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關於江海舊城改造項目競標大會在市委大樓裡召開,引起多方媒體關注。
這次最熱門的就屬君華集團和遠航集團了,至於碧影,似乎連知道的人都不多,畢竟周虹影在錦山有些名氣,可是在江海,還真不算什麼,也沒什麼人認識她。
所以陳超然和周虹影坐在角落是無人問津。
而陳超然的手裡一直有一個檔案袋,讓周虹影很奇怪。
“超然,你手裡的是什麼?”周虹影問道。
“周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陳超然保持了一點神秘。
周虹影沒再追問,因爲一直以來陳超然給她的都是驚喜,可是這次她沒想到的是,陳超然給她的是驚嚇。
陳超然看了看錶,然後對周虹影說道:“周姐,我去去就來。”
“嗯。”周虹影點頭答應了一聲,也沒太在意。
陳超然離開後,又有很多企業代表來了,讓周虹影不禁抽了抽冷氣,這些公司都是平常在新聞上才能聽到的企業,這次江海的老城區改造工程的影響力可真是大。
不光吸引了君華集團和遠航集團這樣的巨頭,也吸引了不少實力強悍的地產公司,周虹影頓時有了危機感。
如果連第一輪的競標都通過不了,就算有藍可心的設計也是沒用的,遠航和君華的標底肯定是做的最接近的,而她的想要在這些企業當中脫穎而出,恐怕是難得很。
第一輪一共就只有三家企業能勝出,這裡有上百家企業,要擠進前三太難了。
左看右看,都不見陳超然的身影,周虹影是如坐鍼氈。
等陳超然終於回來了,手裡依舊拿着一個檔案袋,可是周虹影卻看出不是之前的那個。
面露好奇:“超然,這個好像不是你剛剛拿的那個啊?”
“的確不是,這個是……”陳超然正打算說,門口就引起一陣騷亂。
兩人都向門口看去,原來是君華的張華輝和張君飛父子來了。
這兩個人還真是高調,後面竟然跟了六個黑衣保鏢,如果不是覺得這裡實在不合適帶這麼多的保鏢,估計得帶一羣。
看看別的企業,身價不比他差的也大有人在,誰讓張華輝實際只是君華集團的第二股東呢,別人公司小點,但好歹是自己的公司,他們都沒有這麼高調,他可倒好,這是政府的大樓裡,居然也敢這樣,都不知道他們到底依仗的是什麼。
不過沒有誰說什麼,都不想惹這兩父子。
其實張華輝本來也不想這麼高調的,誰讓上次丟了大臉了,他知道今天陳超然也在這裡,他可不想在媒體面前再丟一次臉。
這六個保鏢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武力值比起上次的十個加起來還大,所以今天讓他稍稍有底氣。
今天他要給陳超然好看,他知道陳超然是林氏的總裁,但是林氏的根基在錦山,所以他並不畏懼,他要藉助輿論,讓大家知道他是小白臉。
這樣想着,看向陳超然的眼光就帶着怨毒。
在他單單是打敗碧影還是不能解除他的心
頭只恨,他要讓陳超然成爲“名人”,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吃軟飯的。
看到張華輝父子來了,周虹影的臉色變了變,此時也已經忘記了剛剛要問陳超然的話,看向陳超然的眼神充滿擔憂。
上次打了張華輝痛快是痛快了,可是等待的恐怕也是他更加強烈的報復。
她也沒想到,陳超然剛剛打完張君飛又打了他父親。
其實她是不瞭解陳超然,以陳超然的個性,打了就是打了,根本不會去考慮什麼因爲打了他的兒子已經把人得罪了,所以要儘量避免再得罪。
在陳超然看來,就是因爲已經打了,所以也就無所謂再打一次,以張華輝父子這麼狹隘的心胸,不管你打不打他,他都不會放過你,所以當然是不用考慮直接揍之,揍完再說。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周虹影想會場這麼多人,又有這麼多記者,張華輝應該不敢亂來,或者當日丟了臉,今天也會離的他們遠遠的。
可是事與願違,張華輝不僅往他們這邊來了,還是大搖大擺帶着衆多記者來的。
周虹影深深看了陳超然一眼,她害怕陳超然會一時控制不住再次打了張華輝,如果是那樣,恐怕今天真的不好收場了。
衆目睽睽之下,怎麼樣都對陳超然不利。
此時周虹影只能看到陳超然的側臉,看不清他的神色,打算提醒他一下,張華輝已經來到近前了。
周虹影只得暗中拽了拽陳超然的衣袖,可是沒有得到迴應,這樣周虹影更加焦急了,可是這樣的場合,她又不能做出什麼特別的反應,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些記者的鏡頭裡。
她有些後悔怎麼沒有早點提醒陳超然。
“周總,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位是誰嗎?”張華輝帶着揶揄說道。
此時衆多記者們也都好奇的看着周虹影,攝像頭也對準了她。
周虹影心思百轉,分明張華輝就知道陳超然是誰,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問?
突然想到那天他說陳超然的話,頓時面色難看了幾分。
難道他有要用那個攻擊陳超然?
雖然陳超然現在是林氏的總裁,而且也是靠的他的真本事救了林氏,可是這些內幕外人是不知道的,外人只知道陳超然娶了李夢凌就當了林氏的總裁,所以如果張華輝說出什麼對陳超然不利的話,外面的人肯定會信的,加之這些記者的添油加醋,怎麼樣都是給陳超然名聲抹黑了。
雖然這裡是江海,可是消息還是會不脛而走的,到時候陳超然要怎麼在錦山立足?
周虹影正在想用什麼理由擋過去,就聽到陳超然說道:“張總,怎麼這麼健忘?我們不是幾天前才見面,難道你忘記了挨耳光的事情了?”
陳超然此話一出,所以人都驚呆了,反應過來就是一臉興奮。
張華輝挨耳光了?
這是多大的新聞,簡直就勁爆。
周虹影也是一愣,但反應過來後又是佩服。
陳超然這是轉移視線,他肯定也猜到了張華輝要說什麼,這種場合肯定不
能公然打他,那樣怎麼樣也不能逃脫一個故意打人的罪責。
可是在這種場合,這麼多記者的情況下,說出張華輝被人打了耳光,那豈不是比再打他一頓更讓他難堪。
而且陳超然說的很有技巧,他不說爲了什麼事情張華輝被打了耳光,也不說張華輝被誰打了耳光,而讓這些盡職的記者們自己去挖,以他們的能力,說不定還能找到一兩張張華輝被陳超然甩耳光的照片。
不過今天這種場合,卻不適合再打張華輝,因爲今天他們是來競標的,如果因爲打人被請出場,那可是划不來,陳超然就是知道這個嚴重性,所以才故意用這個話吸引了這些記者的注意力。
效果還不錯,這些記者們果然都跟打了雞血似的,還有一些企業的人也都豎着耳朵聽這邊的動靜,甚至有那天在現場看到的人還好心爲他們解說,當然是很小聲的,不然還不得被張華輝記恨上。
不過聽說打張華輝的就是陳超然,那些“知情人”看向陳超然的眼光都變了,原本以爲陳超然就是周虹影帶來的,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敢打張華輝,而且還毫不避諱的出現在這裡,要說陳超然沒身份背景,打死他們也不信。
一下子陳超然就從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變成了神秘人物。
張華輝已經氣得臉色鐵青,可是卻沒有話反駁,因爲他確實被陳超然打了耳光,這是事實,他如果解釋,只有越描越黑,而堂堂一個集團總裁,被人當衆打了耳光,這是多大的恥辱。張華輝此時殺了陳超然的心都有。
特別是見到那些記者們好奇和探究的眼神,張華輝更加憤怒了,可是也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該考慮的是這件事怎麼不讓媒體報道出來,於是沒有功夫找陳超然麻煩了,招呼着那些記者呼啦啦的走了。
現在對記者來說,陳超然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在江海舉足輕重的人物,是怎麼被打了耳光?
等人都走了後,周虹影對陳超然暗暗豎了豎拇指,一句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恐怕也只有陳超然做得到。
陳超然無所謂的笑笑,反正人已經得罪了,多得罪一次少得罪一次根本沒什麼區別。
這時候周虹影又想起問陳超然手裡的檔案袋是什麼東西了。
“超然,這裡面是什麼,好像不是之前那個檔案袋啊?”周虹影此時的語氣是輕鬆的,雖然知道這次競標的難度很大,但是有陳超然在身邊她是安心的。
就算有再大的障礙,有他在,也能驅除,之前林氏危機的事情,她雖然沒有參與,但是也聽到了些消息,對這個年輕的男人,她是佩服的很,太有手段了。
陳超然點點頭道:“嗯,不是之前那個,這個是我們上次給韓市長的標書我拿回來了。”
這句話無疑是石破天驚,標書拿回來了?那還競的什麼標?
頓時周虹影兩眼發黑,有頭暈目眩之感。
難道陳超然已經放棄了,所以纔會把標書拿回來?
頓時心底產生一種失望的感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