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你瘦了。”
呼呼的風聲,掩不去輕柔的語言,最終,是裴徹打破了四個人維持着的沉默。
只是這一開口,就可以聽出,這話中濃濃的情意。
莊子魚也好,裴徹也罷,他們都放不下一個叫夏雨寒的女子。
“呵呵,裴徹,有幾日不見了,如今的你已經是北龍的帝王了,真是三日之別,不僅刮目相待呀。”
夏雨寒靠在夏耀北的懷裡,有些有氣無力的對着裴徹說。她已經儘量將語氣放到最緩,可還是讓裴徹掩了面。
“只差一點,你便成了我的妻,這北龍的後位,也是你的。”
舊事重提,帶着遺憾。裴徹心中所想,卻不是夏雨寒的想法。
“夏雨寒此生只是桑御風的妻,若當日真的嫁於你,那麼夏雨寒清醒之日,便是顏兒和雨寒同時命喪之時。裴徹,我說過,今生我們不可能了,你不要再想這些了。”
雖然無力,可夏雨寒再說到桑御風的時候,臉上還是露出幸福無比的笑,而這笑容,狠狠的刺傷了裴徹的眼。
“你當真,忘得了莊子魚?”
裴徹看着夏雨寒,別無他話,所以當初的莊子魚,此時此刻,“活”了回來。
夏雨寒看着裴徹的神情,知道他對是情未了。
心中明白一切,可如今心已經變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也罷,此生,是她夏雨寒負了莊子魚。
“此生是夏雨寒負了莊子魚,還請北龍帝裴徹放手。”
夏雨寒低頭思索一陣,片刻後將頭擡起,看着裴徹,終是將這一句絕情的話說了出來。
“你……”
而裴徹在聽到這句話後,顯然是沒有在自己的料想之中,一時間,盡然是沒了話可說,只一個“你”字出口,便再也接不下去。
裴徹定住了,因爲夏雨寒的話。
楚翀看着裴徹的神情,焦急浮上了眉頭,他看了一眼靠在夏耀北懷中,已然不能再有任何動作的夏雨寒,深深了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東曌太子妃,楚翀有話要講。”
“楚先生請講。”
夏雨寒亦看了一眼楚翀,然後淡淡的開口。
楚翀得到夏雨寒迴應,終是將自己三年前的事情,全盤交待了出來。
“當初是楚翀設計將莊子魚和夏雨寒二人分開的,當初邊城一夜,東曌太子潛入我軍,我利用這件事將還不是六太子的裴徹召回,然後合力用伊人淚拿下了桑御風。後又故意放走桑御風,以此理由屠城,只有這樣,莊子魚才能死去。楚某想,莊子魚死去,裴徹便會回來,卻不曾想過,夏雨寒在莊子魚心中的位置,直到做回裴徹,他的心中也沒有放下夏雨寒。”
楚翀平靜的講述着一個事實,卻沒有看到夏雨寒臉上的變化。
桑御風是這樣中了伊人淚的,原來是這樣。
楚翀講的平靜,夏雨寒聽的仔細,所以她沒有理由錯過桑御風中伊人淚的過程。
“所以,三年前邊城一夜,是楚先生的計謀了。”
夏雨寒如今的身體,不允許她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於是即使是聽到關於桑御風中伊人淚這樣的消息,她也是平靜的對待的。只是她的神情平靜,卻不代表心中沒有想法。
如果不是伊人淚,桑御風和夏雨寒這間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桑御風會好好的,成爲東盟下一任的君王,自己可能也會好好的,不會因爲跳崖而命不久矣,晟兒也會好好的,不會因爲所有的一切而沒有父親和母親。如果不是伊人淚,所有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換個念頭想一下,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邊城一晚,自己也許不會那般輕易的接下賜婚的聖旨,也許就不會遇到桑御風,也就不會將桑御風裝了心裡,而放不出來。
原本,一切的一切,都始於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