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見餘子夏最近一直心神不寧,且睡眠也不是很好,即使在寒冷的天氣裡,她每天都天微亮,便起身在房內坐着。
這早,宋景然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只見,餘子夏依舊在房內的窗前出神。
“子夏....”宋景然起身,簡單的披了件外袍,走在餘子夏身後,輕輕的攬着。
餘子夏收了收神,淡淡的說道“醒了。”
宋景然輕聲說道“你近來寢食難安,可是有什麼心事?”
“倒也不是,只是冬季夜長罷了。”餘子夏並未告訴宋景然,自己不能孕育之事,她怕她會因此,而失去他。
“天氣寒冷,不要總站在窗前,免得受寒。”宋景然緊了緊手臂,似乎是在給她溫暖。
“奴家伺候公子更衣。”餘子夏習慣了對宋景然如此稱呼,雖然,宋景然也曾提醒過,但還是順着她的意向。
“子夏,你我已是夫妻,無需如此生疏,讓人聽了笑話。”宋景然寵溺的撫着餘子夏的烏髮,神情一如既往的溫柔。
餘子夏輕笑不語;隨後伺候着宋景然穿戴,忽然,一個熟悉的錦囊出現在眼裡,那不是她送霜木子的那隻嗎,怎麼會在宋景然身上?
“景然,這錦囊......”餘子夏拿起錦囊,故作遲疑的試探着,心裡帶着種種疑惑,她都要一一揭開。
“怎麼,你忘了,這可是你送我的新年禮物。”宋景然一臉無謂的接過錦囊,系在腰間。
餘子夏聞言,想來是宋景然誤認了錦囊,畢竟,霜木子的那隻,也是出於自己之手,不僅做工一樣,且花紋形狀都很相似,但她懷疑的是,到底是宋景然誤認,還是霜木子發現了什麼,而故意將錦囊調換,他、她們又是,怎麼將錦囊誤認或是調換的,餘子夏頭腦裡,產生太多疑問。
“怎麼了?”宋景然見餘子夏出神,不明的問道。
“夫君怕是誤認了,這隻錦囊,並非奴家贈的那隻。”餘子夏靈機一動,先讓宋景然知道再說。
“怎會,這.....”宋景然也很是不明,又將腰間的錦囊取下,仔細看了一番,其實,餘子夏贈的那隻,他也並未仔細看過,所以,根本無法辨認。
“不過,這錦囊倒是眼熟的很。”餘子夏拿過宋景然手中的錦囊,故作查探一番,又道“這錦囊,不是奴家曾贈予,霜姑娘的那隻嘛,怎麼在夫君身上?”既然錦囊出現在宋景然身上,餘子夏也不妨來個將計就計。
“這.....”宋景然也很是不明;在他想來,他不會與霜木子有如此親近的時候。
“想來是霜姑娘遺失的,就由奴家,改日爲霜姑娘還回去。”餘子夏不給宋景然思考的時間,便將錦囊確定爲霜木子所失。
宋景然倒是不做多想,便點頭作答。
空蕩蕩的街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奔馳着;馬蹄聲傳在空蕩蕩的街道里,顯得清脆悅耳。
高晉閉目在馬車內,不知是睡着,還是思索着;突然,一道黑影一閃即過,那速度,是無人能及的光線。
瞬間,馬車內多了宋景然的身影。
高晉冷聲道;“可查探清了白年明的動向?”
“似是去爲兩國言和,其實,不過也是爲一己之私。”宋景然也是剛得情報。
“此話怎講?”高晉不明,按白年明對‘北涼’的貢獻,該不會叛亂纔是。
“白年明表面是爲兩國言和,但北涼王子的秉性,是大家有目共睹,特別是白年明,而白年明不是傻瓜,他深知該爲什麼樣的君王效力,才能穩固自己的權位,但北涼王子,絕對不是最好的人選。”宋景然分析着,白年明應該是去爲自己找得後路。
“你是說,白年明投奔夏風國?”高晉微蹙着眉頭,一臉凝重的表情裡帶着一絲疑議。
宋景然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暫時還不會,但不代表以後不會。”
“那麼,可有可能,把他納爲己有?”高晉設想着,若白年明肯爲自己效力,那麼他不僅如虎增益,且能除去一道勢力。
“白年明是個不容小視的角色,他的心機城府,我還不敢拿捏,不過,可以先試探着。”宋景然想來,還有暗魄在此,該能用上點立場,雖然,這很自私,但他們不能違背自己的使命。“怎麼試探?”高晉不明。
宋景然不語,只是回以一個安心的笑意。
高晉自是會意,便也不再追問。
“還有,年後可能會有一批人入軍,暗坊裡的人,都分散在各個軍營內,一時,怕是調離不開,所以,暗魂有可能要備調回。”宋景然一直在爲訓練軍隊的事,尋覓合適的人選,而能得力又安全的人,甚是屈指可數。
“那軒兒怎麼辦?”高晉最擔心不過霜木子的安慰。
“軒兒我會盡力照應着,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宋景然意有所指,畢竟,北涼王子登位,雖然一時不會找霜木子,但總有一天會記起。
“我知道,必要時,可以找嚴永黯幫忙。”高晉一臉凝重,一旦找的人越多,他們的行蹤就會暴露一分,他也是在懸崖邊探索着。
宋景然點頭作答;待到一處偏僻的荒山處,宋景然與高晉下車,走近一塊毫不起眼的岩石前,伸手一動,岩石緩緩移開,倆人一閃而進,岩石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走進山裡,是茂密的叢林,只是在嚴寒的霜打下,都顯得薄弱不堪;隱約可聞的喊打聲,走近一看,豪邁聳立的山峰間,似是被挖空了心臟,再看便是黑壓壓的一片,遠看只是見,黑影不時的轉換着動作,擺動着身姿;
近看,原來是一羣正在操練的軍隊,如此壯觀的景象,真讓人那以形容;更讓人難以想象,這樣貌不驚人的荒山裡,會掩藏着數萬條鮮活的生命!
高晉與宋景然看着將士們的苦訓,心裡不免帶着愧疚,但爲了他們宏偉的計劃,他們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