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 毒少寵婢
這或許是一場夢,一場所有人的夢靨。.
……
鬼王罹落:悌
這是一場局,局裡只牽住了兩個人,一個是溫顏,一個是最愛她的男人。
……
“宓兒的容貌,和畫像幾乎如出一轍,怎麼會差幾分呢?”悌
君晏從暗處走出,同時,暗衛迅速將這裡團團圍住。
“真是想不到,竟然有機會見到鬼王罹落。”
君晏俊眉微皺,本來溫顏失蹤,確是他布好的局,沒有想到的是,鬼王罹落竟會在這個時候出手。諛
當時,馬車懸在山崖上,他帶走溫顏時,只說了一句:“帶着畫像來找我。”因爲之前,鬼域淚姬出現,說過原來溫顏的母親是鬼域的聖女,君晏自然是知道,他所說的畫像是什麼了。
“我要的畫像帶來了嘛?”
“當然,只是,鬼王能夠先放了宓兒嗎?”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判。”
風揚起黑紗,白霜染了些許青絲,那男人確是容顏依舊。君晏拿過畫像,扔給了罹落,畫卷打開,映着篝火,畫中美人更甚。
“哈哈哈……示兒,示兒!”
“可以放了宓兒了嗎?”
“宓兒,你就代替你的母親,承當背叛的下場吧。”
君晏眸光一暗,所有的暗衛向着那男人攻去,只是,那鬼魅一般的身手,迅速竄到溫顏身前,一把將她抱起。諛
“你們已經進入到了鬼域的範圍,一天,能夠找到她,或許她還有活的機會。”
君晏和所有的暗衛追了上去,可是,只是一轉眼,就沒了鬼王的身影,“給我搜,一定要救出宓兒。”
君晏雙手緊握玉扇,怎麼會這樣?自己的運籌帷幄在那個男人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他會對宓兒怎麼樣?
在山裡找了半日,竟沒有找到半點蹤影,君晏慌了,怎麼辦?要怎麼做?溫祈玉,對,溫祈玉。
“來人,馬上飛鴿傳書到君都。”
“是。”
這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角逐,溫顏被罹落帶走,生死不明。.
……
傍晚,夕陽在燃燒着它最後的餘熱,當那一身白裳的男子出現在天邊時,君晏筋疲力盡。
“溫顏呢?”
“沒有找到,也沒有尋到鬼王的蹤影。”
溫祈玉,白髮變回了青絲,只是臉色卻蒼白地厲害,因爲趕路,額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甚至脣瓣竟裂開出了血。
“青墨。”
“是。”
青墨跳下馬,解開腰間的一條繩索,竟然是鬼域淚姬。
“鬼王會把顏兒帶到哪裡去?”
“哼,溫祈玉,你以爲我會告訴你嗎?”
溫祈玉眼色一暗,走到淚姬面前,捲起衣袖,毫不猶豫地在手腕上滑出一條,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淚姬身上。
“啊——”
他竟然用這種方式,抓住了淚姬。
“我的血,即使是你,也承受不了多少,溫顏若死了,我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風揚起青絲,溫祈玉的眼中盡是冰冷絕烈,當那鮮血落在淚姬的身上、臉上時,每一處,都似蝕骨焦灼一般。
“我也不知道他會把溫顏帶到哪裡去?只不過,如果他要讓溫顏死的話,只可能有一個地方。”
曾經,溫顏的母親是鬼域的聖女,也是鬼王的未婚妻,而在鬼域,相愛的人死後,定會同棺而葬。
墳墓,寒鴉獨立。
“哪一座,她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鬼王的棺木是寒冰所造,就在這些墳墓中間。”
只有一日時間,而現在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
溫祈玉心急如焚,他大喊了幾聲:“顏兒,顏兒——”空落落的地方,只有他的迴音。
“馬上給我挖。”
君晏吩咐道,而溫祈玉也跪身在地,挖開了一座新墳,一見不是,丟下改掘另一處,衆人皆散開尋找,荒涼陰森的墳地四處傳來了揚土之聲。
“顏兒,你要等我,要等我。”
瘋狂的揮開掩土,溫祈玉的腦中只剩了一個意志,冷汗從鬢間滑落隱入潮溼的泥土,隨着不斷探掘,那一個個黑色的棺木都露出了頭,根本不見有寒冰棺木。
夕陽終是落了山,墳地四周鬼醫地升起了燈,沒有人停止,因爲所有的人都被溫祈玉震懾住了,他一身寒氣,雙手滿是鮮血,卻還是不停地挖着。
“找到了!”
一聲破曉,溫祈玉衝了過去,散發着寒氣的寒冰棺木露出了一個角,很多人跳下深坑幫着將掩土掃開,溫祈玉深吸了一口氣,赤手將棺蓋掀開,沾滿鮮血的雙手一碰到寒冰,就迅速被粘住,溫祈玉沒有一絲猶豫地扯着皮肉掙開。
“顏兒。”
真的是溫顏,暗夜,棺材裡的溫顏卻極白。她閉着雙眼,扇羽般的長睫閉合,像是很安靜地在入睡。
一瞬間宛如凝固,溫祈玉張着嘴發不出聲,他的臉色和棺木中的人兒無異,他小心地,像對待一件珍寶似的,將裡面的人兒抱了出來。
“顏兒,醒一醒。”
他溫柔地喚道,受傷的手按在她的背心,不停的輸入內力,試圖讓冰冷的身體回覆一點溫度。
“溫顏,趕緊醒來。”
他輕撫着她的臉,手上的泥沾污了細緻的肌膚,又被
他以衣袖拭去。懷裡的人一動不動,像是在沉睡,又像是永遠不會在醒來了。
“顏兒,你不會就這樣死的,是不是,之前,我那樣折磨你,你都沒有一句怨言,我讓你飲毒,你也都挺過來了,你不會死的,不會……”
他不停的喚,漸漸開始着急,雙眸裡,全無毒少的冷冽無情,而是深情,是淚水,他俯下頭,一次一次把呼吸吹入檀口。
“醒醒,你醒醒,你怎麼可能這樣死掉……”
冰冷的手垂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呢喃輕語,甚至去探她的睫,指間溫熱的血墜在眼角慢慢滑落,鮮紅而刺目。
絕望籠罩着每個人心頭,極端的靜滯令人窒息,風將墳場腐臭的氣息吹散,無情的掃蕩着一切。君晏走過去,看着溫祈玉懷中安靜沉睡的人兒。
“她一定是睡着了,一定是的。”
咚——
溫祈玉突然之間跪身在地,懷裡卻緊緊地抱着溫顏,青墨衝了上去,溫祈玉現在的身體,根本就如風中殘燭了,怎還能承受那樣的痛。
“溫少。”
他聽不到任何人的話,只是緊緊盯着懷中的人兒。
“顏兒,我被蠱王蠶食,卻沒想到我身上的毒竟然一點一點地在消失,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嘛?即使你不再是毒女,我們也可以在一起了,你知道嗎?你快醒來啊,只要你醒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以前你是我的侍婢,那以後換我來服侍你好不好……”
所有人的心尖都不由一顫,那絕望而深情的呼喚,誰能不去聽見。突然,溫顏的脣一動,猛然嗆咳起來。
“還活着!她還活着!”
有人突然叫道,一陣嗆咳過後,溫祈玉感到懷中的人兒終於有了微弱的呼吸,溫祈玉這才抱着她虛軟的跪倒,冷汗這才滲出來,浸溼了後背。
“顏兒。”
“溫少。”
這一瞬間,溫顏清明的雙眸裡,映着的是溫祈玉的樣子,“冷,我好冷。”
因爲溫祈玉的身上也是冷的,溫顏只覺得更冷了。
“太好了,顏兒,你沒事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溫祈玉突然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順着下顎留下,染紅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
“溫少——”
……
一切不知是怎麼結束的?總之,溫顏和君晏再次上了路,溫祈玉還是不知所蹤,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可是又那樣深刻地銘刻在了當時每一個人的腦海裡。
“罹落,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肯放過她。”
“我已經將她放在我們的寒冰棺裡了,對她的懲罰也已經盡了。”
示兒,當年我未能見到你最後一面,現在我做的一切,只是想告訴你,我原諒你了,我會讓你的女兒幸福。
他們通過我的考驗了。
愛,生死相隨,只要緊握你的手,一切便不在乎了。
溫祈玉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個人日日守候,現在,換他來日日守候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