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雁歌被他逼得說不出來一句話,就這麼被他威脅住了,是的,她是不怕死,大不了一起死,可是她不能看着歐陽離鏡受折磨而不理會,所以她輸了,她再次妥協了。她狠狠地瞪了歐陽玉軒一眼,轉過頭在歐陽離鏡的耳畔輕聲說道:“我不會讓他佔便宜的。”她說得很鄭重,歐陽離鏡卻是很想笑,努力憋着笑,他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居然自己跟他說了。
慕雁歌跳下車,看着歐陽玉軒忍不住想要發泄心中的怨氣,“銀面,你太卑鄙了,太無恥了,比歐陽離鏡該無恥!”最後一句話讓兩個男人同時愣住,車內的歐陽離鏡不禁嘴角抽搐,這女人,這是在罵他還是在罵歐陽玉軒?
歐陽玉軒聽到慕雁歌稱呼他爲銀面,這個稱呼倒是別緻,還沒有人這麼叫過他,這算不算一個新名字?他二話不說撈起慕雁歌就翻身上馬,動作利落乾脆,只不過慕雁歌依舊不理他,和他保持着距離。歐陽玉軒哪裡會放過她,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強迫她靠着他的胸膛,聽着來自這個男人身上強有力的心跳,慕雁歌就一陣煩躁,想要掙扎着保持距離,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別亂動,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歐陽玉軒輕輕呵氣在慕雁歌的耳畔,嚇得慕雁歌僵着身體不敢動。
一路上,慕雁歌都僵着身體一點都不敢放鬆,她覺得身後這個人什麼都乾的出來,所以不敢挑戰他的權威。
“你剛纔叫我什麼?”歐陽玉軒突然問道。
慕雁歌條件反射地回答:“銀面。”說完就後悔了,她怎麼說出來了?要是惹怒他就完了,馬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但是隔着面具根本看不到他的臉色,還好還露出一雙眼睛,他的眼睛好想沒什麼變化,應該沒生氣吧。歐陽玉軒見她小心地看着自己的神色,不禁輕笑出聲,他這一笑差點把慕雁歌嚇得從馬上掉
下去,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居然笑?和他相處這麼久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一笑,原本冷漠的眼睛好似化成了一汪清水,倒影出綽綽的風景,好似一幅畫,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你笑得挺好看的。”慕雁歌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你喜歡嗎?”而歐陽玉軒也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然而,他這一句明顯比慕雁歌的話更有衝擊力,慕雁歌馬上從他的美色中脫離出來,“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呢?能賣個好價錢。”要是賣到飄飄欲仙樓,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歐陽玉軒收起笑意,策馬上前,不再和慕雁歌對話,慕雁歌撇撇嘴,爲什麼笑起來那麼澄澈的一個人會是烈魂門的門主,而且還濫殺無辜?她嘆息,人無完人,也許他有他的苦衷。當慕雁歌這麼想的時候,她在心裡強烈地鄙視自己,怎麼可以爲自己的仇人找理由呢?有苦衷個屁,再有苦衷也不能殺了慕家全家啊!
隊伍再路上走了十天,因爲有馬車的緣故不能走偏僻的山路,所以招來了一批又一批的搶劫者,但是都沒有成功,全部都死在了路上,有種死無葬身之地的感覺,這些人的屍體,估計是沒有人會來收拾了,她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寶藏,他們不是也過得好好的嗎?爲何要來搶奪,枉枉丟了性命。
“人總是貪婪的。”耳邊突然傳來歐陽玉軒的聲音,慕雁歌這次沒有反駁,只是誠懇地點點頭,若是沒有貪婪沒有慾望,也許這個世界就會少很多殺戮,但是也會少很多生氣和樂趣,事情總是存在利弊的。
“既然貪婪,就應該增強自己的能力,就像你一樣,有足夠的能力讓別人臣服。”能力和權利向來都是對等的,如果這些人強大一點,就不會死,死的人就會是她,歐陽離鏡,銀面還有烈魂門的其他人。
難得
看慕雁歌沒有排斥他,他看着她的側臉,柔美的輪廓如素雅而不失清新的荷花,透着淡淡的粉嫩,若是可以和她一直這麼下去,那該有多好。
慕雁歌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坐在馬車,想着很多人很多事,她再次想起歐陽玉軒,那個擁有那麼清澈笑容和眼神的玉軒,怎麼就會被銀面殺了呢?“你真的殺了玉軒和慕雁舞嗎?”她不禁開口問道,不知道爲什麼她不信玉軒就這麼死了。
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歐陽玉軒竟是一時沒有回答,見她瞬間暗淡下去的神情,他不禁心中一慌。
“玉軒?你叫得還真親切,慕雁舞是你的妹妹,怎麼都沒見你叫得這麼親密呢?”對於慕雁歌叫他玉軒,他自然是開心的,她一直都叫他玉軒,他喜歡聽到她的聲音,聽她叫着玉軒這兩個字。
“這和你有關係嗎?我問你,你真的把他們殺了?”她堅持問這個問題,她想親口聽他說出答案。
“沒關係嗎?既然沒關係,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歐陽離鏡耍賴地說,一副你能拿我怎麼着的表情,氣得慕雁歌牙癢癢。無奈之下,她只好告訴他,“希望你別再無恥下去了,我告訴你,玉軒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雖然也許很多人都對他有看法,但是在我心裡,他就是個很乾淨的人,所以希望你手下留情,千萬別傷害他。”
慕雁歌一口氣講完,然後等着他回答。
歐陽玉軒聽着慕雁歌的話,呼吸一窒,曾經他和她相處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過他的心,帶着潮溼的鹽味,讓他的心緊緊縮在一起,他在她的心中竟是那麼的美好,他在她的心中竟是那麼的重要,他再也沒有勇氣告訴她,他就是歐陽玉軒,他只想狼狽地逃走,他甚至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他沒死。”他只有能力說出這麼一句,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已經啞了。
(本章完)