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且不說我不怕,就是怕,又有什麼用嗎,若你想殺我,剛剛我初醒之時是最佳的時機,你沒動手不是嗎,這就證明,你不是衝着我來的。”
說到這裡,夏雨寒重新將目光投向黑衣男子受傷的小腹,繼續說道:“你受了傷,怕是誤打誤撞進了我房來,我只知道,你的傷若再不處理,怕你會血枯而亡。”
說完這句,夏雨寒藉着月光,將自己隨身帶着的小藥箱取了出來,她是落櫻谷的人,醫術再不濟,這一般的還是難不住她的。
“坐下,我給你處理傷口。”
黑衣人看着一路向自己走來的女子,她的一番話已經將他震住,然後又看着那女子信步走至自己面前,清淡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命令的意味,對自己開口。
平日裡,有誰敢對他這般說話,黑衣人在心裡默默想着,想來想去,還真沒有。可是,心中的想法纔剛剛生出,小腹這上的傷痛,便提醒他,他快支持不住了。
眼前有一個可以幫自己處理傷口的,那麼,自己又爲什麼不受了她的“好意”呢?
就這樣,黑衣人依夏雨寒的話,坐在了牀沿之上,讓夏雨寒着手替他處理。
黑衣人爲什麼這樣相信夏雨寒呢?黑衣人自己都就不出原因,在後來的日子裡,他無數次的問自己原因,可終其一生,也未得結果,爲什麼在第一次見面之後,他便可對她如此放心。
雖不得結果,可在黑衣人的有生之年,他還是找出一個勉強算是理由的理由。
夏雨寒有一雙很漂亮的,清澈見底的眼睛,那雙清澈的眼睛,似是世上最純潔的事物,只要讓人看上一眼,便會放心下去。
黑衣人的傷雖未及要害,卻是在小腹這最脆弱的地方,越是這樣的傷,就會越痛,就如同鈍刀子割肉一般的道理。
也因此,他傷口的血纔會很難止住,夏雨寒儘量放輕自己的手勢,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讓黑衣人痛的輕呼出聲來。
未理會他的輕呼,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傷口處理好,只是在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她發現,黑衣男子的血,漸漸變了顏色。
顏色變化的速度不快不慢,恰恰在夏雨寒將血止信這後,變化完全結束。那最後的血,竟是詭異的幽藍色。
這是中毒了,這下不止夏雨寒,連黑衣人自己,都覺出了事情的不妙之處。
“你的身體可覺出異樣?”夏雨寒將男子的傷口處理完畢,徑直的就是這樣一句,臉上的表情甚是凝重。那般詭異的幽藍之色,這個毒……
黑衣男子看着臉上凝重起來的夏雨寒,心也跟着凝了起來,可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此時除了傷口的疼痛,他未覺出任何其它的感覺。
“除了傷口,並無其它不妥。”如實的,黑衣男子將夏雨寒想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血凝幽藍,身無異樣,夏雨寒閱盡落櫻谷中的書籍,只在一本書見過這樣的症狀,而那個毒……
不行,暫時不能告訴他結果,先穩住他再說吧。忖度了片刻,夏雨寒終是做出了決定。
“今夜,你且放寬心在我這裡留下,你小腹上的傷口現在不益走動,我不會對你怎樣,也不會出賣你,你寬心便是。”
將小藥箱收起,夏雨寒清理着自己用中的備污,頭也不回的對黑衣男子這樣說,只是在黑衣男子看不到的暗處,夏雨寒的臉上,越發的凝重起來。
但願自己的猜測不是真的……
黑衣男子想說些什麼,可看着夏雨寒一個人走前走後,爲自己處理了傷口,又不想多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就真的聽夏雨寒的話,留了下來。
就如夏雨寒的感覺一般,做爲一個黑衣人,他當真是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