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柳如煙緊緊抱住李飛,哽咽而泣。
李家小院,花樹下,李飛輕輕推開柳如煙,看着她梨花帶雨的臉頰,憐愛地說道:“如煙,我和你青梅竹馬,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但是我已經有秋芙,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不明白!”柳如煙俏臉蒼白,咬着紅脣,痛苦地搖頭。對於這個被不知多少世家夢寐以求的成爲自家媳婦的柳如煙而言,不是她不明白,只是她不願意去明白。
“你別淘氣了。”李飛微微皺起眉頭道。
柳如煙揚起臉頰,雙眸紅腫地看着李飛問道:“難道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嗎?”
李飛咬了咬牙,冷漠板着一張蒼白清瘦的臉龐,“從來都沒有!”
八年等待的心在這瞬間破碎,化爲一堆碎片。
柳如煙眼淚譁一下就衝出眼眶,哽咽道:“我不相信!”
“這只是你自欺欺人而已!”李飛臉上的陰沉帶着幾分涼薄,狠下心道:“你走吧。”
柳如煙的心狠狠抽搐成一小團幾乎要窒息,涌滿淚水的眼眶帶着絕望的眼神。
李飛不敢和柳如煙對視,轉身離開。
看着李飛涼薄的背影,柳如煙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聽着哭聲,李飛的心猛地一抽,握緊拳頭,狠下心沒有回頭,大步走入屋內。
在院子的小樓二層李飛房間的窗邊,溫秋芙默默地注視着花樹下發生的一切,端莊嫺雅的雍容上,緊抿紅脣。
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李飛看到站在窗邊的溫秋芙,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來到她身邊說道:“怎麼不休息?”
溫秋芙緩緩轉過身來,看着李飛強顏歡笑,柔聲道:“心痛嗎?”
李飛雙眸一黯,在柳如煙勉強狠心露出的幾分涼薄瞬間化爲哀愁,點了點頭,苦笑道:“我是不是很寡情?”
溫秋芙走進一步,輕輕抱緊這個男人,俏臉伏在他的胸膛上,片刻後,才喃喃道:“能讓如煙喜歡的男人又怎麼會薄情寡義呢……”
忽然,門外響起急促的拍門聲。
“哥,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靈兒焦急的聲音在門外想起。
李飛來到門前打開門,便看到靈兒蹙眉慌張的臉容,問道:“怎麼了?”
“鍾家上門要人了!”靈兒拉住李飛手臂急促地說道。
李飛劍眉一挑,心中便想到在機場杜孤城對自己說的話。
“我們下去看看。”溫秋芙走到李飛身邊。
三人走下樓,人未見,已聽聞到一把帶着倨傲的語氣的男人聲音,“小妹,你真不懂事,怎麼跑到李家來呢,難道你不懂道不同不相爲謀的道理嗎?”
李飛從樓梯望下望去,便看到會客廳上坐滿了人,柳陸山和溫故信等人都在。
李飛目光投向那個先前說話的男人身上,是一個年若二十多歲的青年,較李飛略年輕些,眉清目秀,粉面朱脣,身材俊俏,舉止風流,站在一旁,神態倨傲。這青年名叫鍾秋,是鍾玉鋒的義子。
李飛很快就注意到坐在父親李刻勤面前的男人身上,這是個年過五十的男人,生得方面大耳,相貌堂堂,身段頎長,自有一股威嚴尊貴的氣質,臉容毫無表情,李飛知道自己若未猜錯,這男人便是鍾佳綾的父親,八大家之一鍾家的家主鍾玉鋒!
坐在鍾玉鋒左側的是一個連李飛都不可否認很好看的男人,年齡在三十八左右,清秀而又顯得性格特出,肩寬腰細腿長,身型高挺筆直,腰佩長劍,予人以文武全材的印象。
這中年男人便是鍾玉鋒的侄子龔泰庭,在鍾家的家族成員都知道,鍾玉鋒把龔泰庭視爲己出,相對鍾玉鋒的長子鍾敬林,龔泰庭更得鍾玉鋒的倚重。所以龔泰庭在不過四十的年齡便成爲省委書記,一部分基於他出衆的能力之外,還有鍾玉鋒不遺餘力的栽培。
看到這男人,李飛不由眉頭微挑,鍾家能夠在江浙去到今時今日的地位,也許就是鍾玉鋒唯纔是用的最大成因。
而最令李飛意外的是,還有一個坐在鍾玉鋒右邊的人——章中崇!
李飛嘴角微挑,心中已經猜出章中崇爲何會出現在這裡。看來章家是遠遠不希望看到鍾家和自己李家有聯姻的機會啊。
“爸,我不回去。”站在李衛身邊的鐘佳綾並沒有理會義兄鍾秋的話,而是把目光注視在父親鍾玉鋒的身上。
李衛一臉冷酷,站在父親李刻勤的身後,默不出聲。
鍾玉鋒臉色威嚴低沉,沒有回答,而坐在他左邊的龔泰庭卻柔聲對鍾佳綾說道:“表妹,別讓你父親難做,跟我們回去。”
坐在鍾玉鋒面前的李刻勤默默地抽着煙,眼簾低垂,看不出他是如何情緒,坐在李刻勤身邊,翹着二郎腿的柳陸山把煙在菸灰缸敲了敲,冷笑道:“我說老鍾,你堂堂一個常委,跑到李家這裡要女兒,給外面的人知道可真是貽笑大方啊。”
鍾玉鋒神情不變,嘴角微微挑起一絲嘲笑,不知是自嘲還是嘲諷柳陸山。鍾玉鋒掃了眼柳陸山,然後對李刻勤說道:“小女嬌蠻不懂事,承蒙李軍委照顧多日,我鍾玉鋒甚感謝意,今日我便把小女帶回,明日兩會會議上得好好感謝李軍委啊!”
“鍾老頭,你這話什麼意思?”柳陸山拍桌而起,指着鍾玉鋒大喝道。
“你覺得什麼意思便是什麼意思!”鍾玉鋒冷笑道。
“大家都爲國家效力,和氣方成大事,有事好商量。”中直的溫故信出面道。
“有什麼好商量,人是我們鍾家的,我們鍾家帶回去天公地義,你們李家憑什麼拘留我妹妹?”站在鍾玉鋒身後的鐘秋年輕氣盛,傲慢自持,竟然出言頂撞溫故信。
溫故信臉色微變,兒子溫天成正要出言訓斥,卻被父親溫故信揚手阻止了。
“鍾秋太過放肆,目無尊長,給我退下去!”鍾玉鋒冷喝道。表面雖然訓斥,卻沒有絲毫懲罰之意。
鍾秋面露輕蔑之色,退到杜孤城身旁,開始和這個杜家的千金小姐搭訕起來。杜孤城內心看不起輕浮的鐘秋,但是表面還是客氣地應付幾句。鍾秋見杜孤城這般作態,自討無趣。
而這時候,李飛在溫秋芙靈兒的陪同下,出現在樓梯上,廳上的衆人目光便不約而同投向李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