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瑞靈小聲道。“真是傻姑娘,你四哥整日忙的很,哪能時時盯着,你趁他不在時來便是了。我保證不會告密。”“四嫂,連你也欺負我。”真當她是小孩子呢。
屋中又是一陣淺笑聲起。
盛瑞萱望着自己的妹妹,又看看錦瑜,最後目光看向懷裡的冬哥兒。小傢伙睜着一雙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明明才一個月大的孩子,可她卻覺得小傢伙目光中似乎帶着不滿。
盛瑞萱覺得,小傢伙這是在嫌棄她,他想要的是錦瑜。
這小東西,當真機靈的很。
不僅來客出乎錦瑜的意料,便是盛老夫人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賓客登門。盛鈺在京中雖然少年成名,可畢竟盛家的根基在長安,並不在京中。何況盛鈺如今沒有官職,說到底不過是個有些名氣的文人罷了。
冬哥兒滿月宴,雖會有人因着秦氏而給盛鈺面子。
可盛老夫人料想,不過十桌八桌足夠了。
卻未想到……她還未跨進花廳,便已經聽到花廳中人聲鼎沸了。
待玉嬤嬤扶着盛老夫人進門,向諸人介紹完盛老夫人的身份後,一下子幾十個貴夫人瞬間便把盛老夫人圍在其中,都是諸家夫人,一個個雖然裝扮矜持,身邊都有丫頭服侍着,可這圍上來的速度,卻也不慢。盛老夫人還未落坐,身邊便裡三層外三層的。
活了幾十年,這是盛老夫人第一次被場面驚到。她終是見過世面的,只是心中一緊,臉上早已掛滿了笑。“多謝諸位賞光,來賀我孫兒滿月。”
盛老夫人話音落下,附和聲恭賀聲響成一片。
“老夫人客氣了,四公子喜得貴子,老夫人喜添金孫,我們早便該登門拜訪,卻怕唐突了四夫人和老夫人。今日時機正好,我們便不約而同都來了,還望老夫人莫要嫌我們吵鬧。”說話的夫人看起來年約三旬,生的珠圓玉潤的,一開口,眉梢眼角似乎都帶着笑,是張頗喜慶的臉。
“就是啊,我老早便從我家老爺口中聽到過四公子的名字。一直以爲這麼有才之人,定然是個和我家老爺年歲相當之人,如今方知,四公子不過弱冠之年。這麼年輕,便這般名聲在外,想來一定是老夫人教導有方。”另一個看起來年歲更長些的婦人隨後開口。
盛老夫人並不知二人身份,觀二人打扮的十分華貴,想來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夫人。
這時,一個婆子含笑上前,她是盛鈺安排服侍盛老夫人的,錦瑜產子那夜的事,也是由她告訴盛老夫人的。那婆子上前躬身行禮。隨後含笑開口。“我家老夫人進京時間不長,所以和諸位夫人不相熟,奴婢是四少派來替諸位夫人引薦的。老夫人,這位是翰林院掌院學士駱大人之妻,駱夫人。”那婆子含笑望向那個模樣喜慶的婦人。
“是我的錯,竟然這麼糊塗,沒有自報家門,我家老爺姓駱,是個文人,所謂文人惜文人,他最是惜才,常把四公子掛在嘴邊,說恨自己早生了十幾年,未能和四少同窗。若是他能和四少同窗,一定和四少成莫逆之交。”駱夫人邊說邊笑,她人本就生的喜慶,眼睛彎彎,彷彿天下便帶了笑相。雖然模樣生的平常,可因這雙眼睛,倒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心。
翰林院掌院學士。
盛老夫人在心中算了算,是正五品的官職。
在京中這種權勢雲集之地,雖然算不得十分顯赫,可翰林院是什麼地方,掌修史。那可是天下清貴之臣雲集之地。
對於文人才子,人們心中本能的便高看一眼。何況那位駱大人可是天下才子之首。盛老夫人知道了這位駱夫人的身份,立時對她滿心好感。“多謝駱大人謬讚。”
“老夫人,這位是太常寺卿盧大人家的夫人。”那婆子又指向剛纔開口的另一位年紀大些的夫人。“盧夫人。”盛老夫人暗暗心驚,想着今日來的竟然都是些高官家的夫人。太常寺卿掌管天下祭祀之事,雖然沒有實權,卻是天子近臣。自己兒子在京中都做了些什麼?怎麼一個小兒滿月宴,竟然能引得這些官官夫人親臨。
盧夫人面上含笑。
“我家老爺雖然和四公子沒什麼私交,可是對四公子的學問還是仰慕的。這不,知道府上今日擺了滿月宴,便讓我來湊個熱鬧,給小公子添個彩頭。”說完,從身後丫頭手中接過一個錦盒,親自遞給盛老夫人。知道了這位盧夫人的身份,盛老夫人接錦盒的手不由得有些微顫。
盛老夫人在長安城,身份算是舉足輕重。逢年過節,城守大人也會親自登門。
盛老夫人親自出面待客,也未曾有過這般感受。
至於餘下的夫人,婆子雖沒一一介紹,可隨口指了幾個,都是京是官員之妻。最不濟的也是個正六品的通叛家夫人。禮物不便當着外人一一拆開。可駱夫人和盧夫人的賀禮,盛老夫人爲表心意,卻是當着諸夫人的面親自打開的。
駱夫人送的是一套玉製長命鎖和一套文房四寶。“……我家老爺旁的東西沒有,這些東西卻是多的很。這套送給小公子將來啓蒙用。”文房四寶盛老夫人雖不精通,可也看的出這東西非凡品。
駱夫人卻只說給冬哥兒啓蒙用。
盛老夫人覺得臉上的笑都有些發僵了。“整個京中誰不知道駱大人沒什麼喜好,卻獨愛這文房四寶,想來駱大人相中的,必是珍品。駱大人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盧夫人含笑道,那駱夫人聽罷,點頭稱……“是啊,讓我家老爺送銀子可以,讓他拿出他珍藏的這些文房四寶,就像要了他的老命。這次聽說四公子喜得麟兒,竟然這麼大方,連我都被他驚到了。”盛老夫人打量着二人,見她們說起話來毫不客套,顯然是極相熟的,這才放下心來。
這東西。
實在貴重了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