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悠診斷的結果,鍾離顏的身體無大礙,只是這幾日忙於婚事,受了些累而已。
裴徹在聽了蝶悠的說法之後,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別人不知道,下午他回到府中的時候,下人告訴她,太子妃昏過去的時候,他心裡有多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蝶悠已經下了斷言,所以裴徹楚翀他們也未多想,而鍾離自己又不話題昏倒前自己在想些什麼,所以,到此,鍾離顏昏倒事件告一段落。
七月初二,北龍六太子大婚。
和所有地方一樣,新婚前一天,新人不可以見面,所以初一這一天,鍾離顏和裴徹便真未見得一面。
初二大婚這一日早晨,鍾離顏早早的就被人喚了起來。沐浴,更衣,梳妝,着嫁衣。
鍾離顏帶着睏意被人擺弄着這些,可半夢半睡之間,她卻覺得,這樣一個流程,她曾經經過。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直到好命婆歡快的聲音響起,鍾離顏才真正的醒了過來,她一臉迷惑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又聽完了好命婆的話,然後被衆人擁簇着,出了水然居。
在蓋上紅蓋頭,被送出水然居的那一刻,鍾離顏突然出聲,打斷了衆人的笑鬧。
“不是還應該有催妝詩嗎?徹怎麼沒有作呢?”
一句話,驚了兩旁的宮人。一時間,所有人靜了下去。片刻後,好命婆爲鍾離顏解了疑惑。
“回六太子妃,北龍沒有作催妝詩的習俗,那是東曌的風俗,與我北龍不同。”
好命婆一句話,將鍾離顏想要繼續下去的話,堵了回去。之後,她便任由衆人將她送上喜轎,送入了皇宮。
北龍皇宮大殿上,北龍帝、文武大臣,同各國使臣,已經等侯多時了。而作爲新人之一的裴徹,更是欣喜心急如焚。
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的到來,他怎樣不欣喜焦急呢。
喜轎一路顛馳,鍾離顏偷偷向轎外看了一眼,同夢境中相似的長街紅海,然後她的嘴角便彎了起來,心裡開始笑自己。
自己一定是想嫁人想瘋了,所以在夢裡,也是嫁人時纔會出現的場景。想到這裡,鍾離顏的臉上羞澀一笑,然後安心的由人擡着向皇宮裡走去。
一路不停的行走,鍾離顏終於踏進了北龍的皇宮大殿,大殿門口,裴徹將早以準備好的紅綢遞到鍾離顏手中。蓋頭下的鐘離顏,接下紅綢,卻忽然覺得,這個場景無比的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經親身經歷這些一般。
鍾離顏有片刻的愣住,但隨即,便被裴徹帶着,向大殿中央走去。
鍾離顏一步一個停頓,此情此景,有無數個畫面在她的腦海中閃過,快的讓她無法捕捉到分毫。而她,就在這樣一個懵懂的狀態下,被裴徹帶到了大殿中央。
夏耀北作爲東曌的使臣,同北龍和其它國家的使臣一樣,站在大殿的兩側,而他所在的一側,正好是新郎所在的一側。
他緊了緊衣袖之內的短刃,時刻準備着向前衝去,取了那裴徹的性命,爲自己的妹妹報仇。
有太監在大殿下說着些什麼,無非是一些婚禮上的賀詞,鍾離顏一點也沒有聽清楚,此時她正在腦海中,奮力的想着,這些熟悉的場景,到底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