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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蘇暖在宮中進行了打探,但都沒有得到關於那兩個黑衣人的消息,看來是真的離開了。並且反對她的聲浪也莫名消失了,她疑惑,這些天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她恢復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見了煌越,他一定急壞了。
可是他爲什麼是一張苦瓜臉?蘇暖看着面前皺在一起的小臉。
“出什麼事了?”蘇暖坐到他身邊問。
他悶悶地說:“今日上朝時,幾名老臣上奏父皇說要幫我納妃。”
“咳咳咳……”喝着水的她因吃驚而嗆到自己,“什麼?!”拜託,煌越還只是個半大的孩子,那些人在想什麼?
煌越繼續說:“他們說太子妃等到我成年後再娶,要先找幾個女子收我所謂的孩子心性。”
“你父皇呢?他怎麼說?”當父親的應該不會允許那麼荒謬的事吧?
一回想到父皇狡猾的笑容他就來氣:“父皇說他們說得對,沒有明確答應,卻暗示有路可通。”混蛋父皇!
呃……好吧,是她低估了皇帝的變態程度。
蘇暖歪了歪頭,感覺到不對勁:“好好的,他們爲什麼提這件事?”王朝中的男子16歲成年,那時纔會商討娶妻之事,當然不乏富貴之家成年前便開葷,但都是提不上臺面的事。
煌越漲紅臉,不說話。
她說:“你幹了什麼傳到他們耳朵裡去了?”
“就……就是……”
“是什麼?”蘇暖不耐煩地問。
“去妓院了!”他突然大聲喊。
蘇暖被嚇了一跳,幹嘛那麼激動?!她覷了心虛的他一眼,可可在他年少時便去世了,皇帝沒空理他,宮殿裡的老師、僕人也不敢多說什麼,所以煌越纔會對這些好奇了吧。很正常的事嘛。王朝對這些事也開放得很,關鍵是怕外面的食物使他迷失了。那些臣子也算是忠心耿耿。
她忍住笑,賊兮兮地摟住他的肩膀,問:“煌越,感覺如何?”
紅了臉的煌越一轉頭便見她擠眉弄眼的樣子,不禁喊:“姨!”
“哈哈哈……小屁孩兒!”她破功,大笑。
見他有點惱羞成怒了,她連忙收回笑容,提議說:“煌越,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好不好?”
“姨!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他叫嚷。
蘇暖說:“我是說真的,只有知道什麼事好的,什麼不好,纔有眼力選擇你真心喜歡的。”
煌越狐疑地看入她的眼,見一臉真誠且毫無笑意,才遲疑着點點頭。
“那我也要一起去。”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皇帝朗聲說。
爲什麼?爲什麼他也要一起來?蘇暖無奈地看了一眼身後的移動的桃花樹,搖搖頭。
說實話,他長得沒云爾好看,但是宮廷中訓練出的隱隱貴氣與他獨有的邪氣總是引得女子心魂盪漾。
她忍不住又將那句在宮殿裡說的話重新說一遍:“你幹嘛要跟來?”
“因爲我是煌越的父親。”他將答案重複了一遍。
早先你死哪兒去了?!她對他冠冕堂皇的理由極其不屑一顧。
煌越哀求的聲音插入兩人的對話:“姨,父皇,我們回去吧……”
蘇暖賞了他一個栗子:“真沒出息。”
“我不想去了,行不行,我們回去吧……”煌越從來不知道原來暖姨還有這樣纏人的一面,還有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這麼有空閒。
“煌越!”蘇暖捏他的臉,“妓院去一次就夠了嗎?幹嘛假裝不喜歡的樣子?”
“姨,我錯了好不好,我們回去了好不好?”煌越都快哭出來了,誰想在自己尊敬爲母親的姨面前和自己父親面前去妓院啊?他又不是瘋了?!
“小孩子別管,我們就去妓院。”她呵斥。
現在又說他是孩子了……誰帶孩子去妓院啊?他不滿地撇撇嘴。
皇帝是純粹的看熱鬧的,也不管他們吵什麼,就這麼看着他們,順便拋幾個媚眼給周圍的女子。
“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街上的雜耍藝人開始表演了,似乎是異地來的,耍的是很新鮮的把式,一名男子正在彈胡琴,兩名女子身穿紗衣跳着妖嬈的舞蹈,隨着男子獨特的嗓音,異域歌曲,給人以迷幻的感覺。
察覺到煌越的興趣,蘇暖笑說:“怎麼?想看?”
煌越用力搖頭,拜託,如果說感興趣,他是不是會被強迫去找那些女子啊?纔不要!
“可是我想看。”蘇暖說,拉着他往前走,擠進人羣。
皇帝挑了挑眉,跟在他們身後。
蘇暖與煌越好不容易從重重的人羣中過去,看到了雜耍藝人的臉。
蘇暖瞪大雙眼:“欸?怎麼回事?”
一首曲子後,兩名跳舞女郎拿起盤子收取錢後,人羣便散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蘇暖吃驚過度,沒頭沒尾地問。
“沒想到他鄉竟然能見故人,真是幸運。”爲首的女子欠了欠身,笑着說。
煌越扯了扯她的衣袖,問:“姨,他們是誰啊?”
蘇暖介紹說:“這位姑娘叫蝶水,後面的那位叫白丹,那位公子叫谷新,是我的朋友。”他們似乎是爲什麼事來的,還是先不要暴露他們的身份好了。
“你好。我叫煌越。”他自我介紹說。
三人立即行禮:“拜見太子殿下。”
“看來是見多識廣的遊藝人啊。”皇帝走上前說。
他笑意更濃了,邪氣越發地濃:“嗯,你們長得真像忘舒公子的身邊的人。”
“人皆有相似之處。”白丹說。
蘇暖對皇帝說:“我帶他們回宮好不好?難得能見到他們的。”
皇帝看了她一眼,說:“隨你。”
“走走走,我們回去吧。”蘇暖也顧不上什麼煌越的青春期教育問題了,拉着他們就走。
回到宮中,蘇暖問:“你們怎麼來了?”特別是白丹,她不是去西北的分屬地去了嗎?
“公子擔心您在這裡出什麼事,叫我們在您身邊伺候着。”蝶水說。
“嗯,其實也沒什麼事,不過最近魔教的人居然膽大包天闖進宮了,他們的目標似乎是衝着我來的。”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連宮內都不安全了嗎?
蘇暖笑說:“我也在查,應該有消息了,你們先休息,我去看看。”
說完吩咐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三個人沉默地目送她離開。
谷新打破沉默:“夫人好像一點都不傷心,也不問爲什麼公子默許她來宮中。”
蝶水沉吟,似乎也是這個看法。
但白丹卻說:“不是的,夫人的苦我們是沒辦法看見的,即使是脆弱的一點點,我們都窺探不到,或許只有公子才能看到她的眼淚吧……”
三人瞬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