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夏笑了笑。絲毫不掩飾她真實的樣子。反而是一副孤傲的說道:“不過。奴家想活的更好些。只是....”餘子夏故意遲疑着。一臉陰笑的看着林軒兒。又瞟了眼一旁的宮人。
林軒兒會意。從眼底瞟了眼身後的宮人。又仰頭冷聲吩咐道:“本宮與宋夫人在此歇息片刻。你們去備些茶點過來。”
宮人們都頷首退了下去。餘子夏更加肆意的綻放臉上的得意。“許久不見。霜姑娘還是如此機智過人。”說到此處。她又故意拉長音聲“哦~不對。應該是軒妃娘娘。”
“比起你來。我那點小機智。算是小巫見大巫了。”林軒兒收起了笑臉。一副冷麪如霜的看着她。事到如今她還是不知悔改。而眼下。自己對她已不再是眼中的障礙。她這番苦心進宮又是爲何。
“你還是那麼謙虛。或者說是狡猾。”餘子夏壓抑着內心的不悅。依舊是一副譏諷的笑意。只要有林軒兒在。宋景然與高晉之間。或者說。她們之間的情感糾葛。遠沒有結束。
“說吧。你處心積慮的見我。想做什麼。”林軒兒冷色斜視着她。她不想與她多費脣舌。眼下是王宮。她更不想節外生枝。
餘子夏貼近她耳邊。輕聲說道“當然是不讓你們好過。”話落。她便是一陣仰頭譏笑。
林軒兒心中一緊。四周看了一下。好在沒有驚動宮人。又將視線落下一臉得意洋洋的餘子夏身上。她能猜想到。她口中的你們。應該是自己與宋景然。但也不排除高晉。因爲除了暗魂。餘子夏是知道。她與宋景然之間牽連最多的人。包括那次月圓夜之事。
“你想怎麼樣。”林軒兒帶着內心的不安與那心虛的情史。她不得不敗在餘子夏的威脅裡。
“我還沒想好。只是先讓你有個準備。”餘子夏得意之色更勝一籌。因爲她賭對了。林軒兒與宋景然之間還沒有結束。但她確實沒有計策。因爲她此次前來。只是對林軒兒生死的見證。對付他們的辦法。她還需要慢慢斟酌。
“你信不信。本宮可以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林軒兒臉色更加冷了幾分。壓抑着內心的憤怒。她只能藉着身份來恐嚇她。希望她能收斂。
“怎麼。軒妃娘娘要殺人滅口嗎。”餘子夏冷‘哼’了一聲。又道“你別忘了。知道你們事的不僅僅只有我。還有小惠。還有更多人。你殺得完嗎。”
餘子夏一點都不擔心她的恐嚇。因爲她知道。在王宮內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許不難。但自己可是堂堂宋府夫人。況且。她也沒那個膽識。至少。現在她沒有。
林軒兒緊攥着袖袍裡的玉手。她承認餘子夏說的對。她殺不了所有人。更何況。她也不會那麼做。所以。她只能投機取巧。去化解此事。
兩人各自帶着思緒。在此對峙着。不遠處暗魂與暗魄的身影走來。也化解了她們凝重的氣息;林軒兒瞟了眼餘子夏。起身想暗魂她們迎去;餘子夏恢復了那一抹僞裝的嘴臉。也隨即跟去。
四人相迎。都各自笑了笑。暗魂先開口說道“聽聞涼王將宋大少留宿在王宮。不知可有此事。”
林軒兒點了點頭。“卻有此事。王后娘娘正與惠夫人在安排宴席。第一時間更新”
暗魂點了點頭。不遠處的妙姬與小惠。已走了過來。幾人都紛紛迎了上去。
各自行了簡單的禮節。妙姬說道“本宮已在乾坤殿設了宴席。想必涼王也該得知了。咱們還是先去等候吧。”
幾人都頷首說道“一切遵從王后娘娘安排。”
妙姬點了點頭。又將視線落在暗魄的腹部。看着她隆起的小腹。竟有些羨慕。“情夫人的身孕。也有幾個月了吧。”
暗魄僵硬的笑了笑。“回王后娘娘。也有四個月餘。”爲了避免被人疑心。她只能按進宋府的日子前後說。
“那可要小心照應着。莫要受了累。”妙姬笑着說道。關心她。就等於靠進暗魂一樣。
“多謝王后娘娘關心。”暗魄頷首示意了一下。
妙姬笑了笑。一旁的林軒兒注意到暗魄髮髻處的髮簪。於是故作驚奇的說道“情夫人的髮簪倒是別緻。可否借本宮看看。”
餘子夏的深沉。她總要找機會告知可信的人。而這個人。非暗魄莫屬。
暗魄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瞬間又垂眸掩去了眼裡的不明。笑着說道“軒妃娘娘若喜歡。奴家贈上便是。”說着便伸手要取下發簪。
“哎~”林軒兒阻止着暗魄。笑着說道“本宮只是好奇想看看。莫要動亂了夫人的髮髻。若夫人不介意。本宮靠進看看便是。”
暗魄笑了笑。她雖不明林軒兒的動向。但她相信。她絕不是想看看髮簪這麼簡單。
林軒兒走在暗魄身前。暗魄微微欠着身體。低着頭。林軒兒看似在欣賞暗魄的髮簪。也趁機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小心餘子夏。”
暗魄從眼底瞟了眼林軒兒。而林軒兒說完便退後了兩步。笑着說道“情夫人的喜好。果真不一般。此髮簪。乃是塞外碧玉而制。想必。也就宋府能得此稀罕之物。”
“軒妃娘娘過獎了。第一時間更新”暗魄笑着頷首示意了一下。心裡也領會了她的意思。她對林軒兒的信任。感到很欣慰。同時也領會道餘子夏的深沉。
林軒兒笑了笑。又轉眼對妙姬說道“王后娘娘。咱們還是去乾坤殿吧。莫讓涼王等急了。”
妙姬笑着點了點頭。隨即走在前面。幾人也跟着離去。
待她們到乾坤殿時。高晉與宋景然已在此暢飲。不過還多了個秦豐。
妙姬爲首。走近殿內。欠了欠身。說道“臣妾等人來遲。望涼王恕罪。”
“本就是家宴。都無需拘禮。各自入座便好。”高晉擡手示意了一下。
幾人都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各自入位;林軒兒在入位時。無意間瞟見了一旁的秦豐。卻下意識的停留了一下。似乎有種熟悉的感覺。
高晉高聲說道“今天乃是月圓夜。也是平常的家宴。無君臣之禮。各自隨意盡興便好。”
衆人都頷首示意了一下。林軒兒倒是難得的主動。端起酒杯。笑着說道“涼王心胸寬廣。處處爲民。臣妾藉此敬涼王一杯。”
高晉本因爲除夕夜那晚的時。一直不敢面對她。不想。今日她竟主動和好。心裡自然是高興。於是也笑着說道“軒妃身子不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杯酒孤王幹了。軒妃隨意便是。”
高晉說着便端起酒杯。兩人示意了一下。都仰頭飲盡;
林軒兒故意做給餘子夏看。希望她能從她與高晉的較好中。打消她不軌的心思。雖然她知道希望很渺茫。但任何可能她都要一試。
隨着高晉與林軒兒的帶動。晚宴進行的也算融洽。不像以往那麼拘束。也不像平時那樣隨意。總之衆人都在盡興中謹慎。謹慎中適時的放鬆。
冬季的夜晚。過的格外的緩慢。直到晚宴結束。還不進子夜;
高晉派人安排了宋景然等人的住處。妙姬以身子不適回了自己鳳儀殿;
高晉爲了在暗魄前體現對暗魂的關懷。親自陪送暗魂回殿。而林軒兒也自己回了軒妃殿。
夜色正濃。寒氣正重。林軒兒走在回殿的路上。漆黑的夜。在燈光的隱隱閃爍下。顯得格外的冷清。隱約可見路旁頹廢的花草樹木。在這荒涼的季節裡。它們何時能找到一絲溫暖。心中莫名的一陣感慨。
林軒兒突然停住腳步。擡頭看了眼高掛在空中的月亮。即使是躲藏在雲朵身後。依舊掩藏不住它滾圓的身姿與那帶着希望的光芒;對於這樣的希望之光。進入睡眠似乎有些可惜。倒是更加適合醞釀心聲。
“翠兒。本宮想一個人走走。你先回殿內替本宮備水沐浴。本宮隨即便回。”林軒兒並未轉身。只是向後微微仰着頭。話落。便擡步離開。
“娘娘..”翠兒擔心的提醒了一聲。此時天色已晚。而她又不熟悉王宮的路行。萬一有個好歹。可怎麼是好。
林軒兒停頓了一下腳步。不想讓翠兒擔心。卻不由自主的又擡步離去。翠兒見她執意。便沒有再阻止她。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林軒兒一個人徒步在偌大的王宮內。接着隱隱的月色。昏暗的燈光。描繪着自己孤寂的身影;
早知道餘子夏一直以爲她死了。她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可是。一切都那麼不隨人願。餘子夏在裝瘋賣傻了那麼久。在得知自己還活着後。便藉着瘋癲的此狀來威脅自己;
她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林軒兒有些不敢想象。卻又必須去面對。本就是疲憊的身心。卻還要承受一次次的打壓。第一次這麼清醒的感到累了。倦了。
王宮的僻靜的一處。漆黑一片。雖然是嚴寒裡。幾棵大樹依舊開着茂盛的枝葉。在寒風的吹動下。發出枝葉相碰的響聲。在月色的照耀下。大樹茂密可見。在樹蔭的遮擋下。那一片格外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