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貓把大家帶到了荒野的一座山丘旁,撅着屁股開始奮力刨坑。
其餘人不明覺厲的在旁圍觀,隨着坑越挖越深,狸花貓鼻子聳聳:“好像有耗子的味道。”
白貓又用力刨了幾下,挪開身子,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狸花貓抖抖鬍子,湊過去比劃了一下:“洞口太小了,進不去。”說着還把爪子伸進去探了探。
洞口裡面是堅硬的石壁,這讓它犯了愁。
誰知旁邊的大白貓,身子一抖,瞬間縮小了數倍。
好麼,人家壓根沒想帶自己玩,狸花貓心裡一陣沮喪。
畫靈瞟一眼寂誠,咧咧嘴:“你的傷還需要休養,就不要跟着了。寂誠,你留下來陪它。”
寂誠乖巧的點點頭,他也不放心狸花貓自己待在外面。
“呆鳥……”郝富貴剛開口,藍色火鳥機警的一頭扎進了洞裡。
那速度快的,讓郝富貴無力吐槽。他嘆息一聲,召出了寒霜獸:“小冰冰,保護好這隻貓和它身邊的人。”
寒霜獸對狸花貓和寂誠很好奇,毫不留戀的擺擺手:“你們走吧!”
小荷仙不放心的嘀咕:“靠譜嗎?”
“比火鳥靠譜!”飛羽輕推小荷仙,一行人在白貓的帶領下,陸續進了那個洞口。
鼠國地下城裡,黑色怪物正在四處掠食。
城內一片混亂,居民們四處躲藏。黑色煙氣幻化成的人影,冷眼看着這一切,心中卻極爲惱怒。
原本以爲毫無反抗之力的地下城,卻久攻不下。
ωωω⊕ttκǎ n⊕C○ 到嘴的肥肉吃不下去,讓他惱火無比,再拖下去恐怕攪局的就要來了。他操縱着怪物們,全部聚合到一起,向着那層透明的護罩衝擊。
王宮前無數鼠族士兵拿着武器,跟幾米外的怪物們對峙着,它們眼看着怪物的攻擊越來越猛,卻束手無策。
城裡倖存的老鼠和人,正拖家帶口向着王宮附近聚集。
王宮裡,一隻肥胖的禿頂公老鼠和一隻身穿綢緞裙的母老鼠,正竊竊私語。
“咱們躲在這裡不安全,要不趁怪物們還沒進來,趕緊跑吧!逃到地面沒準還有一線生機。”母老鼠抓着裙襬催促道。
“你懂什麼?!現在法陣外面肯定都是怪物,你跑出去逃的掉嗎?就算你吉星高照逃到了地面,你能保證不會遇到貓嗎?貓族可不會因爲咱們的身份手下留情。”
公老鼠雖然也很想逃,但理智告訴它,逃出去的勝算很小。
它是鼠國的國王,有它在,外面的民衆還不至於慌不擇路地瞎跑。它要是率先逃了,地下城陷入恐慌,法陣能保下來的人就更少了。
“都是黑水那殺千刀的老匹夫,總大義凜然的提什麼反攻地表,結果偷偷用召喚陣召來了惡靈。地表上的貓們沒事,咱們先完蛋了!”鼠後說的咬牙切齒。
要不是那個叫大壯的僕人,發現了那本邪惡的魔法書,它們現在還被矇在鼓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鼠王暗歎一聲,這會兒說什麼都晚了,誰能想到黑水那傢伙如此偏激。
幸虧它族爺爺在皇宮裡留了個保命的法陣,要不然這會兒皇宮早就淪陷了。它在心裡默默向祖先們祈禱,希望能出現個奇蹟拯救它們。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鼠王心裡咯噔一下,莫非法陣破了?
它悄悄透過排氣孔往外瞅,祖爺爺在上,它看到了什麼?一隻貓!
白色的貓無視周圍的騷亂,大搖大擺的跳進了皇宮。老鼠們想要阻攔,卻被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去路。
“我們是來幫忙的。”郝富貴提高聲音安撫道。
“你們全部退後,我們要擊殺怪物。”畫靈不耐煩的用小旋風趕人。
他不知道這些人用什麼擋住了怪物,尖銳的震顫聲不絕於耳。直覺告訴他,這層防護馬上要被破掉了。
“可,國王和王后……”有隻老鼠抖着聲音猶豫着,面帶難色。
它其實心裡巴不得趕緊跑,但又不好帶頭跑的太直接,萬一國王王后大難不死秋後算賬,它可就倒黴了。
這聲音熟悉的很,畫靈猛的回頭,立刻認出了它。
雖然老鼠們的長相都差不多,但這隻可是有過一面之緣。剛到這裡時在街上偶遇,突然出聲喊人抓他們的就是它,想讓人不印象深刻都難。
畫靈毫不留情的一揮手,那隻老鼠就摔飛了出去:“少廢話!”
那隻老鼠心滿意足的走完了自己的劇情,手下的鼠族士兵們呼啦啦圍了過來,假裝察看它的傷勢,一羣鼠跑了個乾淨。
“你們這羣該死的傢伙,把我帶走……”它絕望的伸長了胳膊,可見平日裡人緣不好,沒人願意跑路的時候捎上它。
畫靈嗤笑一聲,專心對付外面的怪物。
郝富貴的靈紋已經畫了一大半,想起上次看到的劍陣,他在原有劍紋的基礎上做了一些添加。
琉璃造化筆升級後,增添了不少新功能。新劍紋就是依託升級後的高級靈紋組合功能,臨時組出來的。
至於威力如何,就拿這個怪物試試好了。
飛羽和小荷仙幾人靜靜的在旁觀看,都沒有打算出手。
複雜的靈紋慢慢被點亮,開始時速度較慢,後來越來越快,像急速流淌的河水,匯成一股洶涌的力量。
郝富貴握着筆往怪物的方向虛點一下,靈紋化成光束飛奔而去。一個聲勢浩大的劍陣,出現在衆人眼前,怪物猝不及防下被困在了劍陣裡。
它拼命攻擊着,試圖破壁而出。
隨着靈能的輸入,無數凌厲的劍氣有如實質般割向怪物。亮光飛閃,刺目的睜不開眼,劍陣像絞肉機一般,把巨大的怪物迅速分解。
黑色煙氣不甘的嘶吼着,眼看着他的傑作被劍光撕成碎片。身上傳來劇烈的痛感,他哀嚎一聲,煙氣逸散的無影無蹤。
郝富貴身子晃了一下,畫靈及時扶住了他:“不錯,就是持久力差點。”
身旁幾聲竊笑,郝富貴一臉黑線:“( ̄_ ̄---)”
他扭頭看向蹲在一旁不吭聲的藍色火鳥,藍色火鳥忙自告奮勇道:“我去收尾,看看有沒有漏網的怪物。”說完就飛走了。
大家進了皇宮的院子,看看白貓跟鼠王談的怎麼樣了。
一進去,就看到白貓正摁着鼠王揍。雖然明顯收着力,但鼠王叫的那叫一個慘,它長這麼大第一捱揍,還是被貓揍,心裡甭提有多委屈。
“別打了,我帶你去拿。”鼠後哭着說,鼠王這次沒再阻止,似是默認了。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充什麼硬漢!”白貓不屑的放開鼠王,雙色異瞳裡滿是戲弄。
衆人跟着鼠王七拐八繞的進了一間房,眼瞅着鼠王打開一個不起眼的破箱子,呲溜一下鑽了進去。
等了片刻功夫,捧出來一個小盒子,鼻青臉腫的遞了過來,一聲不吭的挺直腰板跟鼠後站在了一起。
鼠後怯怯的挽着它胳膊,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衆人,猜測着會怎樣處置它們。
白貓用爪子擺弄了一下,無奈它的爪子實在不適合開這種,做工精密的小東西。它不悅的瞪鼠王一眼,爪尖溢出藍色光弧,盒子應聲裂成了兩半。
切口平整,乾淨利索。
一塊散發着光芒的半透明薄片浮在了半空中,鼠後的目光中露出貪婪,不用誰說它也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它心裡那個後悔吆,怪不得鼠王先前不鬆口,它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想要觸摸那塊薄片。
誰知白貓拍皮球似的一甩,直接把薄片甩到了郝富貴面前,畫靈急吼吼的撲過來收起了它。
這貓太魯了,拍壞了咋整?!
白貓瞪着一臉沮喪的鼠王鼠後:“物歸原主,你們有什麼好沮喪的,免費用了幾百年也該知足了。
鼠後還想分辯,鼠王一把把它扯到了身後。
“東西也拿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吧?”鼠王抖着聲音想要趕人。
“他們幫你們消滅了怪物,救了地下城居民們的性命,總得有點謝禮吧?”白貓甩着尾巴,不知要藉機索要什麼。
“王宮裡最值錢的就是這個了。”鼠王囁嚅着說。
心裡盼着這幫殺神趕緊走,索性開口道:“皇宮裡的東西隨你們挑,反正我們窮的只剩下自己了。”
白貓心裡暗笑,愉快的甩甩尾巴:“開放跟地表相連的通道,讓跟你們混居的人類可以自由出入。哦,你們也可以去地表了。”
鼠王猶豫着點點頭,腦子裡一頭霧水,不明白這隻貓折騰這一圈圖什麼。
外面忽然傳來喧鬧聲,一大批鼠族士兵拿着武器,爭先恐後的跑了進來:“誓死保衛國王王后!”
鼠王惱怒的大喝一聲:“滾!都給我出去。”
這會兒都塵埃落定了,才跑進來獻殷勤表忠心,當它不知道呢!
大白貓嗤笑一聲,大搖大擺的出了王宮,無人敢擋。
郝富貴他們緊隨其後,等回到來時的入口,發現入口已經被冰雕堵住了。
郝富貴只能無奈的喊:“小冰冰,把你的作品挪一挪。”
冰雕被移走,寒霜獸歡喜的撲了上來。
寂誠知道分別的時候到了,他面色希翼的問狸花貓:“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去哪兒?”狸花貓歪頭問。
“一個新的,人類主宰的世界。”畫靈抱着手臂實話實說道。
狸花貓靜默片刻,歉意的看着寂誠說:“抱歉,我不能去。我要留下來尋找倖存的族人,和它們一起重建家園,你願意留在這裡嗎?”
寂誠搖搖頭,他懂了,他們都捨不得故鄉,分離在所難免。
旁邊的大白貓垂着腦袋有些爲難,狸花貓說的那麼義正言辭,讓它接下來的話特別難以啓齒。
白翡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它旁邊,悄悄對着它耳朵誘哄道:“世界那麼大,一起去看看?”
飛羽一臉黑線,不得了,她妹都懂的用套路拐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