姑說笑呢!直到遊仙兒派了冬兒來叫兮兮和雀靈時,大家才意識到小尼姑沒撒謊!
當兮兮匆匆趕到阿察娜單獨住的那個小院時,院子裡擠滿了女眷,正紛紛互相私語着。而其中一間房內傳來了阿察娜的怒喝之聲:“不必多說了!當場抓了個正着,你還想抵賴!胡娘,將這兩個無恥之人帶回張府去,看張賢楚怎麼發落!”
門口圍觀的女眷和姑子們見了兮兮,都讓開了一條縫。兮兮走進房內一看,只見唐宣貞披頭散髮地趴在地上,雙眼哭得紅腫如桃,渾身上下只裹了一條薄被,卻被水淋得溼漉漉的,極爲狼狽不堪!而在她旁邊的塌上,蚊帳掩映,裡面似乎躺着一個赤着上身的男人。兮兮看得不是很清楚,忙問屋內站着的莊允嫺道:“那是誰?”
莊允嫺神色嚴肅地回頭道:“是吳恩聲!”
“怎麼回事?”
兮兮剛問完,站在唐宣貞跟前的阿察娜便一臉怒容地轉過身來對兮兮說道:“你這側妃娘娘來得正好!你且好好瞧瞧,這就是你們驚幽城的活菩薩!偷ren都偷到寺廟裡來了,可真是個活菩薩!”
“偷ren?”兮兮往前走了兩步,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景象,沒錯,這微微帶着酒氣的氛圍,唐宣貞和吳恩聲這打扮,儼然就是一副被捉jian在塌的景象!不過,兮兮腦海裡直接反應出了一個事兒,唐宣貞再急,也不會急得想跟吳恩聲怎麼樣吧?就算兩人真有往來,挑在寺廟裡是不是有點過了?
“側妃娘娘,”阿察娜帶着一股子質問的口氣道,“看清楚了沒?這就是你們幽王府裡嫁過來的人!什麼活菩薩?簡直就是人盡可夫的yin婦罷了!虧你家幽王爺還有臉向皇上稟奏,根本就是名不副實!欺騙皇上,等於欺君你知道嗎?”
“先別嚇唬我!”兮兮朝阿察娜揮揮手道,“我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兒呢!你說偷ren就偷ren?你站在邊看他們倆偷了?”
阿察娜身邊的胡娘冷笑道:“您好歹是個側妃娘娘,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也不怕外面那些人恥笑你去?果然啊,幽王府出來的人真都是非同一般……”
般字還沒說完,兮兮忽然反手甩了胡娘一個巴掌,整個屋子瞬間清靜了下來!外面圍觀的也漸漸安靜了下來!
兮兮還少親自動手,可眼下這情景兮兮覺得自己要再不拿點威嚴出來,這主僕倆絕對是想坑死唐宣貞,順帶坑死幽王府不償命了!
“哪兒來的賤婢!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兮兮沉下臉來對胡娘怒喝道,“往常給你家大人三分薄面,你還真自以爲是了?上回沒抽你兩巴掌,你心裡不舒坦是不是?滾一邊去!本側妃面前沒你說話的份兒!別說你了,就算是你家夫人,論身份也比本側妃低一截,你跑出來跳什麼大梁?馨兒!”
馨兒挺胸擡頭,一臉要收拾人的表情走過來說道:“娘娘請吩咐!”
兮兮指着胡娘道:“給我看着這賤婢,沒我吩咐,她再敢多說一句,抽死再說!”
“呵!樑兮兮,你這是耍的哪門子威風啊?”阿察娜怒了,“你想抽死我的侍婢,打算瞞天過海嗎?你們幽王府嫁出來的人做出這等下作事兒,你還有臉擺架子維護?莫不是這對狗男女的事兒你們早知道了?呵!本夫人才算見識到了,什麼叫蛇鼠一窩!我告訴你,今天是人贓並獲,由不得她不承認!你就算是個側妃又怎麼樣?唐宣貞傷風敗節,那是我們張府的事兒,輪不到你來做主!”
“張府掌家的誰?”兮兮面色沉冷地盯着阿察娜道,“似乎不是你吧?就算要追究,那也是應該是張賢楚和掌家的出來說話!你頂多只能在旁邊瞧瞧熱鬧罷了!再說了,事情還沒鬧清楚了,你就一口一個偷ren,我可不得問清楚,你是不是站在邊瞧着他們倆偷了?我記得你們剛纔好像都在大殿裡焚香打坐吧?怎麼都一窩蜂地跑來這兒捉jian了?”
“是阿史夫人身邊的那個胡娘來告訴我們的,”莊允嫺抄手冷冷說道,“我們剛纔都在大殿那邊,她忽然急匆匆地跑來說聽見唐宣貞房裡有不一般的動靜,所以我們纔過來瞧一眼。”
“然後呢?”兮兮轉頭問道。
“然後,就是你看見的這樣了。”
“誰最先進來的?”
“那自然是阿史夫人和胡娘了。她們倆踹門進來之後,就拿水把唐宣貞潑醒了,胡娘還把唐宣貞從上拖到了地上,抽了幾耳光,不過——”莊允嫺指了指還躺在上的吳恩聲道,“他卻還沒醒。”
“能醒得過來嗎?大家也不聞聞這酒味兒,這兩無恥之徒一準是喝了酒再盡興的,簡直yin亂不堪!等我回頭跟皇后娘娘稟報了,看你家幽王爺怎麼解釋?明明是一個yin婦,卻要哄着皇上說是活菩薩,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阿察娜趾高氣昂地說道。
趴在地上痛哭的唐宣貞嚎道:“我什麼都沒做過!我怎麼會跟吳恩聲幹這樣的事兒呢?”
“你以爲你能瞞天過海嗎?你和吳恩聲只是掛名姐弟而已,又沒血緣的。往常在張府裡,你就藉口想吃寶雲樓的東西,幾次三番地叫吳恩聲親自送來。想必那時你們倆就gou搭上了!現下還相約到廟裡來私會,簡直不可饒恕!”阿察娜說着往唐宣貞心口上踹了一腳。唐宣貞頓時慘叫了一聲,側身翻在地上,捂着心口直哆嗦!
“莊姐姐!”兮兮轉頭對莊允嫺說道,“我現下以王府側妃的身份交代你,若是這屋子裡誰敢再動手的話,先斷了腿腳再說!”
“好啊!”莊允嫺向阿察娜投去一道很不友好的目光說道,“正巧我手正癢癢呢!誰那麼不知趣想撞刀口上來,只管撞!”
阿察娜哼笑了一聲,把目光轉向了一旁坐着的殷洛道:“太妃娘娘,這兒你最大,難道你不想說兩句嗎?這回禮佛茶會可是你主持的,這兩踐人在你眼皮子低下幹出這等糟心的事,你這茶會還怎麼進行下去?你又怎麼跟皇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