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們不頂用,害的我妝都沒畫完就出來見人。”蠍子精順完頭髮,三隻小妖一人腦袋上捱了一巴掌。
“呆子,謊話精,慫貨。”蠍子精不解氣的又拍了一輪。
手勁大的,畫靈都忍不住對三隻小妖生出同情。
郝富貴幾人在一旁原地休息,等白翡恢復力量,順帶着瞧瞧熱鬧套套話。
“剩下的兩隻是什麼妖?”畫靈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根編制精美的頭繩,遞給撅着嘴一臉不高興的蠍子精。
蠍子精眼睛一亮,勾着脣角接過來,晃晃上面的小鈴鐺,把頭髮紮了起來。整隻妖利索了,看起來心情也好了不少。
飛羽隱晦的瞪了畫靈一眼,拿她妹的東西送人,真不講究。
“你給他們說。”蠍子精自顧自的照鏡子,把花妖一把丟到了衆人面前。
花妖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瞄一眼身後的同伴,壁虎精幸災樂禍,巨蟬的眼睛裡看不清內容,估計心裡想的跟壁虎精差不多。蠍子大佬只顧臭美,壓根沒在看它。
“還有刺頭和大尾,刺頭是隻仙人掌精,大尾是隻黃鼠狼。”花妖故作沮喪的說。
它先前一直騙郝富貴他們說,不知道其他妖的情況,就是怕被當成叛徒。沒想到蠍子精會把它揪出來,幹這種直白賣隊友的事。
心裡一萬頭羊駝飄過,奈何形勢比人強。
“它們誰武力值高?都會什麼技能?”郝富貴懶的看它故作姿態,直接問重點。
“這……”它又忍不住回頭看蠍子精。
蠍子精動作一頓,從鏡面裡瞪它:“那兩個也不頂什麼用,你就乾脆全說了吧,我還想早點回家呢。”
花妖一噎,吞吞吐吐道:“刺頭擅長用刺,會召喚,手下小弟比較多。大尾特別靈活,跑的賊快,特別能鑽,只要有道縫它就能鑽出去。不過它最厲害的不是逃跑,是屁!”
“那個味道,不只嗆人還辣眼睛,聞過一輩子都忘不了。”花妖抖抖身子,像是回憶起了不美好的事。
大白貓贊同的點點頭,普通黃鼠狼的屁就夠難聞的了,黃鼠狼精那肯定得效果加倍。
蠍子精心底暗笑,這謊話精,都到這地步了還藏着掖着。
這邊忙着休息,被困在另一個界碑的燼風閣三人,卻又遭遇了更大的危機。
先前被仙人掌羣圍攻,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看到了一片綠洲。
累死累活的趕過去,發現空空蕩蕩,彷彿他們看到的是錯覺,那片綠洲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自從那羣開花的仙人掌被打敗,仙人掌們就奇蹟般的,從他們的視野中徹底消失了。
像是終於屈服於他們的武力和堅韌,撤兵了一樣,周圍變成了跟外面差不多的普通沙漠。
閣主和扈三心中暗自高興,總算能放鬆下來,他們自從進來後,被仙人掌仙人球着實折騰的不輕。很快,他們就發現了新的危機,沒水!
沒了仙人球,就等於斷了水源。如果找不到水,他們二人很快就會渴死在這裡。
所以他們看到綠洲從眼前消失時,感受到的不是一般絕望,是這個世界對他們深深的惡意。
“是海市蜃樓嗎?”扈三猶疑的猜測道。
他以前聽說過關於海市蜃樓的傳說,覺得跟眼前的場景很像。
“不是,可能是被術法操縱的。”阿杜不知何時又回到了他們身邊。
“找到水了嗎?”閣主嘶啞着聲音問。
“沒有。”阿杜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沒起伏。
黑煙包裹的他面目模糊,讓人看不清表情,也就無從窺測他的內心。
閣主此時心裡無由的生出一股懼意,他垂下眼看向了別處。此時佔據他內心的,不再是對力量的渴望,對外界認同的渴望,而是想要活着走出這片詭異的鏡碑世界。
他摩挲着畫筒的揹帶,身邊的扈三此時狀態也不太好。中毒、受傷,讓他這個忠心耿耿的侍從體力直線下降,此行的艱難遠超他的想象。
“綠洲!”他不死心的指着遠處再次出現的希望,“阿杜,你去看看。”
黑色煙氣瞬間逸散,閣主心中忐忑的等待着。阿杜雖然也受了傷,但明顯比扈三的狀況好多了,而且他是個不需要吃喝也能活的畫靈,真是讓人羨慕啊。
他多麼希望自己也是個畫靈,正發着白日夢呢,一擡頭,綠洲果然又不見了。
他絕望的癱坐在地上,旁邊的扈三小聲勸道:“要不您就……”
話沒說完,阿杜回來了。
“我們得繼續往前走,等在這裡就是等死。”他的聲音此時聽起來特別冷酷。
“你看不出來嗎?閣主已經走不動了。”扈三氣憤的說道。
要不是這個大忽悠,他和閣主怎會落到如此地步?秘寶沒得到,命先要搭進去了。
“走不動你可以揹他,你要是背不了,我來帶。”阿杜不緊不慢的繼續說。
他可以帶閣主,但肯定會故意丟下自己。不知爲什麼,扈三就是有這樣的預感,這是阿杜的陰謀,一定是。
扈三忍不住看向閣主,閣主避過了他的對視,目光遊移不定。這表現着實讓扈三心冷,他肅着臉撐着坐起來,一語不發。
氣氛僵硬,三人陷入沉默。
另一邊,郝富貴幾人休息夠了,正在召喚新妖怪。
白翡撐着護罩戒備着,萬一出現的是仙人掌得提防它射刺。
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出現在衆人眼前,大家只覺眼前一花,那傢伙就不見了蹤影。
大家趕忙四處尋找,飛羽指着一處牆壁:“它在那裡。”
黃鼠狼躲在一處拐角的陰影裡,看得出來是個隱藏高手,很擅長找視覺盲點。
白翡忙把護罩的範圍擴大,逼的它能藏身的範圍越來越小。
畫靈故技重施,拿禁靈網罩了兩次,終於罩住了它。
一個身影忽然從牆角竄了過來,嚇了大家一跳,這是要護犢子?
接下來的事讓大家哭笑不得,蠍子精揪着黃鼠狼的後脖子,一下下的拍在黃鼠狼身上:“你敢放?!敢放,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大,大哥,不敢了。你放了我吧,嗚嗚。”
黃鼠狼本來正洋洋自得,打算等郝富貴他們靠近了憋大招,沒想到先被蠍子精嫌棄了。
它心裡委屈巴巴:“竟然被自己人收拾了,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