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初已知自己的衝動,她摸了摸被燕簫然給拽痛了的手腕,賠笑着道:“對不起了嘛,我知道了,下次做事之前,我不會那麼衝動了。謝謝你救了我,我敬你一杯吧!”
她恭敬地將剛倒上的一杯酒遞到燕簫然的面前,然後拿起桌面上的一杯果汁,以飲料代酒。碰了碰燕簫然的酒杯,然後看着他:“別生氣了嘛,喝下這杯酒就算是接受我的道歉,好不好?”
燕簫然雙手抱臂,冷漠地盯着她,就是沒伸手接她遞過來的酒。
“燕簫然,你肚量真小,還是不是男人?”唐靜初有些不滿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男人?”燕簫然挑眉邪笑,戲謔地道:“你需不需要親自對我驗明正身呢?”
“嗯,算了吧。”
唐靜初尷尬地訕笑,親自扳過他的手,將那杯酒放到他的手上,看向他:“是男人就得大大咧咧地將這杯酒一飲而盡!”
燕簫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下不爲例!要是以後你膽敢再次不要命衝出去,就算你被人打死,我也不會再出手救你!”
“嗯,不會了,我聽你的。”
得到唐靜初的承諾,燕簫然這才端起酒杯豪爽得一飲而盡。末了,還將酒吧遞到唐靜初手中,示意她爲他滿上。
唐靜初也將手中的果汁一口喝光後,爲他重新倒滿了一杯酒後。她望了眼那邊,意料地發現那個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男孩不見了,她驚訝地說:“燕簫然,那男孩不見了。我們不管他,會不會有點過分啊?”
“過分?”燕簫然一掌擊在沙發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唐靜初:“我救他已經很大懷慈悲了。你這麼關心他,莫不是在昨晚就看上他了?”
“開什麼玩笑?”唐靜初着急擺手:“燕簫然,你這話可別亂說!我只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聞從旁邊的地上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那氣若游絲的聲音卻無比堅定地打斷了她的話:“能給我一根菸麼?”
“哎呀,我的神啊!”唐靜初低頭一看,頓時嚇得輕聲尖叫了一聲,迅速地從沙發站了起來,往燕簫然的另一邊躲去。
地上蜷縮着一個男孩子,他用胳膊肘兒支着身體,上身微微倚靠着沙發扶手的邊緣上。他渾身都是血,臉蛋上也全是鮮血,只有一雙眼睛卻是亮得驚人!
展望見唐靜初被他嚇得躲閃到另一邊去了,情知是自己的模樣此刻定是嚇人的,他伸手隨意的摸了一把臉頰,然後將沾染上鮮血的那隻手,緩緩的向燕簫然伸出,他微喘着氣說:“燕簫然,可以給我一根菸麼?”
唐靜初從沒見過一個人的意志可以頑強到這種地步,像這種受了那麼重的傷的人還可以從那端爬到這邊來,簡直就是奇蹟。
此刻,她已經沒之前那麼覺得展望的臉恐怖,她捏着幾張薄薄的紙巾,怯怯地向他遞了過來。
展望感激地望了她一眼,接過,緩慢地擦試了一下臉頰,然後依然將渴望的目光望向了燕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