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被小草的話撩起了往年的記憶。想起當年七大軍區聯合演習時，自視清高自詡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自己被李飛一巴掌掄倒後，就被李飛帶回了萬歲軍。
楊丹自嘲地笑了笑，吸了口煙，“俺一輩子只服一人，就是師長。”
“就是嘛，無論這個冷雲多牛逼，結果都一樣。”小草深受李飛個人魅力的影響，對於李飛師長，自然是飽滿敬仰之情。
“俺可沒本事一人攔下一個師……”楊丹幽幽地說道。吐出的煙嫋嫋升起，慢慢地消失在這陰沉的天空之下。
軍帳中。
李飛眯着眼，辛苦地強忍着被煙燻出來的眼淚，菸灰掉到自己的褲腿上也一無察覺。
“對啊，在華夏當煤礦工人其實和我們當兵的沒啥兩樣，雖然一聲不響地掛了。只是死的地方不同，一個是戰場，一個是礦洞。”李飛有點不知滋味地抽着煙，單純聽着李飛這句話，外人眼裡，自然認爲兩人肯定聊得頗爲暢快，冷雲的父母就是煤礦工人。
但是一直到現在，其實只有李飛一直在做着似乎掉師長架子的活，一人在獨自無聊地侃着大山，也不在乎對方是否感興趣。
李飛一向對女人感興趣，對於溫秋芙、羅雪月、寡婦張文倩幾個天姿國色的女人，李飛可以看上個一兩小時也不生膩。但是他從來沒對上一個男人會看他超過連續十分鐘的，而直到現在，一小時二十三分的自言自語的時間裡，李飛的眼睛從來沒從李衛身上轉移開過。
李衛一直保持着沉默，臉上表情冷漠，面對着李飛嘮叨不絕，縱使冷漠如此的李衛似乎也有點不自然，而正因爲這不和諧的不自然，卻散發着一種怪異的氣息。
李飛眯着眼睛看着他，卻從這種怪異的氣息裡，捕捉到了一絲危險地味道。
李飛識人的本事很強，他擁有像動物一樣地敏銳直覺，他知道面前這個冷漠卻和自己弟弟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似乎在強壓着體內的氣息。而且這股氣息雖然李飛無法探知，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對方沒有流露出敵意，或許他也會感覺到自己頸後地寒毛開始站立起來。
只有殺過很多人，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人物，纔會流露出這種氣息。在過往的歲月裡，李飛曾經見過很多強大的人物，比如飛機上的那個血蝙蝠，比如軍神大人，比如自己的老師阿常，面前這位叫冷雲的青年，卻和這些人都不一樣，他收斂的極好，卻總讓人感覺，似乎在下一刻他便會瘋狂起來，臉上那平靜柔順的神情，轉瞬間便會化爲噬骨的寒意。
李飛打量白冷雲的時候，冷雲的目光卻看着李飛手中的香菸，他內心前所未有地感覺到不安，但是外表依舊保持平靜，面對着李飛，他驚訝地發現，這個知悉自己秘密的年輕師長，而自己內心伸出的殺意卻無法像以往一樣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