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只覺得頭痛欲裂,整個身體如同火燒,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她與白洛飛在那個深谷裡呆的時光,幸福而甜蜜。她看到了白洛飛在修算那個兔子籠,裡面的兔子又多了很多,她在旁邊幫他擦着汗,可是白洛飛一轉頭時,突然變成了鍾痕,她大驚道:“怎麼會是你?”
鍾痕表情陰冷的道:“本來就是我啊!”
一句話話把南煙從夢中驚醒,驀的睜大眼睛,卻發現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白洛飛呢?這裡又是哪裡?她拼命地回憶,只是頭痛的厲害,卻還是想起她爲了躲避鍾痕的追兵,被薜離藏在一棵大樹上,後來她發起了燒,接着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正在發怔,卻見一個丫環走了進來,見她醒了,喜道:“韓王妃醒了就好,我這就去請太子殿下。”說罷,也不待她答應,便徑直出去了。
南煙心裡警鐘大敲,丫環叫她韓王妃,又是太子殿下,她不會是被鍾痕抓了吧!只得片刻,她的想法便證實了。只見鍾痕隨着那丫環走進了屋裡,見到她醒來的樣子,臉上表情紋絲不動,卻吩咐道:“叫軍醫過來看看,還有沒有事情。韓王妃在這裡做客,若是怠慢了,便是我們失禮了。”話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話語,只是語氣冷若寒冰。
南煙一見他,便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可不相信被他所摛,他還會好好待她。她是白洛飛的妻,而白洛飛與鍾痕的恩怨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說的清楚。更何況她的手上也沾滿了西泰人的鮮血,那些計策要去了許多西泰將士的性命。
只是她的身體現在還極爲虛弱,頭痛的又厲害,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現在在這裡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便輕輕的對鍾痕道:“多謝殿下相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才發現她的嗓子乾啞無比,說出來的聲音都是又幹又澀。
鍾痕冷冷一笑,淡淡的道:“你也不用謝我,若非你還有些用處,我也不用費這些心思照顧你。待你身子大好之後,每一件我都會加倍向韓王討要回來。”
南煙微微一怔,沒料到他說話這麼直接。想想也便明白了,現在她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上,身邊連個保護的人都沒有,他自己也沒必要再費神跟她打機峰了。
她雖在病中,脾氣也沒好上幾分,知道若是委曲求全,只會讓他看不起她,見旁邊放着一個水杯,裡面盛滿了水,喝了一口後冷冷的道:“還是讓殿下費心了,怕只怕殿下高估了莫南煙的魅力,我的相公又豈會爲了一個女子而棄天下百姓於不顧?只怕到頭來讓殿下空歡喜一場。”她身子虛弱,這些話一說完,卻也累的氣喘吁吁。
鍾痕見她的模樣,冷笑一聲,這個女子的性格還真是烈,到這個時候了嘴巴還這麼硬,淡淡的道:“韓王會怎樣,你我均不知道,或許王妃實在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吧!到時韓王若是不願意換的話,那邊只有委屈王妃了。”語氣淡,面上卻是寒冰冷霜。
南煙不知道他要拿自己與白洛飛換什麼,但想想也八九不離十,無非是青陽關和玉音關。她心裡微微有些害怕,白洛飛若是真的同意交換了,她便成了千古罪人。若是不同意交換,她要怎麼辦?鍾痕會將她怎樣?實在是不敢想像。
說話間,軍醫已到,檢查完畢後道:“韓王妃的身子已無大礙,這幾日堅持喝藥,多加調養便會大好。”
南煙謝道:“有勞軍醫!”那軍醫卻是理都不理她,向鍾痕施了一個禮便出去了。她心裡苦笑,看來這軍醫不是有鍾痕的吩咐,只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她治病的。西泰與青楚的矛盾現在已成白熱化的狀態了,這幾場仗打下來,西泰人是一點便宜都沒有討到,又如何會不恨?......
鍾痕冷冷的道:“韓王妃好好休息,就等着好消息吧!”說罷,也不理待她回答,揚長而去。
南煙心裡苦笑連連,她現在雖然算不上是階下囚,但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現在可是能體會得到一些白洛飛在朝京當質子時的狀態了,雖然好似受到了優待,其實是朝不保夕。只是她現在頭痛的厲害,也由不得她想上太多,什麼事情再大,也不過睡意的侵襲。
再醒來時,已是隔日的上午,丫環見她一醒來,便端了碗米粥過來道:“韓王妃已睡了三天了,得吃些東西了。”她不說還好,一說,南煙便覺得肚子餓的厲害,一口氣喝了兩大碗粥。
吃飽之後,人也有了精神,感冒的症狀已好了許多。頭雖然還有些暈,卻知道已無大礙。聽那丫環講自己暈睡了三天,這三天白洛飛只怕比她還要受煎熬,一想起他,心裡便覺得溫暖無比。只是此時心裡還是爲他擔心不已,怕他做傻事,卻又害怕他不理她。
南煙一直在想有什麼好一點的辦法能從這裡逃脫掉,但是她細細的思量後,便覺得機會渺茫。首先她手無縛雞之力,一個人都打不過,就是尋着機會逃跑,只怕體力也跟不上;再則鍾痕雖然幾天都沒有再來看她,她卻被看守的甚緊,那個丫環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側。
接下來的幾日裡她便覺得有些無聊,想不通的事情便也不再去想,不管白洛飛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她都遵從便是。只是心裡做好了一個打算,那便是若是他不拿城池來換她,她便得想辦法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在西泰軍營裡實在是有些難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知道西泰與青楚的關係,也不敢到外面亂晃。那一日她走出去透了口氣,便見到了那些將士們仇恨與鄙夷的眼光。還能聽到他們的冷言冷語,說的最多的無非是“她如此平庸的姿色,也不知道韓王怎麼會那麼在意她!也真不知道殿下爲什麼要對她以禮相待,我若是殿下的話,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
南煙聽得苦笑連連,看來人還是長漂亮一點好,至少落難的時候,容易引起人們的同情。又想起白洛飛來,還是他好,從來不介意自己的容貌,他深深地愛意與濃濃的寵意讓她覺得幸福無比。只是想起自己的處境,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這一生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到他!心裡不由得又是甜蜜又是悲傷!
這日她正在屋子裡面發呆,聽得有人推門而進,擡眼一看,居然是鍾痕,她心裡暗自防備,他來定然是有話要講了。南煙又見他面色不善,心裡不由得一緊,轉而又一鬆,接着又有些傷感,看來白洛飛已經做出決定了。
鍾痕一進來,見她悠閒的模樣,怒氣不由得又上升了幾分,冷冷的道:“你的相公拋棄你了,你還這麼悠閒,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不知道爲何,南煙見他微怒的樣子,心情反而好了起來,淡淡的笑了笑道:“害怕又能怎樣,我一個弱女子,現在落在敵人手上,原來就是任人宰割的對象。更何況,不管飛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他。他的這個決定是對的,莫南煙又不是傾城的絕色,也不妄想當紅顏禍水,能與他一起那麼長時間,這一生也知足了。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只是南煙還是很感謝殿下這幾日的照顧。”
鍾痕眉頭微皺,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早在他們最初見面時,他便已知道這個女子與其它女子的不同,只是那日他只發現她十分有趣,卻沒料到她還聰明無比。白洛飛他宿命中的仇人,他突然有些嫉妒起來,他的身邊也從來不缺女人,但是他卻很清楚的知道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像莫南煙般明知道性命難保,還能如此淡然的說話,還能心心念念自己的相公。他今日過來原本是想看到莫南煙受驚嚇的模樣,只是她的舉動把他的算盤全打亂了。
鍾痕冷冷的問道:“一個不顧安危的男人,你還需要時時刻刻念着他嗎?你難道不怕死嗎?”
南菸嘴角露出一枚微笑,有些苦又有些甜道:“我都說了,不管他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他。更何況他決定是對的,若只是犧牲一個莫南煙,便換來天下的太平,我也死得其所。”她的話告訴他,她也是怕死的,只是她願意爲白洛飛死。
鍾痕怒火中燒,一把掐住南煙的脖子道:“是嗎?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南煙被掐的難受,卻也沒有反抗之力,早在秀峰庵上時,她便知道他們的實力相差懸殊,不是對手,又何必做無謂的掙扎,雖然難受至極,卻將眼睛閉上,心裡念着,飛,來生再見!
鍾痕見她不掙扎也不求饒,反而閉目待死,心裡的怒火被激到極致,他此時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卻又覺得若是這樣掐死她,似乎太便宜她了。便鬆手,南煙便覺得呼吸又回來了,只是嗓子痛的厲害,一屁股坐在地上狂咳起來。
鍾痕冷冷的看着她的模樣道:“你想死,沒那麼容易!我便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讓白洛飛爲他的決定後悔一輩子!”
南煙心裡突然後悔起來,早知道她便掙扎一番了,像鍾痕這樣的人,你越是不順他的意思,他便越會反其道而行之。這一刻,她知道死神離她是那麼的近,只是落在鍾痕的手上,只怕會比死更可怕。看到他猙獰的樣子,她的心裡也沒來由和心驚,不知道他要將她怎麼樣。
鍾痕看着她面色由青轉紅,捂着喉嚨在狂咳,她的身子原本就嬌小,又大病初癒,看起來弱不禁風,楚楚可憐。他的心莫名的一軟,卻又見到她倔強的眼神,心裡的火氣又燒了起來,喝道:“來人啊,將韓王妃帶到劉婆那裡,告訴劉婆,給韓王妃最特別的待遇!”
說罷,又用手握住南煙的下巴道:“你不是很淡然嗎?我到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哭着來求我,記住,如果你來求我,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說罷,又對進來的士兵道:“把她帶走!”
鍾痕的力道很大,南煙只覺得下巴快脫臼一般,聽他語氣說的陰冷,又見來帶走她的士兵冷漠而略帶同情的眼神,她便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只怕是人間地獄。只是來求他,怎麼可能?一鍾痕的性格,求他只會讓他看不起她,而且半點好處也討不到。
在被士兵帶走時,經過鍾痕身邊時,她冷冷的道:“想我求你,你就繼續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心裡對鍾痕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會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戰場,染上那麼多的殺戮,現在又被他虐待,想想實在是氣不過,便狠狠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鍾痕雙目圓瞪,這個世上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對他!想也不想,揚手便給了南煙一巴掌,接着咬牙切齒的道:“你若是其它人,光這一下,就夠你死十次了!只是我實在是很想看看你生不如死的模樣!”
那一巴掌,鍾痕是用了力氣的,南煙的嘴角馬上就滲出血來。她心裡的恨意更增,一雙漆黑的大眼狠狠的瞪着他道:“你做夢!”話音還沒落,便被那士兵帶了出去。
那士兵將南煙帶到軍營最偏遠的一個院落前,對一個滿身肥肉四十歲上下的婦女道:“這是殿下特別吩咐送來的人,叫你特別對待。”說罷,便將南煙推到那個婦女的面前,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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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女攔住笑嘻嘻的道:“老婆子笨的很,不太明白殿下的意思,什麼叫特別對待啊?”
那士兵看了看南煙,冷冷的道:“敢對殿下不敬的人,你說該如何對待啊?”那婦女一聽便會意了,一雙眯着的小眼也似乎有了光彩。
那士兵正要出院子的大門,接着又道:“對了,她是青楚的韓王妃,我們很多將士都死在她的手上,所以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只是殿下吩咐了,別把她弄死了!”
那婦女會意道:“您請放心,老婆子保證讓她生不如死!”
南煙聽得他們的對話,只覺得心如寒冰,看那胖婦女的模樣,便知道不是善與之輩,她不禁爲自己的未來哀悼起來,接下來的日子實在是不敢想象。
那婦女看了看南煙,嘴角含着一抹冷笑道:“原來是韓王妃,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上,還真是你的福氣了!不過你到了這裡,不管你是什麼出身,是皇后也好,王妃也罷,都只是我的一名僕役。你仔細聽好了,你每日裡劈三堆柴,洗十桶衣服,活沒幹完,便不準吃飯。”
南煙心裡嘆了口氣,卻笑着對那婦女道:“什麼王妃,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我只是一名階下囚罷了。只是初來咋到,許多事情也不太懂得,還請你手下留情!”電視裡小說裡類似的情節看的多了,只是沒料到今日居然輪到她來承受,在鍾痕面前可以不服軟,卻知道在這些小人物的面前,還是軟一些好,至少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那婦女見她瘦弱,又沒有半點王妃的架子,打量了她幾眼道:“這裡的人都叫我劉婆,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能提點的剛纔都提點了,你只要把事情做完了,便有飯吃,否則也別怪我不客氣。”
南煙微微嘆了一口氣,可是待看到那堆的比山還高的柴火時,不禁倒抽了一口氣,每天要劈三堆這樣的柴,她的小命只怕會去掉一半。再看到那和她差不多高的木桶時,再倒抽了一口氣,再洗十桶這樣的衣服,她的小命得再去掉一半。
到這一刻,她終是明白鍾痕想對她做什麼了。還好只是幹活,不是做其它的事情,她暗暗伸了伸舌頭。只是顯然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她是下午到那裡的,劉婆給她減了一半的量,讓她今天只要劈完三堆柴就好。
聽起來好像是天大的恩賜一般,等到南煙去砍那些柴的時候,實在是想崩潰。那木材由於是在嚴寒的地帶生長,緊實無比,她一斧頭砍下去,只有一個淺淺的印子。劉婆看她那笨手笨腳的樣子,一腳把她踢倒在地,命旁邊另一個僕婦去劈,那女子一斧頭便劈開了。
南煙被摔的疼痛無比,屁股也摔開了花,只得破着頭皮去砍,這一次那根柴終於有裂縫了。她直劈了十幾下,纔將那根木柴劈開。按她這個速度,要劈完這些柴得多長時間啊!她實在是不敢想像!
只得片刻,她的手上便佈滿了水泡,虎口也隱隱裂開了,直到太陽落山,她才劈好一堆柴。而與她一起幹活的那些婦女,早已將或全部做完,回去吃飯了。
她又累又餓,斧頭都揚不起來,可是她才坐下來休息片刻,便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痛,回去一看,卻是那劉婆拿鞭子在抽她,只聽得她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偷懶,今日你若是不將這些柴劈完,就別想睡覺!”
南煙一個激靈便站了起來,狠狠的盯着那個劉婆,卻又拿她無計可施,現在她是弱者,只得認命的去劈柴。在這一刻,她突然想白洛飛想的厲害,他若在身邊的話,又怎會讓她受這樣的苦。心裡一酸,淚水終於掉了下來,她突然覺得好像有雙眼睛在瞪着自己一般,抹了抹眼淚,咬了咬牙,又劈起柴來。
她直劈到天明,三堆柴也還沒有劈好,斧頭上卻已經鮮血淋淋。劉婆看了她一眼道:“昨日的就算了,先去吃早飯,把今日先把衣服洗了,洗好後就去劈柴。”
南煙又餓又累,按着他們的指引,排隊分到了兩個黑黑的饅頭,這能吃嗎?她纔想了一下,便見到前面領到饅頭的人便大口咬了起來,她也咬了一口,饅頭硬的和石頭有的一比,她咬了咬牙,努力嚥了下去。卻也只吃到一半,便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拿在手裡發愣,那饅頭就不見了,原來是被昨天給她示範砍柴的那個女子給搶走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卻又無能爲力。也不說話,便去洗衣服的地方。他一路走過,那些女子都離她離的甚遠,許是知道她的身份特殊,怕被她拖累。
南煙把手伸進那略有些涼的水裡時,雙手疼的直入心扉,她才發現她的一雙手掌早已血肉模糊。她心裡嘆了一口氣,這樣子要怎麼洗衣服?
那劉婆見她發症,又是一鞭子抽了過來,罵道:“一大清早就想偷懶?”
南煙只覺得背上疼的厲害,突然想起了一個辦法,對那劉婆道:“我可不可以洗二十桶衣裳,不去砍柴?”
劉婆一怔,洗衣服的活雖然看起來比砍柴輕鬆些,但是十桶衣服要洗完可比那三堆柴要累的多,當下冷冷的道:“這裡本沒有你討價還價的餘地,不過你願意洗多一些衣服也由得你,這樣吧,你每天洗衣二十五桶衣服,便不用去砍柴了。”
南煙一聽大喜,卻又暗罵那劉婆狠毒,只得點了點頭道:“好吧,我洗二十五桶衣裳,但是婆婆不要管我是怎麼洗衣的,只要洗乾淨就可以。還有我今日要幾塊木頭當作工具,可以嗎?”對她來講,無論怎樣,洗衣服都好過劈柴,她知道自己的體力就那麼一點點,那樣的三堆柴她無論如何是劈不完的,再折騰下去只怕是真的活不了幾天。不知道爲什麼,她原本是做好了死的決心,可是在經歷過昨天的折騰之後,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活着再見白洛飛。
劉婆見她說的奇怪,卻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反正完不成任務,她是任由她處置的。當下陰陰的道:“你到晚上若是完不成任務,不但沒飯吃,還沒有覺睡,而且每天還要抽你十鞭,你同意嗎?”
南煙咬了咬道:“好!”劉婆便不再管她,只是眼裡的意味很是明瞭,意思是你晚上就等着捱打吧!南煙不理她,一了昨晚劈木柴的地方,揀了幾塊木頭,又咬着牙拿起斧頭劈了幾塊自己想要的木頭,折騰了一上午,終於把她要的東西做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