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丈多長的海龍艇,算不得多麼巨大,行駛在大海上,如滄海一粟,卻穩如泰山,任大風大浪瘋狂席捲,前行的方向不會出現分毫偏差,更不會有被海水淹沒傾覆的危險。
又前行了小半日,畢宇一行人挺進了第四環海域的範圍,途中路經一些頗大的島嶼,都是盤踞在這第四環海域邊緣的中等勢力,附庸在海神殿的麾下,形成勢力聯盟,監察一些進入第四環海域的人流。
畢宇一行人的到來,早早就有些勢力安插在海域小島上的眼線觀察到。
海龍艇價值連城,能乘坐起海龍艇的人,各個都有頭有臉,在北海都會有一定的名氣。
這些勢力安插的眼線遠遠地窺探到海龍艇上迎風招展的錦旗,就知曉是天龜島的來人,一經打聽,都知曉這應該就是近來出了些風頭,強搶了一艘海龍艇,出了天龜島的折花公子寧採霖。
天龜島依附於玄龜島,勢力不小,在第五環海域是頂尖勢力,到了第四環海域來,也是極大的勢力,震懾力還是不小的。
畢宇等三人進入第四環海域,沒有遭受阻攔,不過在過邊界之時,畢宇還是老老實實地經過了一個有海神殿人馬駐紮的小島。
這座小島並不大,島上除了一間繪製有海神殿徽章的閣樓,就再無他物,雖簡陋,卻意義不凡,等同於海神殿建立在這第四環海域的大使館。
像這樣的大使館,在整個五環海域,都有建立,一般都是在每一環海域交匯的邊緣處擇地建立。
但凡有來往船隻商隊經過,都必須向坐鎮大使館的海神殿弟子上交一些財物,換取一個臨時的通關文書。
這通關文書作用不小,像第一次進入北海的外來人,如果明白事理,都會在第五環海域的大使館上交財物,換取一個通關文書,就可在第五環海域暢通無阻。
雖然通關文書也有時限,卻也好過黑戶的身份,等同於臨時有了一個身份銘牌。
畢宇現在冒充寧採霖,也模仿出寧採霖的靈魂氣息,擁有身份銘牌。
但他的銘牌也只是一個身份象徵,只能在第五環海域暢通無阻,尚沒有其他特權。
進入了第四環海域,身份銘牌雖然也有作用,卻舉步維艱,比如要想和人交易,他就得出示身份銘牌或者通關文書。
別人一看他的身份銘牌是屬於第五環海域的,就會拒絕和他交易。
因爲這樣的事情一旦被發現,上報給海神殿,是得遭受海神殿的懲罰的,屬於走私買賣,沒有得到官方認可。
於整個北海,官方就是海神殿,其他大中小勢力,都是臣子,是奴隸,必須得遵守海神殿的規矩,才能存活下去。
海神殿中,核心弟子以上,在整個北海五環,都享受極高特權,暢通無阻,可其他勢力的人馬就不行了。
畢宇明白,進入到第二環海域的路程還有很遠,他雖然可以一路疾馳橫飛過去,不必買什麼通關文書,但屆時到了地頭上,還是得買,除非他想出門處處受制,看到一些好物品都不能買賣。
甚至一些大勢力舉辦的拍賣會,他都沒有資格進入。
通關文書也並不昂貴,海神殿的弟子雖然蠻橫慣了,但在這件事上也不敢獅子大張口,私自貪墨什麼。
只是花一點小錢,買個出行方便,那還是很有置辦的必要的。
這其中也就看出了海神殿的厲害,斂財手段不可謂不高明不霸道,是在賺取整個北海的錢,日進萬萬金還不止,就等同於****聖宗每個國家設關卡收入城費一般無二。
一個通關文書按照每人的實力強弱不等,收費不一,氣王境強者收取一枚上品雲晶,氣宗境不收費,氣王境以下統一收取一枚中品雲晶。
這樣的價格,對於許多人來說都不算困難,倒不必爲了逃避納稅,就遁入海底潛入或者直接從空中偷渡進海域。
海龍艇停留在小島一旁,就自然有陣法光芒在小島旁顯現環繞。
這是一座守護陣法,畢宇一眼就看出來此陣不簡單,乃是四品陣法,一般氣王境大圓滿強者出手纔有可能攻破。
不過很顯然,這陣法也不過就是一個門面的作用,純粹是擺設,彰顯海神殿的財大氣粗、勢力強大。
沒有人會明知這裡是海神殿的大使館所在,還敢在此地動手,此陣法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十三塊中品雲晶,一塊上品雲晶,不錯,這是你們的通關文書!”
突然,有道清朗的聲音從小島的閣樓內傳出,緊接着,便有十幾道流光破風而來,直接穿透了陣法光芒,出現在了一艘大船之上,被一名身穿藏青馬甲,頭戴員外帽的老者恭敬接下。
這艘大船,還在畢宇三人之前來到,卻沒有海龍艇這般奢華昂貴,不過是兩三品的鯨骨船,也是想要置辦通關文書。
“謝使者大人!”
那老者接過了文書,又恭敬施禮,轉頭向身旁氣將境的小廝囑咐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畢宇所在的海龍艇,微笑點頭致意後,鯨骨船便揚帆進發,越過了小島挺進第四環海域深處。
這一行人走後,畢宇也不拖延,揮了揮手,綠芙便拿出了兩枚中品雲晶,一枚上品雲晶,恭敬地拋入了陣法光芒中,被那陣法之力一卷就消失了。
“嗯......這是你們的通關文書!”
那小島閣樓中,清朗聲音再度傳出,始終不見其人,便看到又有三道流光乍現,飛來後落入了綠芙手中,被她一把接過。
綠芙看了看手中三張鐫刻有密集符文的金箔文書,又望了紅蓮一眼,兩個丫頭都暗鬆了口氣。
轉頭看向始終從容不迫,坐在桌席間看着一卷書籍的畢宇,二女搖了搖頭,遂駕駛海龍艇繼續前行。
這倆丫頭對半天前與海神殿那三名弟子交惡之事,仍舊記憶猶新,此時又在一名海神殿弟子的手中置辦通關文書,自然有些緊張,彷彿做賊心虛的一種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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