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笑道:“郡主,不管他現在變成什麼模樣,都不該是你喜歡的樣子,因爲你即將要嫁給睿王,他纔是你的良人。”
葉青皺着眉頭,“我不喜歡朱睿,他這個人……很讓人討厭。”
“爲什麼?奴婢倒是覺得朱睿比朱善更出色,更有魄力。”秋霜不解地問道。
葉青自己也說不上,曾經她也試圖說服自己,朱睿也不錯,嫁給他日後或許能登上後位,但是,她越是這樣強迫自己,越是抗拒,越是難受。
秋霜看她的神色,不由得勸道:“郡主,您現在不要胡思亂想了,只等刺客成功之後,睿王便可取得天下,到時候,你就是位分尊貴的皇后娘娘了。”
葉青悶悶地道:“我知道,沒什麼比後位更重要了。”
“郡主懂得這樣想就好了。”秋霜放下心來。
回到國公府,問了下人才知道葉宸已經回了侯府。
她不知道爲什麼想要找葉宸,她恨極了葉宸,或許只想找她吵一架吧。
收拾好了東西,葉隆還沒回府,她留了書,也不想與他親自道別了。
這一去,父女之間,只怕就成了敵對了。
她有些惶恐,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她也不知道如何選擇,母親是不會害她的,母親一定會爲她尋一條合適她的路。
拿着東西出到門口,卻看見葉宸回來了。
她是剛從宮中出來,來府中找葉隆的。
見到葉青,她也有些微怔,她幾乎忘記了葉青的存在,因爲,這段時間她在國公府都沒怎麼見到葉青。
葉青見到她,眼底射出憤恨來。
葉宸看見秋霜揹着包袱,微微錯愕,但是也沒問,只是徑直走過去,與她擦肩而過。
葉青忽然叫住了她,“葉宸!”
葉宸回頭,有些詫異地看着她,不是小賤人?竟然叫她的名字,真是少見啊。
“我想與你談一下!”葉青口氣惡劣地道。
秋霜拉住她,“郡主,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葉青掙脫秋霜,冷聲道:“我和她的賬遲早是要算的,既然我要走,那就算清楚再走。”
葉宸淡淡地笑了,“你想與我算什麼賬?”
“進去!”葉青硬梆梆地道。
桑娜上前阻止,“小姐,沒什麼好談的,不要理她。”
葉宸面無表情地道:“沒事,她不過是想出出氣,就讓她罵幾句就好。”
葉青拉着她,進了屋中,把正廳的門關閉。
姐妹兩人,許久沒有這樣單獨相處過了。
葉青拿起一張椅子,就砸了過去,但是不是朝着葉宸砸的,而是就一下子砸在地上,然後惡狠狠地罵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你這個下賤的坯子,若不是你,父親也不會與母親和離,她還是當朝公主。”
葉宸冷冷地道:“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怪得了誰?”
“你胡說,都是你害的,你這個害人精,我恨不得殺了你。”葉青的聲音尖銳而狠毒,門外都聽得一清二楚。
秋霜與桑娜就站在門口,桑娜聽得火冒三丈,秋霜倒是十分閒適,似笑非笑地聽着,彷彿葉青這樣罵,就連作爲下人的她,都爭了一口氣。
然後,裡面傳出砸東西的聲音,砸了好久,砸幾下又吵幾句,桑娜很吃癟,因爲,聽聲音自己家的主子一直受壓。
沒多久之後,葉青打開門,怒氣衝衝地對秋霜道:“我們走!”
說完,揚長而去。
秋霜揹着包袱,急忙追了上去。
桑娜進了屋中,不由得咋舌,“天啊,這滿屋子的凌亂,真難想象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子造成的。”
椅子桌子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摔了兩個花瓶,是國公府唯一值錢的兩隻古董花瓶。
她見葉宸坐在椅子上出神,以爲她被罵得不忿,便道:“小姐不要生氣,我這就追上去,臭罵她一頓。”
葉宸搖頭,“不,桑娜,她罵我只是障眼法,其實,她是要告訴我,朱善被清平抓走了。”
桑娜大吃一驚,“什麼?”
葉宸有些疑惑了,“她爲什麼要跟我說?她不是都許配給朱睿了嗎?而且,她還跟我說,朱睿派了刺客入京,目的是要刺殺太皇太后。”
桑娜道:“會不會是故意說來迷惑你的?皇上不是好端端地在宮中嗎?怎麼會被他們抓走了?而且,在宮中殺一個人比抓走一個人難很多啊,我不信。”
“皇上今日一早還早朝了,而且,葉青連藏朱善的地點都告知了我,讓我去營救,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桑娜道:“千萬不要去,她肯定要引我們去,把我們一網打盡。”
“桑娜,你馬上入宮去,問一下皇上是否還在宮中?”葉宸道。
“小姐,我覺得不可信。”桑娜道。
葉宸道:“我本來也覺得不可信,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我潛意識選擇相信葉青。”
“爲什麼啊?葉青也很狡猾的,清平公主生出來的人就沒有善茬,你看那狄永鑫就知道。”桑娜說。
“但是,事關重大,我們還是求證一下吧。”葉宸坐立不安起來,今日太皇太后召她入宮去,也沒說什麼其他的事情,只是問了關於任逍遙的事情,正事一件都沒說。
“那好吧,我這就去。”
“打探到消息,去靜月府中找我,不,去秦家,靜月這段日子都在秦家。”葉宸道。
“好!”桑娜說完,就出門了。
葉宸先回府一趟,找到白擎夜,一同去了秦家。
在路上的時候,葉宸便跟白擎夜說了這件事情,白擎夜覺得不可信,“今日早朝,太皇太后已經掌控了一切,皇上如今應該是在宮中,怎可能被抓走?宮中由樑王佈防,刺客要混進去已經不容易,更何況抓走一個人?”
“那皇上會不會私自出宮啊?”葉宸問道。
白擎夜搖頭,“這也不太可能啊,他出宮去做什麼?總得有個理由吧,而且,相信皇上也得知了朱睿派人入京的消息,他不會貿貿然出宮去的。”
“那今日早朝除了辦了陸恭,罷免一批官員之外,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白擎夜道:“你今日不是也入宮了嗎?太皇太后沒跟你說?”
“什麼都沒說,壓根一個字都沒提,就問了任逍遙老前輩的事情。”葉宸道。
“什麼都沒提?”白擎夜有些奇怪,“太皇太后不是什麼事情都找你說的嗎?”
“那是以前,這段日子,我都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葉宸無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